一旁的孟洛在見肖雲反應如此之快,将拓跋蒼龍給逼成這樣,心中不由地暗贊一聲。同時也不由地好笑,拓跋蒼龍橫行北疆千餘年,從來都是他逼别人,何曾被人逼成這付樣子?
“見過州巡查使!”
就在這個時候,月魂帶着大隊人馬走了進來。
肖雲沒有想到月魂竟然在這個時候過來,連忙走上前去想要行禮,但身體傷勢嚴重,還未走兩步,便哇地一聲吐了一口鮮血。
肖雲一直壓着自己的傷勢,因爲他知道,這個時候他不能倒下,如果倒下的話,那麽就真的沒有任何機會了。
直到月魂前來,肖雲心底這才松了一口氣,而這口氣一松,肖雲壓在胸中的逆血上湧,不由地吐出一口鮮血。
“你沒事吧!”
月魂的神色之中掠過一道柔弱的心疼,幻身而去扶住了肖雲欲倒下的身體。而周圍的人見一個州巡查使竟然親自去扶一個城巡查副使,心中立即對肖雲與月魂之間的關系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普通的巡舵隊巡舵兵心下恍然,剛剛他們的頭頭敢鬧這麽大動靜,又敢與拓跋蒼龍硬扛,原來是有後台的啊!
巡舵隊隊長長孫元浩早就聽人說過肖雲與月魂關系不淺,但那隻不過是聽說,心底并不相信,現在親眼見此一幕,長孫元浩相信了。
方展此時卻在心中腹诽:“這小子,這麽牛皮哄哄的,原來是搭上了這小娘皮!嗯,這小娘皮長的模樣道也銷魂,如果是我的話……”
剛想到這裏,方展的口水便不由地流了下來,接下來感覺到一道冷冰冰的目光直射而來,擡頭望去,原來風清岚正用她那碧波似地眸子盯着他。
想到風清岚的厲害,方展心裏打了一個寒噤,卻也不敢再想深想那些龌龊之事了。
而孟洛與拓跋蒼龍則更加确認此事背後是由‘唐月影’一手策劃了。
感覺到周圍有些異樣,月魂連忙定了定神,冷漠之态再次恢複,扶起肖雲之後,面無表情地道:“肖城巡查副使!本州巡查使很想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何事?”
說到這裏,月魂望向拓跋蒼龍,臉上挂着冷冷地笑意朝他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肖雲将這裏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在肖雲的話裏,劉征南依然是一個冒牌貨,而且很有可能是十幾年前發動叛亂餘孽。
“胡說!清風樓管事的早就介紹過老……我……不信的話可以叫來清風樓管事的問一下……”劉征南還想稱‘老子’但是見月魂神色之中掠過的一絲殺意,心中一寒,‘老子’的那個‘子’字終是沒敢說出口。
“肖城巡查副使,此人所言可是真的?”月魂皺了皺眉頭。如果事情真如肖雲所言,那麽就好辦了。若事情如劉征南所言的話,事情就麻煩了。
無論劉征南如何嚣張,一上來就由管事的介紹了,肖雲下如此重手,都是不妥的。畢竟是超越北疆六州内外門雙方底線的事情,就連月魂自己也不敢輕易去做。
月魂本來都要休息了,可是負責監視拓跋蒼龍的風清岚突然來報,說拓跋蒼龍與肖雲在清風樓裏面起了沖突。
開始聽到清風樓三個字的時候,月魂那令白花羞放的小臉上湧起了一團紅暈,輕啐了一聲。雖然心中對肖雲此舉甚是不爽,但月魂還是急匆匆的帶着人朝清風樓趕去。她知道拓跋蒼龍的狠勁,可不想肖雲死在拓跋蒼龍的手上。
“此人所言是真……”肖雲頓了頓,又接着說道:“但是昨日屬下還找到一人在大街上稱自己是拓跋長老的兒子。所以屬下并不相信此人所言……”
聽到肖雲開始說的話,月魂臉色一變。但當她聽到肖雲後面的話時,不由地暗贊肖雲聰明。贊過之後,月魂又覺得肖雲這樣做有些不妥,随随便便的找來個人冒充的話,很有可能被拓跋蒼龍揭穿的。事情真到了那一步的時候,就更難辦了。
“此言當真?”
月魂沉沉地看着肖雲,美眸輕輕一眨,朝肖雲使了一個眼色,她希望肖雲能夠明白,如果事情并不像肖雲話中所言的話,肖雲最好在現在就改口,以免事情鬧僵。
然而,肖雲就像是沒有看到月魂的眼色一般,堅定的回答:“絕不敢欺瞞仙長!”
“哦?”
見肖雲鎮定自若,月魂也漸漸的放下心來。盡管她依然不相信世間有這麽巧合的事情,但是她卻相信,肖雲有辦法讓那個找來的人不會被查出來是假的。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月魂淡淡一笑,然後走向拓跋涉蒼龍:“拓跋長老,你以爲如何呢?”
拓跋蒼龍見到月魂,因爲憤怒而紫紅的臉色瞬間便恢複了正常,讓肖雲不由地感歎:這隻老狐狸變臉速度絕對比飛劍速度還要快!
感歎之餘,肖雲又有些奇怪了,月魂隻不過是一個州巡查使,雖然是長老,但級别要比拓跋蒼龍這個天級長老低,可爲何拓跋蒼龍會對月魂如此的忌憚呢?
“難道她真的是她?”
想到這裏,肖雲連忙擡眼望向月魂,看到月魂那略顯稚嫩的臉龐,又不由地搖了搖頭。雖然兩人幾乎是同一個模子裏面刻出來的,但月魂舉手投足之間表現出來的神态,與唐月影相差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呵呵……既然月魂州巡查使這麽說了,那我也沒有什麽意見!我也想要看看,到底何人這麽大的膽子,竟然敢冒充老夫的兒子!”
拓跋蒼龍的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陣的嘈雜聲。一個蓬頭垢面渾身上下穿着破爛囚衣的中年男人被長孫元浩推着走了進來。
那中年男人雙目呆癡,口中喃喃自語。在被長孫元浩推着走過拓跋蒼龍身邊之時,中年男人突然推開長孫元浩,整個人撲到了拓跋蒼龍腳下唔唔痛哭道:“爹!爹!你可來了爹!兒子在這裏受了好多的苦啊!爹!你一定要幫幫兒子啊爹……”
“大膽狂徒,竟然敢沖撞玉劍門天級長老!”拓跋蒼龍未動,他身後一個面色陰沉,全身上下潔白如雪甚至于邊頭發也是白色的男人幻身護在了拓跋蒼龍的身前,擡腳便要将那人踢飛。
“慢着!”拓跋蒼龍攔住護衛,渾身真元之力外湧,将那依然不停哭喝之人逼開,然後道:“年青人,你不要怕。到底是誰指使你故意認我爲父親的?”
聲音雖然溫和,但是在場的高手都清楚,拓跋蒼龍在用真元之力控制那人。如果那人說謊的話,會立馬露出破綻。然而,那人卻搖了搖頭道:“你奸了我媽後便抛棄了我媽,我媽臨死時讓我來認你的……”
那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拓跋蒼龍的一張老臉再次變成了紫紅色。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用真元之力限制了對方,對方竟然完全無視自己的真元之力屏障。
這樣的話,就隻有兩種結果:一種是此人的實力非常強,最起碼不低于拓跋蒼龍的實力。另一種就是這個人是真的呆癡,認定了他是自己的兒子。
前一種,可以說在場的是個人就能夠看出來,因爲此人靈根已經确認無誤被毀了。那麽,現在就隻有後一種說法了。
無論這一種說法是真還是假,對拓跋蒼龍來說都非常的不利。承認是真,那麽必然是落下個私德有虧的罪名。可是如果說不是真,那就等于今日關于劉征南身份一事,最多隻是一個誤會,他不能夠怪罪肖雲。而且反過來,肖雲還有幫他維護名聲的功勞。
月魂見此,不由咯咯掩口嬌笑,聲如黃莺出谷清麗異常,再加上她那玲珑的身段,令石人動容的容顔,一時之間媚光四射,在場的所有人神色之間都不由地掠過一絲驚豔。
感覺到周圍異樣的目光,月魂收起笑容,然後朝拓跋蒼龍道:“拓跋長老,此事你看……”
月魂收起笑容,讓在場衆人瞬間感覺道眼前一暗,就如同陽光明媚之日,突然有烏雲掩蓋一般,讓那股清新的感覺立即變的壓抑無比。
“人間界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虛傳!”孟洛心中暗贊。
拓跋蒼龍卻是冷哼一聲,拂袖而去。而孟洛則朝月魂告了一個罪連忙送拓跋蒼龍離開。
随着拓跋蒼龍的離去,劉征南則惡狠狠地盯了肖雲一眼,然後與趙子奇等一衆人哀号着離開了清風樓。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以這種方式結束,尤其是那些考核科巡舵隊的玉劍門弟子。剛剛那種态勢,這些人都是抱着與肖雲一起死的心的。
現在峰回路轉柳暗花明,原本必死的局面竟然就這麽輕而易舉地化解開來。所以人心頭的巨石都放了下來。
“諸位在小店吃酒受擾,乃小店之罪。我家主人說了,在東院另擺四十上等酒席,所有酒水花費,盡由我清風樓負責,有請諸位随小人移步東院。”
管事的走了進來朝月魂、肖雲兩人一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