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面戰鬥,這個能力是很廢的,隻能讓物體隐形,對自身是沒有任何幫助的,打遭遇戰,這人可能很快就會被殺死,所以說這個能力有點廢。
可是隻要有時間準備,就能将這個能力發揮到極緻,在廚房這種有着很多活動物體的地方,讓重物隐形,适時觸動同樣隐形的機關,讓重物落下拉直鋼琴線,将人困在這刀刃般的蛛網之中,甚至不需要動手,餓都能把人餓死。
不是地獄廚房,是廚房已經成了地獄,任何人都不願意走進去的地獄。
安迪諾就身處地獄之中。
他也猜出了對方的能力,猜到了剛才發生些什麽。
燙傷他的可能是一鍋滾水,利用他靠近敵人時的緊張情緒,将他攔停,接着觸動機關讓重物落下,拉直鋼琴線,将他困在裏面。
很簡單的陷阱,但絕不是一個人完成的,滾水還能自己端,吊在空中的重物絕不是這麽短的時間内獨自可吊上去的,很有可能是那人的同夥在下船之前——甚至在上船之後——就布置好的機關,隻需要系一下鋼琴線就行。
這當然是作弊,可這種級别的作弊誰也不會多說什麽,吊個重物而已,又不是布置什麽大規模殺傷的東西,這種級别的陷阱,沒有能力的加持,連人都傷不到。
誰又能站出來拍着胸膛說自己沒作弊?
就連孫安都不行。
看不到機關、看不到重物、看不到鋼琴線,那人的能力可以讓複數的東西隐形,廚房裏有所布置,遊輪上的其它地方也會有,那人爲了殺死孫安暴露能力倒是沒什麽,爲了殺死安迪諾似乎就有點不值了,他敢暴露出來,說明根本不擔心來不及布置陷阱而陷入困境。
那麽之後,靠近那家夥就必須萬分小心了。
安迪諾成了矚目焦點,如果他能脫身,方法将成爲衆人的參考。
隻有孫安聽說了安迪諾的能力是偏攻擊的控制能力,真假不确定,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來對付鋼琴線,但肯定能折騰一番。
“不錯的能力,即使死了,布置的陷阱也不會失效,隻是能被看見。”安迪諾轉身看着那人說道。
“被看見就無效了,不過那種事是不會發生的。”對方很有自信的說道。
“确實。”安迪諾笑了笑,手伸進褲兜裏,掏出來一把彈簧刀,刀刃的根部有幾根小齒,可以割斷較線的鐵絲,鋼琴線是韌性較好的鋼絲,比鐵絲又堅固不少,但是細,就算低音弦也要比鐵絲細得多,花點時間還是可以切斷的。
刀搭上了空中的紅線,安迪諾的臉被割開時抹上去的,沒有隐形,所以像是在空中浮着一條紅線似的,物體隐形需要一些條件才能觸發,剛流出來的血是沒有隐形效果的,很醒目。
“當!”
繃緊的鋼琴線被割斷了,隻是其中的一根,通向門的這幾米距離内不知有多少根鋼琴線,用血可以标記出來,可那需要不少血,即使不再被割傷,标記出一條可以通行的路線也需要消耗很多血液,足以讓人産生不适感。
況且還有一個拿着湯勺的人離得很近,他可不會等着安迪諾慢慢放血、标記鋼琴線,陷阱也可能不止這一個,若是再落下一個重物,安迪諾就算不被砸扁,也會被系在重物上的鋼琴線割成碎塊。
“這麽厲害的陷阱,爲什麽不在我進來的時候放下來呢?那樣直接就能把我殺死。”安迪諾忽然想到這一點,如果把鍋再往後放一點,放在重物的下方,他撞到後停下來,觸發陷阱,他已經死了,根本沒必要弄這麽麻煩。
“難道陷阱不是針對我的?”
他看向平闆電腦,見孫安就坐在餐廳裏看戲,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
參與遊戲的目的就是拿到牌盒,讓物體隐形的能力在孫安面前有點不夠看,但是把孫安引到一個狹窄的、布滿陷阱的空間裏,充分利用好陷阱,就有了不錯的機會。
“你覺得我是孫安的同夥,想把我困在這裏,引他進來?”安迪諾想通了這一切,向對方問道。
那人笑了笑,沒有說話。
“你錯了,”安迪諾無奈的歎了口氣,“我也是被逼無奈才參與這個遊戲的,遊戲規則已經改了,如果我招不到人,将會被殺死,他就在外面,你可以親口問他,如果真是他的同伴,你覺得會有這樣的規則?”
對方人是笑了笑,仍沒說話。
安迪諾見這反應不對,想了一會,笑了起來:“原來如此,你是在等他使用能力。”
一定是這樣,沒錯了,對方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孫安的同伴,孫安找他玩遊戲,既然他同意了,那肯定能從孫安那裏得到一些保證,其中有一條就是保證他不會在遊戲過程中受被殺,對方琢磨透了這一點,就實施了這個計劃。
安迪諾是誘餌,引誘孫安自殺的餌,如果孫安進來,他們就能把他困在裏面;如果孫安不進來,而是在安迪諾死後自殺,他們就有了秒殺他的機會。
孫安不會食言。
那麽餐廳裏的兩個人,誰是這家夥的同夥?是跟着孫安一起來的壯漢?還是一開始就坐在餐廳裏的女人?
廚房的門隔音、隔熱,裏面有空調系統,就算在裏面大叫,孫安在外面也不一定能聽清。
安迪諾不打算大聲提醒孫安,因爲他确實不是孫安的同伴,如果喊了,孫安搞不好反而不會爲了救他而使用能力,那就真的完了。
他也不希望孫安被别人殺死,來這艘船上的人,都不是給别人作嫁衣的貨。
那就隻剩下一條路了,安迪諾必須自己想辦法脫身。
他不打算把血流在這裏,不打算往回走,那就隻能前進,殺死那個看起來想當一名廚師的人。
前面有一口盛着滾水的鍋,安迪諾記得這一點,他繞開了,走向那個人,同時使出了自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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