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升級後的Déjà-vu倒是很快就用熟了;第二次升級後的畫面閃現就花了不少時間适應,适應了好幾天,才開始了第二輪遊戲;第三次升級後的經驗獲取就更複雜了,加上魔語,孫安用一個多月,甚至失去了攻打四大組織最好的時機。
牌盒裏已經有了五十五張紙牌,能力第四次升級,升級幅度大得驚人——畢竟世界上隻剩下兩個孤兒了——孫安不得不投入更多的時間、精力去适應,隻要還清醒着,他就一直在不停的死亡,不停的練習。
頻繁死亡是會讓人心智出問題的,孫安的行爲變得怪異,好在忙着适應能力升級,他沒功夫幹壞事,否則整座城市都可能會毀在他的手中。
如行屍走肉一般的活了半個月,也是這十年來大腦最疲倦的半個月,孫安知道師父一定也在适應着他的能力,畢竟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師父還是沒有出現,明顯也在練習他的新能力。
找是不可能找到張璋的,可能就算站在面前孫安也看不見,隻能等,等待的地點并沒有說明白,不過孫安和他有着共同回憶的地方隻有一個,就是那間很樸實的小平房。
這間平房的擁有者不是孫安,但這些年的“使用者”都是孫安,隻是他一天也沒有住過,這個地方是要當作師父墳墓的,在城市建設中,這場地皮曾被很多家開發商看中,但沒有一家能成功的,原因是所有看中這場地皮的開發商都出了問題,比較客氣的開發商是資金方面出問題,那些不太客氣的開發商則是安全方面出問題,之後,這裏就成了都市傳說中被詛咒的地皮,地價越來越低,卻沒有開發商再敢打這裏的主意,甚至整個城市的開發方案都徹底改變,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孫安從北俄回來後就一直住在這裏,等待着師父出現。
…………
師父是在一個雨夜出現的,春天的第一場雨,雨下得沒有那天大,倒是有那個雨夜的感覺。
當時孫安正在弄宵夜,煮方便面吃,即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張璋自然也就不會和他玩客套,直接出現在了孫安身後,往前走了一步。
孫安感知到了張璋的存在,可是還沒來得及回頭,後半身已經被消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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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孫安低頭看着竈台上的雪平鍋,看着在滾水裏翻滾的面條、蛋黃和午餐肉,緩緩閉上眼睛。
經驗告訴他,站着不動是個極大的錯誤,因爲前面就是竈台,沒辦法逃,而左右可能會被張璋的手臂攔住,後退更是可能投入張璋的懷抱,可孫安并沒有走開,他知道師父一定在觀察着自己,如果他的行動有任何異常,立即就會引來瘋狂攻擊。
張璋對孫安的了解遠非常人能比,他扭曲的性格就是張璋塑造出來的,自然能發現一些細微的、别人注意不到的細節,因此絕不能放松警惕。
又等了半分鍾左右,孫安關上火,端着鍋來到方桌旁,把方便面的作料抖進去,點上支煙,惬意的抽着,慢慢拌着方便面。
房間裏充斥着方便面特有的氣味,靜得連門外的細雨聲都能聽到,孫安慢條斯理的拌好了面,剛要坐下,突然往旁邊撲了出去,像是守門員一樣撲向地面,而不是撲向遠處。
Déjà-vu是指示他撲向地面的,原因是他的手剛能觸到地面,Déjà-vu又出現了,如果是撲向遠處,身體在空中,就來不及借力改變方向,第二次攻擊就躲不過去。
孫安一扒地,滾到一旁,可是還沒停下來,Déjà-vu再一次出現。
他看到了突然出現的手,從不同的位置、以不同的角度抓向自己,孫安能認出來那是師父的手,卻想不明白是怎麽做到的,照理說手在前一刻從前方抓來,下一刻最多從側邊抓來,不可能這麽快就轉移到後方,就算張璋能直接從那條看不見的隧道裏穿出來,速度也不能那麽快。
師父終于出現了,出現在感知範圍之内,就站在方桌旁沒有走動過,而攻擊也沒有停止過。
孫安知道這是第四次能力升級之後,張璋得到的新能力變化,他以爲張璋會藏着掖着,等到關鍵時候突然使出來,沒想到一開始就用了,用得坦坦蕩蕩。
在地上翻滾了半分鍾左右,持續不斷的攻擊才終于停下來,孫安翻身站起來,看着張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笑道:“看來你的能力升級進步不大啊。”
張璋笑了一聲,說道:“對付你已經足夠了。”
“怎麽做到的?”孫安好奇的問道,要不是世界上隻剩下他們兩個孤兒了,他會以爲張璋帶了幫手來。
張璋得意的笑了笑,擡起右手,往身側一伸,前臂消失了。
Déjà-vu立即出現,孫安急忙往旁邊滾開,張璋還站在原地沒動,離着幾米遠,的手臂卻從孫安身旁半空中伸了出來。
“蟲洞?空間折疊?”孫安立即看出了端倪。
兩點線段最短,指的僅僅是在平面上,實際上在一張紙上畫兩個點,然後把紙折起來,讓兩個點重合,距離爲零,才是真正的最短,空間折疊這個概念目前隻出現在科幻片裏,可是通過能力可以做到。
如果空間不能完全折疊、兩個點無法完全重合,用一條通道把兩個點連接起來,同樣比線段要短得多。
“沒錯,随便你怎麽稱呼,就這麽回事。”張璋卻對自己的能力升級感到十分滿意,現在他幾乎已經立于不敗之地了,站在原地就可以攻擊任意位置,而薄膜可以消除任何類型的攻擊,他已經可以站着不動殺敵了。
“挺實用,但終究隻是往前邁了一小步,和我的能力升級比起來,這一步和嬰兒差不多。”孫安拗着手指說道,指關節被他拗得咔咔直響。
“哦?什麽樣的升級?”張璋微微揚了揚眉毛。
孫安笑了笑,從袖子裏抽出了那把鏽迹斑斑的西餐刀:“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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