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出乎了孫安的預料,周帆雖然沒有被那一腳踢斷,可那種級别的打擊足以讓她疼得直不起腰來,根本不可能把張營給打得飛出來。
張營又飛回了街道這邊,撞在牆上,在周帆撞出來的那個凹陷旁撞出了另一個凹陷,大概再來幾次,這面牆就完了,而這種較寬的牆壁通常是承重的,撞壞了,樓可能會倒。
落回地上,張營摸了摸自己腫起來的左臉頰,眉頭微皺,顯然也不知道是什麽攻擊了他,那聲叫一半是因爲疼,另一半是因爲驚。
灰塵慢慢落下,街對面的商店裏,捂着肚子的周帆慢愣是走出來,扶着門框,和預料的一樣,她直不起腰,嘴角也有血滴滾下來。
“還有……第三個人?”孫安警惕起來,張營和周帆都算是熟人了,不會輕易殺他,但還有别人的話就很危險了,不認識他,又突然有了超強的實力,很可能自大起來,秒殺了他這個渺小的人類。
張營也在猜測着這個可能,所以他沒有急着過去,哪怕周帆看起來非常脆弱。
可是不過去的話,就會給她足夠長的休息時間,能力強了,愈合能力也強了,她現在已經能蹒跚走路,再過幾分鍾就能活蹦亂跳了。
在這矛盾的局面之中,張營轉身看向了他身後的牆壁,看他撞出來的那個凹陷,和旁邊周帆撞出來的比較了一下。
他撞出來的這個要淺得多了,龜裂也細短得多,說明這一撞的力量遠遠小于周帆的那一撞。
周帆是蹬門飛過來撞牆的,他是臉上挨了一下飛出來撞的,脖子可以活動,會卸力,這一撞之力小得多是正常的,可以估計一下,還是能大緻推測出對方的力量。
張營得出的答案是,攻擊他的人,力量比他小很多。
力量是他們最大的武器,力量小就意味着實力差,一個半瘸的人,加上一個實力較差的存在,他有信心對付,隻要小心謹慎一些就行。
于是他又沖了過去,沖到街道中心就揚起手,擺出了出拳的架勢。
“虛招。”孫安一眼就看出來了,過早暴露攻擊意圖,明顯想把藏在暗中的那個人引出來。
他看出來了,可藏在暗處的那個人沒能看出來,張營的計劃成功了,就在他出拳,拳頭打向周帆臉上的時候,一隻白皙的小腳丫從旁邊踢出來,踢到了他的拳頭上。
張營被踢得旋轉着往後退了幾步,而出腳的人則被這一拳打回了商店裏,造成了第二次垮塌,連同周帆一起埋在了裏面。
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張營見廢墟沒有動靜,轉身走到街邊,繼續拆車門,這次他直接拆了兩個,一手持一個,像盾牌一樣。
剛轉過身,一塊被水泥粘起來的巨大磚塊就突然飛了起來,向他砸來。
張營一揮手,用車門将磚塊砸飛,再一次撲進了更大的灰塵當中。
孫安看不清了,他就聽到了沉悶的響聲,有的是磚塊撞擊,有的是金屬撞擊,唏哩嘩啦一陣響,最後,一小團白白的什物從灰塵裏飛出來,正飛向他所在的位置。
他急忙一縮,那事物轟然撞在牆角,撞出來一個缺口,落在孫安面前。
那是個灰頭土臉的小女孩,大概十歲左右,比那熊孩子還要小,穿着套桃紅色的兒童服,站起身來,怯生生看着孫安,看起來很乖巧。
“呃……你好。”孫安微笑着揮了揮手,指了指他自己的左臉頰。
小女孩想了想,抹了抹自己的臉,把粘在臉頰上的一塊灰給拍了下去。
“去吧,别和他正面對抗,讓周帆頂着,你在旁邊遊擊,他要打你的時候,你就往後跳,讓他打,這樣能減輕一些力量,反正你不怕摔也不怕撞,總比被他打飛了好。”孫安悄悄向她說道,然後揮手驅趕小女孩。
要是這個位置變成戰場,他可能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這小女孩顯然是沒有戰鬥經驗的,孫安要教她正确的卸力方法,恐怕得花上很長時間,可是讓她要受攻擊的時候往後跳,就簡單多了,普通人随意往後跳容易摔倒,反而落下風,可她往後跳,即使摔了也不用怕,因爲周帆在那裏,張營不會一個勁盯着她打,見她摔倒了最多把她踢遠,然後去攻擊周帆,這樣她就不會受到太多傷害。
雖然隻是臨時傳授的一點經驗,已經足夠影響這三個人,即使是張營,其戰鬥經驗也遠遠不如孫安。
小女孩點了點頭,重新沖向了街對面。
說話間,周帆又挨了幾下,但因爲灰塵太大,張營看不到小女孩的身影,不敢放開了打,一直在提防着,所以周帆也沒有被揍得太慘。
小女孩沖回去,更大的響聲就出現了,以及更大的灰塵,街對面的商說點一間接一間的倒塌了,有時候灰塵中偶爾會有人飛出來,撞中街上的汽車,汽車成了緩沖,他們爬起來又沖了進去。
孫安沒能吃到爆米花,卻吃到了不少灰塵,但他沒有離開這裏,接下來的事态發展很關鍵,如果周帆和小女孩能赢,那麽他就得重新說服她們。
反正她們心中有很大疑問,不會讓他輕易離開的,離開了反而不好,留下來能争取不少好感。
又打了一會,周帆第三次從灰塵裏飛了出來,就算孫安傳授了經驗,她們仍處于下風,她也飛向了孫安所在的位置,撞出了更大的缺口。
混凝土塊打在孫安腦袋上,對那三個強得可怕的人來說,那和小雨點差不多,但對孫安來說,拳頭大的水泥塊就能把他腦袋打出包來,蹲着抱頭防禦了一下,他放開手,看到了周帆。
周帆的衣服已經打沒他了,褲子也破破爛爛,她護着自己的胸口,站起身來,踉跄了一下,紅着臉說道:“别看!”
張營一直在攻擊她的雙腳,想把她打得徹底站不起來,這個目的快要達成了。
“聽着,”孫安沒有錯過這美妙的風景,用十分嚴肅的語氣說道,“你們現在隻有一個取勝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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