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遙控炸-彈的話,孫安肯定第一時間塞進那人身體裏,可如果有的話也早就用了,對付這樣的人,厲害的武器當然要第一時間用,本身就沒帶多少東西,兩顆“雞蛋”,手槍又被繳,剩下的不隻是茶刀了。
一把放在胸腔裏的茶刀,可以在對方呼吸的時候一次又一次的割傷肺葉,不想漏氣就得一次又一次的恢複,那麽十把、二十把茶刀呢?
孫安不敢把手縮回來,縮回來之後傷口一恢複,就别想再插進去了,他也不敢放開右手,這樣的話,要把茶刀放進對方體内就比較困難了。
他隻好用嘴,先用牙咬着撕開了自己的袖子,把插在皮套上的茶刀拔出來,再咬着茶刀往手臂與傷口邊緣的縫隙裏塞,脖子的靈活程度遠遠弱于手指,這麽塞還是有一定危險的,鋒利的刀刃很容易就把他自己的手臂割開。
割開就割開吧,一點小口子而已,這段時間貫穿傷都受了不少,一點皮肉傷又算得上什麽?
隻是這樣比較耽擱時間,城市不大,這裏離奧裏沙總部大約二十分鍾車程,這邊的人應該都埋伏在了總部附近,等着孫安出來,緊急往這邊趕是要不了二十分鍾的,塞茶刀這個舉動,比他倆的戰鬥時間要長得多,也不知道在那些人趕來之前那塞進去多少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孫安可以選擇逃跑,可這人肯定會追着他——速度比不過,但體力接近無限,就跑不了;奧裏沙的人得在更多孤兒出現、發生更大規模的戰鬥後才會出手,也指望不上;喬爾他們是最後的保障,不到萬不得已孫安是不會叫人的,因爲附近的孤兒太多,會擾亂他的感知,也會讓那些魔過度興奮,甚至吵得孫安無法戰鬥,魔語可不是聲波的傳播,而是直接出現在大腦裏的,塞着耳朵也沒用,太煩亂、嘈雜的聲音能讓人失去思考能力。
現在就很煩,魔是喜歡殺戮的,越血腥越能讓它們滿足,孫安直接握住了那人的心髒,不管怎麽看都是十分殘酷的,這讓衆魔感到極端的興奮,吵嚷不已,似乎在讨論該如何處理那顆人心,使得孫安都幾乎無法聽到别的聲音了,好在隻是突然出現的聲音會吓到他,持續不斷的可以忽略,魔語隻是讓他無法更好的集中精力,在手臂上多割了幾個口子而已。
第二把、第三把……
茶刀貼肉塞進去,擠在那個狹小的空間裏,手在拔出來的時候免不了還要挨幾下割,在塞完第四把後,孫安隐隐覺得再塞下去,自己的腕動脈就保不住了,于是隻用牙把茶刀從刀套裏抽出來,不再往裏塞。
第九把、第十把……
嘴裏叼着一把茶刀,下巴累得都開始顫抖了,孫安這才停下來,放開握心髒的手,再放開右臂,從嘴上把茶刀拿下來,左手猛的一抽,右手的茶刀塞進了傷口。
手一抽出來,那人立即就恢複了原裝,往前就沖,但原本呈站姿,起跑慢了點,孫安又是做足了準備的,塞刀很快,在傷口恢複之前,成功把那捆刀塞了進去一半,追着就打。
茶刀被打進了那人的身體裏,孫安仍放棄,繼續追打,拳拳到肉,出手速度比之前慢了很多,是先收回來再打的,但是力量卻大了不少。
他想靠震動讓那些茶刀散開,這樣要取出來就不僅僅是開個口子的問題了,要是能把茶刀打到哪裏卡住,那麽取出來就更加困難。
那人也終于開始反擊,近戰功夫也還可以,但和孫安是沒辦法比的,他想要抓住孫安,幾次伸手都被孫安躲開了,孫安不可能再在他身上開個大口子,同樣的,他也别想再抓到孫安。
實實在在的肉搏,孫安連茶刀都沒再拿,隻求攻擊能有更大的震動效果,那人的嘴角一直在流血,帶細沫子,是肺被刺傷的表現,神色輕松,隻是弱點被孫安發現後,他就沒多說話了。
之前打出來的汗還沒幹透,新的汗又出來了,孫安累得夠嗆,但是現在多堅持一秒,那人把體内茶刀取出來的難度就增加一分。
打了五分鍾左右,二人都大口喘息着,或許是孫安之前的試探引起了對方的警覺,他真以爲自己恢複太多傷勢,變得年輕了,認爲再打下去将會對他更加不利,突然雙手一護胸口,變成了雕像。
孫安兩拳打在雕像身上,拳面都打開花了,流出血來,疼得他呲牙咧嘴,在打的過程中,他就猜到那人遲早會用這一招來拖時間,想出了計劃,沖向沙發,一把抓起沙發布,又沖回來,将布裹在了那人身上,系緊。
可以控制身體,但增加的不是力氣,被結結實實的綁住了,這家夥是别想掙脫出來的,綁好之後,孫安又把外衣脫下來麻成麻花,再綁幾道,最後,将雕像推倒。
他抹了把汗,把電視機推倒在地,割斷了電源線,和之前一樣,綁在了那人腦袋上,剛一插上電源,他就感覺到了第三個孤兒的存在。
戰鬥時間加起有十多分鍾,增援來了,雖然目前隻感覺到一個,但肯定還會有更多的,這本來就是針對他的陷阱,人來得快也在意料之中。
孫安來這裏有兩個目的,一是試探,看四大組織是否真在這裏設了陷阱、陷阱準備得有多充分;二是幫卡西莫多報仇。
第一個目的達到了,四大組織設了陷阱、準備得足夠充分,孤兒殺不掉,但是綁住了,不用擔心他追過來,那就可以幹第二件事了,他掏出手機,對着那人的臉拍了張照,又回到走廊裏,給扔在掙紮的那些人拍。
照片發給了阿什,知道孫安來這裏,阿什肯定還沒睡覺,做好了行動準備,他可以把照片拿給卡西莫多看,讓卡西莫多指認傷害他的那個人,如果人在這裏就抓回去慢慢玩,如果人不在,那就之後再說,反正沒必要陷在這地方。
信息發過去了,孫安又閉上一隻眼睛,感應着來人的位置,靠近,藏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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