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中炸彈牌,她必須立即打下來,那麽桌面上就湊齊了四張炸彈牌,默斯奪取了達裏娅先打出來的炸彈,炸彈爆炸,孫安和達裏娅都算敗北,輸掉這輪遊戲。
看到達裏娅的動作,布朗森微笑起來,可惜達裏娅看不見,她現在面對右手邊的孫安,布朗森坐在她左手邊,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正好位于視線範圍之外。
孫安能看到,從布朗森的笑容裏的得意可以看出來,這一局是他們敗了,如果真有“命運”這事,那麽這一局達裏娅和他是注定會敗的。
“一個籌碼而已。”他這樣想道。
而就在這時,孫安聽到了達裏娅的聲音:“希望下一輪我能抽到幾張好牌。”
這話一出,布朗森臉上的笑容突然變得有些扭曲,愕然看向了達裏娅。
孫安沒有放過這個細節,也看向了達裏娅,見也看着自己,嘴角微微上揚。
“你輸了……”孫安也微笑起來,“不過你笑起來還挺好看的,以後多笑笑吧。”
達裏娅一闆臉,别過頭去不想理他,但過了兩秒還是說道:“你笑起來很邪惡。”
孫安大笑起來,嘲笑,然後伸手摸向了下一張牌。
達裏娅做出了另一個選擇,不是選擇孫安手上的牌,而是選擇認輸,直接說出了“我”字,于是她輸了,之後,甚至還提醒孫安别忘了他那張“邪惡的笑”。
摸牌順序改變了,孫安摸走了原本默斯要摸的那張牌。
布朗森的臉色變了,眉頭緊鎖,和達裏娅第一次露出笑容一樣,他失去了之前的從容,變得十分嚴肅。
默斯仍然平靜,不過沒有說話,他不說話,對孫安來說就已經是種不錯的迹象。
孫安有了五張手牌,其中兩張仍不能打,但是摸起來的這張也挺不錯,這是通過“邪惡的笑”得到的牌,同樣不需要打出來,牌桌上還剩下他和默斯兩人。
“臉色變得這麽難看,是因爲‘命運’被破除了吧?看來你能力的弱點就是‘主動認輸’,牌局裏一旦有人認輸,使牌局産生了預料之外的變化,你的預測就不準确了,沒錯吧?看來懂得取舍的人果然是值得尊敬的。”他笑着對布朗森說道。
這話是說給達裏娅聽的,知道了這個弱點,那麽之後他們就可以配合起來了,壞牌對他們來說反而變成了好牌,輪流主動認輸,就能完全打亂布朗森的計劃,他看到孫安摸去了原本默斯摸去的牌就變臉,也是無法變牌的證明,孫安和達裏娅就可以放心的“玩”了。
達裏娅聽到這話,看了布朗森一眼,心中有了計較。
默斯依然沒有說話,伸手摸了張牌,想了想,抽出其中一張,說了句“新細明體好棒”,然後放到孫安的面前。
牌名“熱土豆”,出牌者可以把這張牌放在任何玩家面前,之後,那名玩家在摸牌前都必須把這張牌移到自己左手邊——也就是自己的下家面前,要是忘了就算輸,之後也是一樣,面前放着這張牌的人都必須在摸牌前把這張牌移給下家。
規則牌,每一張都會增加麻煩,麻煩自己,也麻煩别人,對于注意力不集中或是腦子不好使的人來說,這些規則牌都是噩夢。
默斯不怕,孫安自然也不會怕。
他手裏已經有幾張可以打的牌,拿起熱土豆放在默斯面前,又摸起一張牌來,向默斯問道:“怎麽?緊張了?舌頭被貓咬了?剛才那麽多話,突然這麽安靜,真讓人不習慣。”
默斯笑了笑,說道:“隻是在想怎麽弄到你手裏的牌而已。”
“忍者已經現身,你很難有這個機會了,就算有,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孫安笑着,說了句“新細明體好棒”,把手裏的那張牌蓋在桌上。
命運已經改變,布萊森已經不知道這張牌是什麽,也就不能給默斯打信号——這是孫安一直在觀察的東西,如果能知道的話,下次遇到同樣的牌,他就知道該出什麽了:“數到三,石頭、剪刀、布。”
他省略了很多東西,以免觸到陷阱,遊戲進行的時間不算長,但所有人都應該知道是什麽牌了。
“說明牌面規則的時候,是可以使用第一人稱的。”默斯提醒了一聲,做好了石頭剪刀布的準備,他說了“第一人稱”,卻不是當作第一人稱用的,自然不算輸。
“那就好,一、二……”孫安開始數數。
他出的是錘,默斯出的是剪。
孫安笑着翻開了牌,這是張戰鬥牌,戰鬥的結果是——所有沒和出牌者出一樣手勢的人輸。
形勢在達裏娅主動認輸之後徹底逆轉,原本占盡了天時地利的默斯突然就輸掉,一輪耗時很長、變化多端的遊戲,就以這種十分平淡的方式結束了,孫安收獲了三枚籌碼,更重要的是,他找到了布朗森能力的弱點。
現在布朗森和孫安一樣,都是七枚籌碼,默斯和達裏娅一樣,都是三枚,二人重新回到了原位,默斯回到了孫安左手邊,達裏娅回到了布朗森左手邊。
這樣坐對雙方都有利,原因和孫安剛才不敢打的那張牌有關。
上輪是布朗森先出的,這一次輪到他先出,這是個很好讀懂的人,新的一輪開始,他已經知道結果,表情又變得輕松起來。
“讓遊戲變得更刺激吧,剛才我差點睡着了。”他說着言不由衷的話,把一張牌放在了桌上子。
牌名“你”,和“我”的效果一樣,隻不過更難對付了,規定在放下這張牌之後,所有人都不得說出“你”或任何第二人稱,說的人就算輸。
這個規則的難度也很高,甚至比“我”還要高那麽一點點,使用第一人稱的機率和自我意識有一定關系,而使用第二人稱就無關了,自我意識再低的人和别人說話,也很難避免說出“你”字。
孫安和默斯之前完美的避過了“我”,卻說了無數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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