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翰聞言,整個人卻是怔住了。
從小到大,他最是信服他的父親,現在父親竟然如此說,那一定是自己被人給蒙騙了。自己被騙,自己卻不知道,還如此的叫嚣,難怪父親要生氣了!
想通了這一點,令狐翰那雙倔強的眼睛中流出了淚水,連忙跑回大廳,跪在肖雲的面前,朝肖雲連磕了三個響頭。
“對不起,是我錯了。我聽信他人之言,未明事實真相便射殺于你,差一點緻你于死地。現在我還你一刀,隻望你不要爲難我的父親!”
說着,令狐翰拔起腰間小刀,猛地朝自己胸膛紮了進來。
肖雲聞言卻是一驚,手中真元之力湧動,随即攔下了令狐翰的自殘行爲。
“你不必如此,我并沒有怪罪于你。”
肖雲見令狐翰的眼神之中還滿是倔強的神光,不由地搖頭苦笑。
這小子敢作敢當,卻也算大丈夫。
旁邊的令狐峰見此,連忙将兒子手中的刀奪下。
這一場風波雖然過去了,但是場面卻是異常的尴尬,
肖雲這時連忙轉移話題道:“不知道你聽誰說我謀奪劉牧陽父子家财的?”
“我是聽劉夫人說的!”
令狐翰神色中掠過了一絲恨意,這個劉夫人卻是險些讓自己闖了大禍。
原來,劉牧陽父子不隻是巴結秦望樓,對于這個在夢悠州有着相當根基的前玉劍門夢悠州巡察司州巡查使令狐峰也是刻意結交的。
隻不過令狐峰知道劉牧陽父子的心術不正,所以并沒有與之有過深的交情。
劉牧陽父子見令狐峰不好巴結,就轉而巴結他的兒子令狐翰。
哄令狐翰這樣沒見過世面的小孩子,自然比應付令狐峰要簡單的多了。隻不過在一起吃了兩次酒,令狐翰便直接稱呼劉牧陽爲叔叔了。
前幾日,令狐翰實在是在家裏悶的難受了,就一個人偷偷的跑到了亡龍縣劉牧陽那裏玩耍。而在那裏,令狐翰見到了劉牧陽父子以及那上千追随劉牧陽父子的劉氏家奴的墳墓。
而劉牧陽的二夫人雖然心中恨肖雲,但是自己也沒有實力。知道令狐翰的後台硬,便将事情給颠倒黑白亂說一通,激起令狐翰少年之熱血。這才有了令狐翰埋伏在草叢中偷襲肖雲的事情。
“毒婦好心計!”
令狐峰聽完令狐翰的叙述,心頭恨起,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女人竟然算計到自己的兒子身上。
肖雲則是對劉元沉聲說道:“你派人回去,将此事告訴劉清和。我不希望以後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雖然諸葛龍嘯等人清洗了劉牧陽父子的死忠,但是對于那些婦孺卻都手下留了情了。畢竟,這是劉氏一族内部的事情,肖雲也不想将事情做的太絕了。
可是沒有想到,那些女人還在搬弄是非。
看來自己還是有些婦人之仁了。
“仙長放心,屬下現在就派人回去。”
劉元聞言,朝肖雲行了一禮,出去找了一個護衛,讓他返回劉老莊處理此事。
劉元下去之後,肖雲又轉首朝令狐翰道:“這次事情雖然主錯不在你,但是以後行事,萬不可再魯莽了。”
“我知錯了!”
令狐翰低頭認錯,就在這時,身體突然抽搐了起來,很明顯寒毒又發作了。
令狐峰見此,連忙過去扶住令狐翰,同時轉首對肖雲歉意道:“實在對不住道友,犬子身有舊疾,所以……”
肖雲連忙打斷了令狐峰的話,體諒道:“令狐前輩不必在意,令公子的身體要緊……”
“抱歉!”
令狐峰朝肖雲一禮,然後抱起令狐翰朝後院走去。雖然下人都被派出去了,但是因爲他的妻子昏倒,所以還有兩個侍女照顧。
令狐峰在将兒子交給兩個侍女之後,又立即出府去找醫者去了。真可謂可憐天下父母心。
肖雲在大廳裏坐了兩柱香的時間,也沒有看到令狐峰回來。
雖然肖雲面無表情,但是心裏卻是很高興的,令狐峰如此在意自己的兒子,那麽自己以救治令狐翰爲由,就不怕令狐峰不踏上他這條船。
思忖之間,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肖雲立即正了正心神,擡眼望去,卻見令狐峰正疾步前來,而在令狐峰的身後,則跟着一個體态略顯肥胖,容貌平平的婦人。
“怠慢道友了!”
剛進大廳,令狐峰便一臉歉意地朝肖雲行禮。
肖雲連忙回了一禮道:“前輩太客氣了。”
說着,肖雲望了那婦人一眼,随即道:“想必這位便是令狐夫人吧?”
令狐峰轉首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點了點頭說道:“正是賤内。”
而那婦人也踏前一步朝肖雲一禮後道:“我家翰兒給公子添麻煩了。”
肖雲連忙虛扶道:“夫人言重了,錯不在令公子,而在那欺騙令公子的毒婦。”
三人又寒喧了幾句之後,肖雲朝令狐峰一禮後道:“令狐前輩,令公子之病甚是嚴重,如若不救治的話,隻怕……”
“公子有所不知,我家翰兒是家傳之物認主時所受的傷,此傷已及七心八脈。雖然我們遍請名醫,但都沒有結果。”說到傷心處,婦人又哭泣了起來。
“前前後後治療了近十年,非但不見好,反而還越來越差,所以……唉!”令狐峰此時也歎了口氣說道。
肖雲也是輕輕一歎,然後問道:“不知道令狐前輩所言之名醫是指?”
“夢悠州所有有名的醫者,隻要老朽能請得到的,都請了……”
令狐峰聽肖雲這麽一說,不由地眼前一亮,連忙回答。
“公子是不是說,還有别的醫者能夠治療我家翰兒的病?”那婦人反應卻是慢了一步,眼神之中滿是期待,但說話的語氣卻是不敢确定,因爲她怕失望。
可憐天下父母心!
肖雲心中感歎,沉聲說道:“我家娘子玲珑深知藥物醫理,而且我觀令公子似乎是體内被至寒至冰之真元之力侵蝕所緻,我家娘子對這方面很有經驗,交給她,應該不難解決。”
“尊夫人可願意爲我家翰兒治病?”婦人急切地道。
婦人的話音剛落,令狐峰便喝叱她道:“無知,肖道友即提出,便不會有什麽問題!”
婦人被令狐峰喝叱,卻也沒有生氣,而是連連稱是。
而肖雲卻是沉聲說道:“不過兩位,令公子病了那麽久,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夠治好的。而且,我的妻子最近身體也不适,需要一段時間恢複。期間所需時間不是十天半月能夠解決的。隻是不知道夫人與令公子願意不願意跟随我一起前往亡龍縣?”
肖雲并沒有直接提出讓令狐峰與他一起前往亡龍縣,原因很簡單,以令狐峰的精明,如果自己這樣說,很有可能會被他識破。
雖然說,就算識破,令狐峰也不會怪肖雲,但肖雲還是覺得這事還是不要做的太明顯的好。
但是肖雲卻沒有想到,令狐峰卻是一個急性子,一聽肖雲這麽說,便連忙道:“好,我現在就讓人收拾一下,然後再将這裏的産業托于信得過之人。做好之後,便随公子一同前往亡龍縣。”
肖雲望着令狐峰那堅毅的臉龐,隻覺得自己心裏想的那些方法,完全沒有任何的用處了。
本來還想一慢慢的來,卻沒有想到令狐峰比他要着急的多了。
其實,這是肖雲沒有想到令狐峰如此在意自己的兒子罷了。
在人間界,修行之人的性命都是以十百爲單位的,所以一個修行中人如果願意的話,可以生許多的孩子。所以,人間界之中,父子關系反而沒有夫妻關系來得親密一些。
也就是因爲這個原因,肖雲雖然知道令狐峰寵令狐翰,但卻依然沒有敢一下子就邀請令狐峰前往亡龍縣。
令狐峰此時朝肖雲一拜,然後說道:“肖道友先回亡龍縣,老朽最多隻需十日,便會處理好一切,趕往亡龍縣。”
“那好,在下就在亡龍縣劉家莊恭候前輩之大駕了!”
“多謝!”說完,令狐峰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而肖雲也以亡龍縣劉家莊有事要處理爲由,帶着劉元等人趕回了劉家莊。
本來,他這次就是去劉家莊看劉清和這個族長位置坐的穩不穩的。因爲他聽說,有些人不服劉清和坐族長。這次肖雲過來,就是來給劉清和撐腰的。隻是肖雲沒有想到,半路上卻出了這麽一檔子事。
當肖雲來到劉老莊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吃完晚飯之後,肖雲來到了劉清和的書房。
兩人分客主位坐好之後,肖雲沉聲問道:“伯伯,劉氏還有人不服你做族長?”
劉清和爲肖雲倒了一杯茶水,歎了口氣說道:“侄婿你有所不知,這些人都與外面的豪強,甚至于都跟四派聯盟中的各派有聯系。雖然劉牧陽死了,震懾了這些人。
但是這些人依然不是那麽簡單就低頭的。
就說今天的劉氏宗族會議,我召集了八支劉氏主脈的首領來開會議,但是來的隻不過有三支,其餘五支都推說有事……”
聞言,肖雲沉聲說道:“看來,上次諸葛龍嘯他們的清洗沒有做好啊!”
劉清和連忙說道:“賢侄婿,有些事情不是打打殺殺就能夠解決的。像這些人,讓他們與你對抗,他們根本不敢。畢竟,他們中多數是普通人。
他們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爲他們的背後有人指使,而那些人則是一些不希望你在這裏站穩腳跟的人。你的目标應該是這些人……
隻要你解決了這些人,那些人絕對會第一時間來巴結你。”
肖雲深吸了一口了點了點頭說道:“伯伯教訓的是!肖雲記住了。”
劉清和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道:“這裏是玲珑的産業收支情況,還有一些是劉牧陽所屬的産業的經營情況,你看一下吧。伯伯出去了。”
肖雲點了點頭,在劉清和離開之後,打開了帳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