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的說是七十八億八千五百六十八萬枚真元石以及一百輛萬幻法車的物資補給。”
完全忽視李風波那驚訝的表情,易中原淡淡地說道:“那個時候,我們也很缺物資補給以及錢财。可是誰讓黃老弟是我們的生死兄弟呢?所以我們都咬着牙更是湊齊了這些物資與錢财。李城巡查使,想必你也知道,我們夢煙州的巡舵隊一直都不怎麽寬裕的。
本來,黃舵主與我們約定了的,說是等容城第二部巡舵軍立了戰功,拿了獎賞就立即歸還給我們,還要加上利息。可現在……
黃舵主身死,他是沒有什麽可以說的了。但我們卻是有了大麻煩。因爲沒有物資補給,沒有饷資分發,我們三支巡舵隊數萬巡舵兵都是軍心不穩,即在失控的邊緣。我等現在急的是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着,
李城巡查使,你是明事理之人,又是現在的容城第二部巡舵軍的統帥,想來,你不會眼睜睜的看着我們那數萬巡舵兵叛亂吧!”
突然聽到這種事情,李風波一臉的驚訝,嘴張的大大的,整個人都呆在那裏。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大聲道:“易舵主,你說黃舵主生前找你……不,是找你們借調了物資補給以及大量饷資金?可此事我怎麽一點點都不知道啊?”
易中原淡淡一笑說道:“黃舵主生前做事一向是詭奇莫測,李城巡查使不知道道也不足爲奇。”
“但易舵主,你如此說可有什麽憑證?黃舵主向你們借調物資補給以及饷資,應該有相關的證據吧?”
聽李風波這麽說,易中原原本笑吟吟的臉猛地冷了下來,冷掃了李風波一眼,哼了一聲道:“李城巡查使如此說,是将易某以及這兩位舵主當成是前來訛詐的匪類了?易某雖然沒什麽本事,但是手下上數萬巡舵兵,經手過百億的饷資,數百車的物資補給。倒不是那些沒有見過錢的人。難不成,我們堂堂一舵之主,還會來騙你不成?”
“不不不,李某絕無這種意思……隻不過,如此多的錢财以及物資補給,又沒有任何的憑證……”
“砰!”
一聲巨響傳來,關蒼年一巴掌将身邊的桌子拍碎,整個人站了起來,橫目冷眼,全身上下散發着狂暴的殺意,聲如洪鍾道:“大丈夫千金一諾,我等乃黃舵主生前至交好友,生死兄弟黨,有了黃舵主一言,我等還要什麽憑證?李城巡查使,難道說,在你的眼中,黃舵主的承諾都信不過嗎?”
白月則是陰恻恻地說道:“李城巡查使不是信不過黃舵主,他是信不過咱們兄弟啊!黃舵主生前乃當世之英豪,卻不曾想他的後繼者竟然是如此之人……這樣的人要執掌容城第二部巡舵軍,可真的是……哼哼……”
三人聯手,你推我拉,你趕我阻,一進之間将李風波給弄的陣腳大亂。隻見他低聲解釋道:“諸位仙長,并非是在下有意冒犯,隻是在下初掌容城第二部巡舵軍,許多的事務都是一團亂麻,這筆帳,實在是不敢認啊……”
“李城巡查使,人死了,但是債卻不能這樣沒了啊!這些物資補給以及饷資,是我們三支巡舵軍數萬巡舵兵勒緊褲腰帶擠出來的。可不是說你不敢認,我們就不要了。就算我們三人看在黃舵主的份上不要了,隻怕我們三支巡舵軍,數萬巡舵兵也不會答應的。”
“姓李的,關某才不管那麽多,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事如果不弄個清楚,關某手下數萬巡舵兵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如是若你敢賴帳,關某手下巡舵兵吃不飽飯,關某可不會約束他們。到時候咱們就在戰場上要回這個帳吧!”
關蒼年憤怒地咆哮着,手握腰間配劍,大有一言不和,馬上就要開打的架式。
而一旁的白月則是慢條斯理地說道:“李城巡查使,對于這個債務,你最好還是仔細考慮清楚,因爲此事,我們手下的巡舵兵都已經很不耐煩了。如果你若是敢賴帳,這樣是讓巡舵兵們知道了,結果是什麽,我想不用我多言吧?
李城巡查使,你也是巡舵兵的統帥,你也知道,那些巡舵兵要是鬧起來,絕對不是那麽好平息的。
到時候要是真的傷了和氣,門主固然會責罰我等,隻怕李城巡查使也沒有什麽好結果吧?
以我看,李城巡查使帶了那麽多的物資補給,想必錢财也不會少。你何苦爲了這一點點的東西而損失了大好的前程,甚至于性命呢?
李城巡查使,白某這不是威脅你,隻是對你說一個事實,隻望你能夠明白,我們之所以願意過來談,就是因爲不想将事情鬧大。也是看在死去的黃舵主的面子,不忍心兄弟相殘。
可是如果真的一切都沒有一個好結果,那麽我們也無能爲力了。
李城巡查使,你最好是想清楚這一點,不可因小而失大啊……”
幾個人你扮紅臉,我扮白臉,一唱一和,又是威脅,又是勸說,将李風波弄的是方寸大亂。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想要同意,又是一個糊塗帳。如果拒絕又怕讓三個舵主生氣發怒,一時之間唯唯諾諾的不知說什麽了。
見情況已經差不多,易中原便淡淡一笑道:“當然了,我們也不是那種不通人情的人。李城巡查使剛剛接手容城第二部巡舵軍,有些理不清楚狀況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們也知道你也有你的難處,已故的黃舵主的面子我們也要紅。以我看,就這樣吧,物資補給我們隻要八十車,饷資我們隻要六十億。
雖然我們吃了點虧,但是也想交李城巡查使這個朋友。怎麽樣李城巡查使?隻要拿出這些,咱們的帳就一筆勾銷。
李老弟,你要明白,兄弟我這是最大的讓步了!咱們都是大男人,做事就圖個幹脆,成不成,老弟你說一句?你要說成,那咱們就什麽不說,李老弟這個朋友,我們三人是交定了。如果你說個‘不’,那咱們立即回去,再不來打擾李老弟!
咱們以後打交道的時間長着呢,也不怕跟李老弟你明說,你帶着那麽多東西,總要從我夢煙州的地界上過吧!”
易中原說的好聽,說什麽隻要說‘不’,立馬就走,可是後面那話已經擺明了,你要是不答應,除非你能飛上天去,否則的話,在我夢煙州的地面上,哼哼……
關蒼年與白月則是沉默不語,那雙狼一般的眼睛正陰恻恻地盯着李風波,明顯不懷好意。
三人都不說話,一股無言的殺氣以及威壓之勢彌漫開來,使得李風波有些冷汗自流。
“幾位仙長都是黃舵主的老友,說有這筆債,在下也不敢不信。隻是這麽多物資與饷資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要一下子交給諸位,在下也做不了這個主啊!有人不會答應的……”
聞言,關蒼年以爲李風波在推托,馬上站起來,怒道:“誰他娘的不服,老子捏爆他的卵子!”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淡淡的聲音從營帳外響起:“我不服!”
關蒼年憤怒至極,猛地看向營帳外,怒道:“誰他娘的在外面叽叽歪歪,有種就他娘的給老子進來!”
營帳随即被掀開,一郡人走了進來。
看到來人,李風波輕出了一口氣,而這個時候易中原三人則是目瞪口呆。因爲他一眼就認出了斷天刃。
斷天刃走到三人身邊,略一停步,淡淡地道:“沒有想到竟然遇到了好朋友,聽說,你們三個與容城第二部巡舵軍有些債務糾紛?那就說說吧,我想聽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三人中就數易中原心思最活,當他看到斷天刃出現在這裏的,他立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整個事情并不像他們三個推想的那樣,這個容城第二部巡舵軍根本就是假的。自己還想将他們當成是肥肉,可能在他們的眼中,自己三個人才是肥肉吧!
斷天刃看了一眼關蒼年,淡淡一笑道:“關舵主,咱們好像有些日子沒見了吧?怎麽?見到我這個老仙長,你似乎有些不太高興啊!”
關蒼年雖然脾氣暴燥,但并不是傻子。聽斷天刃這麽一說,連忙說道:“老仙長玩笑了,見到老仙長,蒼年開心都來不及呢,怎麽會不高興呢!老仙長玩笑了,玩笑了!”
白月也立即說道:“關舵主說的是,咱們都是老仙的部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又是老仙長的朋友。能夠在這裏遇到老仙長,那可是緣分呐!”
易中原也是應和道:“就是,就是,咱們這麽有緣分,當喝上幾杯。正好我城裏還存着幾壇好酒,諸位稍等,我去取來咱們痛飲!”
“這家夥太快了,竟然被他給先逃了……”關蒼年與白月心中大罵,易中原這家夥一點道義都不講,居然自己想要溜走……
“有美酒又怎麽能沒有上好的下酒菜呢!正巧,我那城裏有上好的食材,我這就去拿來,你們稍坐片刻就成。”
“既然有好酒,又有好菜,那就不能沒有歌姬助興了,正巧,我那城中新來兩名絕色美姬,我立即回去将她們帶來,這樣大家也能夠好好的樂上一樂……”
“哈哈,白舵主,一向聽聞你不近女色,原來是裝的啊!居然有收藏美色的愛好。快去帶來,不過記住,老仙長是何等人物,你可不要帶些亂七八糟的貨色過來,否則的話老仙長不罵你,我可都要罵人了。”
“易舵主盡可放心,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随随便便的弄幾個庸資俗粉前來糊弄老仙長啊!我道是有些不放心,你那所謂的美酒能不能入老仙長仙眼……别說了咱們快走吧,莫讓老仙長以及諸位道友等急了……”
三人你來我往說的熱鬧,然後勾肩搭背的往外走,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了肖雲的一聲輕咳。
“咳!”
咳聲不大,但卻擁有着強勢的力量,三人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眼看着帳簾就在眼前,卻沒有一個敢去掀簾子。
三人轉過身來,雖然不認識肖雲,但是當他們看到斷天刃恭敬地站在肖雲的身後,卻也知道,他們的老仙長都要聽那個看起來隻不過二十多歲的年青人的。在沒有那個年青人的首肯之下,他們想走,那是沒有可能的。
就這樣僵持了一會,三人一臉黯然地走回到原來的坐位上,耷拉着腦袋坐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