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想或許有點自意識過剩的嫌疑,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讓孫安去襲擊張璋,能得到的估計就一兩張紙牌,而讓張璋來襲擊孫安,四大組織必然要派人來,就算隻是做樣子,來的也必然是孤兒。
加起來,這裏就有十多張紙牌了,雖然其中一些孤兒已經死了,一些人是自己人不能殺,但孫安要湊齊二十六張是不成問題的。
還差五張紙牌,剩下所有孤兒的能力就都能得到提升了。
孫安很期待他的第二次能力提升,Déjà-vu強歸強,可是隻能被動出現,保命神技,卻有着不少弱點,能力提升不算大,所有能力都是平衡的,當前的能力稍弱,提升就會較大,當前的能力稍強,提升就會較小,既然第一次升級沒能得到多少提升,那麽第二次升級就會比較猛了。
他希望自己能有個主動能力,在顱腔内裝炸彈就是爲了化被動爲主動,可惜除了用來掌握死亡時間、避免死亡時的感覺給自己帶來心理陰影外,沒太大用,要能真有個可以掌握的能力,實力肯定能有很大提升。
如果猜測沒錯的話,孫安今晚就湊夠二十六張紙牌,因爲小石頭是能預測未來的,他這麽安排,絕不會半調子的隻讓孫安拿到二十五張。
當然,如果今天的安排是爲了幫張璋拿到牌盒,那麽孫安就是必死無疑的。
誰也不知道那個孤兒是被誰殺死的,又是怎麽死的,呆呆的看着那邊,也不敢靠近,能夠瞬間緻人于死地的能力基本有距離的限制,或是非常苛刻的觸發條件,殺人者應該還在那附近,藏在黑暗之中,靠近了可能就會成爲下一個倒下去的人。
殺人的是之前就來的人,還是四大組織派來的人?動手是爲了避免被殺,還是戰鬥開始的信号?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
正當衆人思考着這些問題的時候,槍響了。
張璋帶來的不僅僅是孤兒,還有不少拿槍的普通人,剛才沒有殺光,現在剩下那些爲了活下去,開始掙紮。
沒有一個孤兒中槍,大家都在緊張着,又有能力傍身,加上剛才就看到地上有槍,早就有了準備,槍聲暴露了那些人的存在,他們繼續殺人,隻不過更加小心了。
張璋還是沒有動,自己帶來的人在迅速減少着,他卻無動于衷,不知道在等待着什麽,他不動,孫安也就不動,守着,等着。
沒過多久,又是一聲慘叫,這次叫的人同樣是四大組織派來的援兵之一,叫聲比剛才那人要凄慘得多,而且二人離得遠,無論從哪方面看,都不像是襲擊了第一個人的人移動到那邊襲擊第二個人。
也就是說,至少有兩個人躲在暗處偷襲他們。
“喂!别把人殺死啊,留半條命,我還要收紙牌呢!”孫安大叫起來,目光仍鎖定在張璋身上。
他話音剛落,在又有一個位置的人叫了起來,但不是慘叫,而是喝斥:“克勞斯!WTF?”
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轉過去看向那邊,隻見一名孤兒擡着手,手掌上貼着一個像是巨型隐形眼鏡一樣的圓形透明物,凸面朝外,像是盾牌,看起來脆弱無比,但明顯擋下了另一個人的攻擊。
他前面不遠處站着另一個人,金發碧眼,身材高大,穿着套西裝,手上戴着露指的黑色小羊皮手套,握着拳擺出了搏擊架勢,神色凝重。
克勞斯并沒有進攻,從他的樣子看起來更像是在防守,他說了句德語,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沒聽懂。
喝斥的人使出了能力,顯然是防禦型能力,不适合用來偷襲,而且他出聲喝斥,似乎是被偷襲的人,可克勞斯也是防禦架勢,十分警惕,這就很耐人尋味了,到底是持盾的人惡人先告狀,還是克勞斯偷襲不成,反裝出一副被偷襲的模樣?
“退出去。”一個前來支援的孤兒突然沉聲說道。
分不清敵我,看不到敵人在哪裏,那麽退出去就是最明智的選擇,反正孫安已經脫困,他們雖然沒能起到什麽作用,但該做的事已經做完了,沒必要爲了孫安把命丢在這裏。
其餘人雖然和他不是一個組織的,但都認爲這是個好主意,也顧不上殺人了,朝着門口和炸出來的牆洞退去。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瘦小的女性孤兒身子歪了一下,踉跄了幾步,急忙扶住一台遊戲機才沒有倒下去。
另外幾個人也歪了一下,明顯感覺到了異常,朝喬爾和孫安看去。
瓦妮莎是使毒高手,可以悄無聲息的殺人,除了那把吓人的傘以外,她還有各種各樣可以放毒的小玩意,随便拿出一兩件來就可以把封閉空間裏的人全部毒死,她雖然進去了,可喬爾随時能把放毒的東西拿出來。
頭暈可能是中毒的表現,他們自然懷疑是瓦妮莎動了手腳。
喬爾搖了搖頭,一面拿起個防毒面具往頭上戴,一面說道:“不是我們,快退出去。”
他在孤兒圈子裏也算是号人物,說出來的話還是有威信的,其餘人也顧不上追究,加緊腳步往外退,其中一個張嘴輕吐了一口氣,遊戲室裏立即就揚起了無數灰塵,空氣以那個人爲中心向周圍排開,就算有毒,這一口氣也能把毒吹到遠處。
孫安的頭發被風吹亂了,可他還站在原地,盯着張璋。
“走。”喬爾來到他的身後,伸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小組的人知道孫安和張璋之間有多大仇,尋找了很多年,仇人終于在面前了,肯定不會輕易離開,光是叫不行,必須來拉。
“沒事,給我個面具,你先出去。”孫安立在原地,沒有動彈,語氣裏有不容質疑的堅定。
“你現在還不是他對手。”喬爾掏出個防毒面具遞給孫安。
“總得試試。”孫安接過防毒面具戴在頭上。
張璋并沒有阻止他,隻是站在那裏微笑着,不戴防毒面具,也不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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