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星臉一黑,厲聲道:“來啊,先将這不知死活的東西拿下了,到時‘斷魂鞭’抽到身上,想必他就明白了!”
随着趙星的話,原本分列兩旁擺出一付防禦陣形的玉劍門門徒紛紛躍身而起,避過法陣來到了張全的面前,不由分說,三下五除二便用‘困仙鎖’将張全給綁了。
當然了,這些玉劍門的門徒不會隻是溫柔地給張全上綁的,這些人幹慣了這種活,自然知道需要弄出點聲響才能夠顯得出自己賣力。
因此,在捆綁之時,不時地會有人不小心用腳踩了張全的手,張全也會不小心地用肚子的肥肉與這些玉劍門門徒的腳相撞等等。
一時之間,殺豬似的聲音四起。當然,這聲音之中除了慘叫之外,其餘的就是喝冤聲。
“冤枉啊!小人冤枉啊!趙隊長……小人安安份份跑商,從未有破壞規則之行爲……小人真的冤枉啊……”
“冤枉不冤枉我說了可不算,要由肖巡舵使與方巡舵使說了算!”說完趙星朝那些玉劍門門徒使了一個眼色,那些玉劍門門徒會意,提着張全幻身到了肖雲的面前。
肖雲心中冷笑,很明顯,這個趙星是想将皮球踢給自己,他可不願意幹這得罪人的事情。畢竟楊家可是風羽城裏手眼通天的家族。他趙星一個小小的城守府隊長,怎敢得罪楊家。
肖雲并不怪趙星的老奸巨滑,事實上,肖雲以前還認爲沐長空此人老奸巨滑,可是來到這裏之後,肖雲才發現,沐長空那種老奸巨滑與這些在玉劍門底層混的人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這些小人物雖然實力不怎麽樣,但是如何在這個龍蛇混雜,高手随處可見的地方混起來,卻非常的有心得。
這些人勾心鬥角、敲詐勒索、坑蒙拐騙、人前笑臉迎,被後捅刀子的事情幹的太多太多了。肖雲就不止一次的被這些人賣過。而且,賣的時候,肖雲還笑吟吟的給這些人數錢。
直到認識方展之後,這才在這個大染缸裏面染出點頭腦來,同時也讓肖雲明白一件事,那種是,北疆修行界的争鬥真的非常的殘酷,與之相比,青雲山脈之中四派之争,簡直就沒有一點點的技術含量。
在這裏,每天死上一兩個築基級的高手,根本不算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相反,如果哪一天沒有一具修行者屍體被扔在大街上,或者是挂在城頭,都有些不太正常。
經過了長達半年的洗涮,肖雲的生存能力大增。而且性格也更加的果斷與冷酷。
“你是張全?”
肖雲冷冷地掃了一眼被玉劍門門徒摁着跪在地上的張全,一臉嚴肅地說道:“據我巡察司密探報告,你們‘百花酒坊’與那些散修聯合起來偷盜我玉劍門七玄山中的天材地寶。現在你又有何話說?”
“小人冤枉啊!肖巡舵使,小人真的冤枉啊!我們‘百花酒坊’一向安分守己,又豈會做此等犯禁之事?巡舵使,小人真的冤枉啊……若巡舵使不相信,可以去問我家少主楊……”
張全想要将楊通的大兒子楊文河擡出來,楊文河雖然隻是城守府裏面的一個侍衛首領,但是要說階層,卻也比肖雲高上兩階的。
肖雲隻是玉劍門三階弟子,而楊文河可是玉劍門的五階弟子。
不過,肖雲所處部門乃是巡察司,直屬玉劍門門主統轄的部門,雖然隻是三階弟子,卻也不将楊文河這種五階城守府侍衛首領放在眼裏。
“哼!一旦此事證實,楊文河也難逃幹系!”肖雲一聲冷哼,打斷了張全的話頭。
一見肖雲軟硬不吃的樣子,張全怔了怔,然後哭泣着朝方展爬了過去:“方巡舵使,你老給說說話啊……我們百花酒坊可是從來沒有斷了你老的孝敬啊……”
“張全,這事可不好辦啊!你知道,偷盜我玉劍門天材地寶采集地之天材地寶,可是重罪。我雖然有心保你,但是此事是由上面嚴令下來辦的,我也是有心無力啊!你還是求求肖巡舵使吧,他上面有人,保不齊可以幫上你一把……”
方展一臉爲難地朝張全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去求肖雲,當然那眼色之中也夾雜了一些别樣的東西‘求人最好用的不是哭,最好用的是真元石!’。
張全會意,又連滾帶爬地轉向肖雲的身邊,抱住肖雲的大腿,哭泣道:“肖巡舵使,你可要爲小人做主啊……小人一向安份守己是斷不會做此大逆之事啊……”
一邊說着,一邊從衣袖之中抽出了一張可以兌換二十枚真元石的元石票。
肖雲一看隻有二十枚真元石,直接推開張全的手,朝那邊的趙星道:“趙隊長,要仔細檢查每一輛車,萬不可錯過一點蛛絲馬迹!”
二十枚真元石,這一次出動了一個土麒麟大隊,共有二十人,不算上肖雲與方展,一人也隻能分一枚真元石,這是打發叫花子呢?
肖雲心中憤怒,所以立即讓趙星做出點動靜來,自己辛辛苦苦的擺了這麽大的陣仗,如果隻弄到二十枚真元石,以後就不要在風羽城混了。
讓趙星弄出動靜來還不算,肖雲更是推開張全,整個人幻身而去,躍到了一輛車上,手中玄鐵劍一斬,一道劍氣飛射而出,将車上蓋着的魔狼皮做成的防雨布給斬開一道大大的口子,随之,魔狼皮防雨布便被另兩個玉劍門的門徒一拉,隻聽嘶啦一聲,露出了滿車的‘青煙草’。
那些玉劍門的門徒弟随手将那些東西給撒落一地之後,又去弄别的車子。
看到這些玉劍門門徒輕車路熟的舉動,肖雲心中的憤怒也稍稍的緩解了,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感覺到背後射來了一道陰冷如電的光芒。
肖雲轉過身去,看到了一個身材高大身穿仆人短衣的精壯漢子正轉過頭去。
心中一警,肖雲幻身跳下車子,走到那精壯漢子的身邊,隻見那精壯漢子左眼眼皮之上有一顆大大的紅痣,而且右耳卻是齊根而沒,不由地有些奇怪,正待向前盤問,突然感覺到身後轉來一陣風。
肖雲連忙幻身離開,同時手中玄鐵劍指着站在肖雲與那精壯漢子中間的張全道:“張全,你要幹什麽?公然襲擊玉劍門巡察司的巡舵使,可是死罪。”
隻是從剛剛的氣勢肖雲就知道,張全的實力最起碼要達到築基級圓滿境界,他絕對不是張全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