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蒼柏緩緩出聲,“他殺人了,他殺了魏江……他真的殺了魏江!他居然殺了魏江……魏江可是已經向你認輸,你爲什麽還要痛下殺手!”
肖雲看了他一眼,冷冷的吐出幾個字,“因爲他該死,怎麽?你要向我挑戰嗎?”
孫蒼柏,“你,你,你……你……你簡直欺人太甚。你遲早會得到的報應的。長老,長老,肖雲他公開殺人了,快,快殺了他,殺了他爲魏江報仇啊。”
蕭如是和白歌隻是看着肖雲,卻是并不說話,他們的眼神裏面都露出十分複雜的表情。
孫蒼柏拉扯着白歌的衣角,“白長老,快啊,你難道要魏江白死麽?難道你就這樣任由肖雲在我們玄天宗胡作非爲麽?”
肖雲冷冷開口,“孫蒼柏你給我閉嘴,你個沒用的廢物。有本事就自己找我報仇,一味的唆使别人算什麽東西。玄天宗,沒有你這樣的敗類。”
孫蒼柏轉頭暴喝一聲,“你說誰是敗類?”
肖雲,“一人做事一人擔,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一味的苦求白長老出手,你這不是懦弱是什麽?”
肖雲的話鋒利如刀,聲音洪亮如鍾。餘音在周圍每一個人的耳邊環繞不覺。
孫蒼柏自己也是愣愣的站立不動,不知道是因爲害怕肖雲了,還是因爲肖雲的話确确實實震撼到他了。
不過這一切對肖雲來說都不重要了,肖雲說完就徑直轉身朝玄天宗的大門外走去,在衆目睽睽之下一點點的消失在遠方。
衆人的想法是各不相同的,但是大多人都保持了沉默。大家都是明白人,也都看得出來是怎麽回事。
如果肖雲被魏江給打敗了,那麽顯然人們肯定會繼續唾罵肖雲。但是眼下是肖雲舉手投足就把魏江給殺了,人們反而不再說肖雲的不是了。
這就是所謂的勝利者始終是受人們尊重的,勝利者始終是對的。
蕭如是和白歌也都默然的看着那個離開的背影,沉默不語。
他們自然知道肖雲爲什麽要殺魏江,肖雲沒有指名要殺孫蒼柏,已經是給了玄天宗面子了。殺魏江,隻是一個警告。
他肖雲雖然在玄天宗的地盤上,但絕對不是你們玄天宗可以随便擺布的人。
孫蒼柏這個時候走了上來,“總長老,你是我們玄天宗的長老啊,你不能坐視不管啊,你必須爲我們死去的魏師弟做主啊。魏師弟可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肖雲手裏啊。白長老……你必須給大家一個交代。”
但是,已經沒有多少人爲孫蒼柏呐喊助威了,很多人都離開了。
很快場上就剩下孫蒼柏以及他的幾個鐵杆,其他的圍觀者都陸續離開。
顯然,他們已經不想聽這個孫蒼柏在這裏胡攪蠻纏了。
孫蒼柏見人們紛紛離開,他又跑過去呼喊起來,“喂,喂……你們别走啊,你們都别走啊,你們都給我留下來做主啊。”
人走茶涼,孫蒼柏一個人站在原地四處破罵,“你們都是什麽玩意兒,你們真是一點義氣都不講,你還是不是人啊。”
他越是唾罵,人們越是離開,最後隻剩下他一個人了,他仰天咆哮,“肖雲,你這個混賬,我孫蒼柏一定要爲魏江報仇,你給我等着,我會讓你不得好死。”
肖雲離開玄天宗之後,最後擡頭看了一眼門口的玄天宗三個大字,最後淡淡地笑道:“号稱人間界第一大修行門派的玄天宗,已經在黃罡的威勢之下承平太久太久了,這麽高層的弟子竟然如此的不堪。如若黃罡不在,隻怕玄天宗會風崩離析。”
肖雲離開玄天宗比試場之後,便去外面吃了些東西,之後又回到了比試場地,連挑戰了九場,九場都是很快取勝。所以,第一輪,肖雲可以說是輕易就過關了。
肖雲當中秒殺魏江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在玄天城裏面傳了開來。魏家身爲玄天城的大家族,尤其是魏江的父親還是玄天宗的地階長老,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寶貝兒子枉死在肖雲手裏。
魏江的父親叫做魏風行,一個元嬰級中期的修行者。當孫蒼柏把這個消息告訴魏風行的時候,魏風行正在和某個女人在床上玩耍,似乎還做的很不錯。
聽到孫蒼柏的話,魏風行瞬間從床上跳了起來,咆哮一聲,“你說什麽?孫公子你再說一遍?肖雲那個混賬居然把我家兒子魏江給殺了?”
孫蒼柏把事情的經過大概的說了一遍,不過被孫蒼柏這麽一轉述,基本上變成了肖雲喪心病狂了。
魏風行暴喝一聲,“這個小臭蟲,居然把我的寶貝兒子給殺掉了,江兒在哪裏,我要去看他。”
孫蒼柏已經讓人把魏江的屍體擡了回來,此刻就放在魏府的院子裏面,魏風行看到魏江的屍體的時候,一把跪在地上,然後兩行眼淚就掉了下來,“我的兒啊,我早就對你說過無數次了,出去外面,做人要低調一點,你怎麽就偏偏不聽爹爹的勸告呢。”
魏江是魏風行的兒子,魏江的個性他最清楚不過了,一眼就知道魏江的死和他的性格有關。
但是身爲人父,哪個不愛子的?哪個不爲兒子的死而報仇的。
魏風行擡起頭來的時候,眼睛都紅了,“江兒,我兒啊,父親不會讓你枉死的。孫公子,你說他是肖雲殺死的?”
孫蒼柏憤恨說道,“對,就是肖雲這個孽障殺死的。”
魏風行雙手緊緊的捏成拳頭,一腳跺在地上,地面上的大理石化成粉碎,“天殺的肖雲,把這件事情告訴魏花流,讓花流去做掉肖雲。”
聽魏風行說道魏花流這三個字,孫蒼柏明顯的抖了一下,“找師兄魏花流?師兄潛心修行,而且性格怪癖……若果讓師兄知道了魏師弟的死,那麽……”
魏風行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叫魏花流,如今已經二百十四五歲了,小兒子就是魏江。
魏風行說,“沒事,不用擔心,花流雖然在潛心苦修,但還是知道分寸的。你就說是我說的,去吧。”
孫蒼柏點點頭,然後飛快的轉身離開。
玄天城是一條饒河成長起來的大城,河流就做玄天河。玄天城就是環繞在玄天河東岸。
玄天河西岸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有一條索橋橫貫玄天河東西兩岸三裏水域。許多漁夫和這農夫便要通過索橋進入西岸去砍柴狩獵,很多修行者也都喜歡在西岸修煉,這裏環境幽靜,水源和野味也都豐富,很适合長期修煉。
肖雲之前所在的玄天山也需要經過這條玄天河索橋。
孫蒼柏飛快的跑過索橋,進入山林,然後沿着山林繼續奔跑了一個多小時,最後來到了一處池塘面前。
池塘中間有一塊大石頭,大石頭上赫然有一個看上去二十歲出頭的青年在那裏練劍。
隻見這青年劍法純熟,時而快速,時而緩慢,沉悶有力,一招一式看起來都很流暢,甚至于有一種無以言說的韻味。
此人就是魏風行的大兒子,實際年齡達二百四十五歲,實力達到了化虛級中期境界的魏花流。
“誰?”青年暴喝一聲,一劍劈向水面,一道水柱猛然從水面上沖射而起,撞擊在孫蒼柏身上,将孫蒼柏整個人撞倒在地。
這是魏花流手下留情,要不然的話,饒是孫蒼柏已經是金丹級圓滿境界,也會被他一招斬殺。
孫蒼柏大驚,連忙擺手道,“師兄,是我啊,我是孫蒼柏啊。我是孫蒼柏,自己人……”
他久聞這個魏花流有點兒怪癖,殺人不眨眼,哪怕這個人是師兄,他也十分的忌憚。
魏花流腳尖在石頭上一點,整個人便出現在孫蒼柏身前,“孫蒼柏啊,找我什麽事?”
孫蒼柏臉上驚魂未定,“師兄,出大事了,出大事了……魏師弟出事了。”
魏花流冷哼一聲,“魏江那小子,出了什麽事?”
孫蒼柏大聲說,“死了,魏師弟死了,被肖雲給殺死了。”
“哐啷!”魏花流準備插入劍鞘的劍陡然掉落在地上,他的手再也拿不穩劍,仿佛瞬間觸電了,“你說麽?弟弟被殺死了?這怎麽可能,我們魏家在玄天城可是大家族,誰敢殺我們魏家的人!”
孫蒼柏,“千真萬确,我親眼所見,而且魏師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被殺死的。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
聽完孫蒼柏的講述,魏花流雙拳都捏緊了拳頭,“好一個肖雲,居然敢在大庭廣衆之下殺死我魏家的人,你也太不把我們魏家放在眼裏了。我弟弟明明已經認輸了,你居然還敢殺人。”
孫蒼柏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當時的情況,最後說道,“可不是麽,肖雲這個家夥實在太可恨了,師兄你一定幫魏師弟報仇啊。這可是伯父親口說的啊。”
魏花流,“廢話,就是我父親不說我也要親手手刃了肖雲這天殺的。否則我魏家在玄天城顔面何存。你去吧,我知道了。”
孫蒼柏點點頭,然後說,“師兄,要不我們一起走,現在就去把肖雲給殺掉。”
孫蒼柏巴不得肖雲立馬就死掉,他巴不得親眼看見肖雲一刀一刀的被砍死。
魏花流呵斥一聲,“我魏花流最讨厭别人對我指指點點,滾,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
孫蒼柏剛想說話,但似乎想到了什麽,馬上低頭恭敬的說,“是,打擾到師兄修煉了,我這就離開。”
孫蒼柏離開的時候好幾次都想轉身說些什麽,但是最後都打住了,長長歎息一聲,然後揮手離開了。
魏花流站在地上,擡頭看着天穹,“該死的魏江,我多次跟你說,沒有實力就給我收斂一點,你偏偏聽不見我的勸告。現在倒好,東窗事發,你的性格要了你的性命。縱然他孫蒼柏說的多麽天花亂墜,難道我還不了解你魏江麽,這件事情肯定是你捅出來的。”
魏花流深深呼吸,“孺子不可教也,但是你到底是我魏家的人,我這個做大哥的若不幫你手刃仇人,倒也說不過去,你就在九泉之下安息吧,我送肖雲來給你做伴。”
魏花流低頭撿起地面上的長劍,然後收拾包袱,朝山外走去。他的腳步走的很快,而且很穩,整個人身上都帶着一股強大的殺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