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兩個盧燕都一樣,而且都認爲自己是真的,連她們自己也分不出來真假,别人就更不可能了。
“你有什麽辦法分辨?”梁琛已經徹底傻眼了,刑偵經驗再豐富,面對這樣的情況他也想不出什麽法子來。
“辦法是有,但恐怕沒什麽用,咱們必須把僞裝者的智商考慮進去,我們能想到的方法,他恐怕也想到了,早應對措施。”孫安也覺得爲難,戰鬥的時候,敵人再強大也能找到擊潰的方法,因爲人是會犯錯的,總會出現破綻,但是這種敵人不同,被動防禦着,慢慢把防禦漏洞修補上了,就像烏龜縮回了殼裏,就算老虎都沒辦法下口。
“總得試試,”孫修明說道,“不試怎麽能知道行不行。”
孫安點了點頭,拿出一把茶刀說道:“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咱們就試試吧。”
他蹲下來,将刀刃湊到了一個盧燕的手腕背上。
“你想怎麽做?”梁琛好奇的問道。
“剛才不是說了,如果狀态會被模仿,那麽原版盧燕的身體狀況會反應在盜版盧燕身上,劃兩個口子試試,如果這個盧燕被劃傷,另一個盧燕沒有,那麽這個就是假的;如果這個盧燕被劃傷,另一個盧燕也跟着受傷了,那麽這個就是真的,反過來也一樣。”孫安一邊說着,一邊在盧燕手腕背上劃了個淺淺的傷口。
血溢出來,皮膚上出現了一條非常顯眼的紅線,這樣的傷對一個警察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麽,就連傷痕都不會留下來。
三人立即看向了另一個盧燕,在她手腕背上看到了一條同樣的,非常顯示的紅線。
盧燕感覺不到疼痛,她沒辦法轉頭,不知道孫安做了些什麽,隻是緊張着,等待着結果。
梁琛和孫修明也緊張起來,如果孫安猜的沒錯,那麽左邊這個他下手的盧燕就是真的,右邊那個就是模仿的,可事情真那麽簡單嗎?
考慮到僞裝者的智商,兩個盧燕根本不可能這麽簡單的分辨出真假。
孫安又把刀移到了右邊那個盧燕的手腕背上,輕輕一劃,又一條紅線出現,和先前那條形成了一個“X”。
“要是叉再打大點,弄成黑色,就可以和路飛他們一起舉起胳膊了。”孫安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
梁琛和孫修明又一同看向了左邊的盧燕,在她手腕背上看到了一個相同的叉。
“看吧,我就說沒什麽用,這個模仿是……雙向的。”孫安收起茶刀站起身來,開始思考新的方法。
雙向模仿,梁琛和孫修明都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但并不難理解,被模仿者和模仿者出現相同的情況,也就不可能通過這個方法分辨真假。
他們已經完全想不出更多方法了。
“那麽殺死其中一個呢?”孫安還有辦法,走的自然是極端路線。
“萬一……你選錯了怎麽辦?萬一你把真的盧燕死了怎麽辦?”梁琛不太希望孫安這麽嘗試,盡管他知道,孫安是可以讓盧燕重新活過來的。
“呃……其實吧,我以爲百分之五十的機率已經夠大了,至少比考試時做選擇題要大得多,可惜運氣不太好,我好像……選錯了?不确定,不過再來一次總能行的,咱們先等一等。”孫安拿着茶刀,有些無奈的說道。
這話聽起來很怪異,梁琛和孫修明都皺了皺眉,對視一眼,沒弄明白孫安在說什麽。
也就在這時,兩個無法動彈的盧燕同時坐起,擡手掐向了孫安的脖子。
梁琛和孫修明都大吃一驚,愣在原地,孫安則猛的往後和跳,嘴角上揚,落地後,淡淡的說道:“嘿……果然是這樣。”
兩個盧燕不等他說完,同時站起身來朝他撲去,她們的動作完全一緻,沒有絲毫延時。
孫安再次後退,撞開了梁琛和孫修明,躲開了盧燕的撲擊,可她們落地後,再次朝她撲過來。
梁琛和孫修明被重重一撞,也終于回過神來,二人同時撲出去,抱住了盧燕将她撲倒,躺在地上緊緊勒住。
“你就在等着我做這種測試,沒錯吧?殺一個盧燕,發現殺錯了,我就會使用能力,再殺另一個,你要的就是我的能力冷卻的這個時間段,等确定我使用過能力,就突然來殺我。”孫安把玩着茶刀,低頭看着兩個盧燕說道。
他并沒有殺死盧燕,也沒有自殺,隻是說出來的話像是自殺過了一樣,引得僞裝者上當,計劃成功了,可是他的目的卻沒有達到。
孫安認爲僞裝者一定有很厲害的殺着,僞裝者的能力需要付出的代價不小,在模仿期間,如果被模仿對象死了,他恐怕也會死,能力越強,代價越大,要付出這麽大代價,他的能力應該是非常強的,哪怕被模仿對象死了自己也不會死,必然也會受重傷。
猜出僞裝者想要趁他技能冷卻的時候殺他不算難事,引僞裝者上當也挺容易,語言的誤導就行了,可僞裝者的反應卻出乎意料的弱,靠近戰,兩個盧燕就想殺他?恐怕再來十個也不夠。
沒有爆發力、沒有殺傷力,以僞裝者的智商,根本不可能做出這樣的攻擊,上了孫安的當後,他不應該用出這麽爛的攻擊,至少奪把槍什麽的。
除非……他也是在試探孫安是不是真的死了。
要僞裝,就必須時刻小心,一不留神就會被發現,隻有腦子非常好使、非常謹慎的人才能僞裝成另一個人,習慣了謹慎,僞裝者自然是步步爲營的,不會一開始就使出大招。
孫安看到盧燕的嘴角也翹了翹,像是在嘲笑他一樣,而不是上了他當的那個人,接着,兩個盧燕又不動了,癱在梁琛和孫修明懷裏。
“奇怪,她們的繩子是怎麽斷掉的?”梁琛感覺到懷裏的盧燕不再掙紮,試着放開她,重新把她放回地上,看着旁邊的繩子說道。
兩個盧燕都被綁起來了,可兩個盧燕起身攻擊孫安的時候,繩子都從她們身上滑下去了,像是根本沒有綁住一樣。
“那恐怕就是他最大的秘密了,他真正的攻擊手段。”孫安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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