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街上抓小偷,這套動作一定能引來路人的掌聲,可是在這混亂之中,在所有人急于奔命的時候,這樣的舉動隻會引發更大的恐慌。
不知爲什麽,人們懼怕孫安,好像他身上攜帶着緻命的病毒一樣,他來進電梯間通往宴會廳的門,原本在往這邊逃的人就停下來了,調頭往回跑,撞開了喬爾他們,沖向了辦公室所在的地方。
這是很不合理的,逃命應該逃往出口,出口就在這裏,往裏是條死路,除非他們有通往員工區域的鑰匙,他們沒有,也不知道别人有沒有,但還是往那邊跑了。
這種情況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他們認定了危險來自孫安,逃離了孫安,就了逃離了危險。
“可我今晚沒幹壞事啊……”孫安十指交叉,雙手合攏,用力往下一砸,把董事長砸得暈了過去,然後拎着他的脖子站起來,歪着腦袋看着驚慌失措的人們。
這造型和電影裏的變态殺人狂沒太大區别,人們更加怕,尖叫更加刺耳,逃跑更加瘋狂。
不到半分鍾,電梯間裏的人就逃得幹幹淨淨,就連那些被擠傷、踩傷的人都爬走了,隻剩下小隊的人在這裏,他們被人群擠得貼在牆邊,疑惑的看着孫安。
“我沒幹什麽壞事吧?”孫安拖着董事長走回電梯間裏,好奇的向他們問道,這種情況見得太多,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他的記憶有些混亂。
喬爾搖了搖頭,指了指仍在昏迷的董事長:“問問他就知道了。”
“好主意。”孫安把董事長放下,正反手幾個耳光将董事長打醒。
董事長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等看清了蹲在一旁的孫安,猛的一震,顫聲說道:“别……别殺我……”
“那我就沒辦法向她們交待了,”孫安沒有答應董事長的這個要求,問道,“說說剛才發生了什麽事,你們爲什麽要逃?”
董事長見孫安不饒他,忙看向喬爾他們,用英語說道:“救我……救救我……”
“他們和我一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快說發生了什麽事,說得好我可以……”孫安想了想,說道,“留你個半屍。”
“半……半屍?”董事長從來沒聽過這樣的威脅,愣了一下。
“啧,”孫安不耐煩的拿出把茶刀,輕輕一推,把董事長的一隻耳朵割了下來,捏着耳垂一扇一扇的,說道,“你看,你隻剩一隻耳廓了,是原來的一半。”
董事長捂着耳朵慘叫起來,睜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耳朵在鼻子面前扇着,吓得魂飛魄散。
“說,你們跑什麽?”孫安把耳朵塞進了董事長禮服胸前的口袋裏,拍了拍袋口。
“你……你……你沖進去殺人……”董事長尖叫着回答了這個問題。
“我?确定是我?”孫安愣了一下。
…………
幾分鍾前,就在喬爾他們聽到打火機開蓋的聲音,離開了舞廳之後,孫安又回去了,不同的是他背上背着個包,手上拿着把突擊步槍。
站在舞廳門口就掃射,直到聽見了槍聲,人們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急忙趴下,可是已經晚了,樂隊的人中彈了,跳舞的人中彈了,眨眼間就被打死了十多個人。
躲起來的人們并沒有逃過一劫,孫安并不是去綁架人質的,他是去殺人的,走進舞廳裏見人就開槍,省裏來的官員被打死了,本地的官員也被打死了,又死了十多個人。
随後,孫安把他的包放在,拉開拉鏈,啓動了一個定時炸彈,然後大笑着離開了舞廳。
人們瘋狂逃跑,來到電梯間,結果沒過多久,孫安又從辦公區那邊出現了。
誰不害怕?
…………
“就是你,一模一樣的你,衣服、頭發、樣子都一模一樣!我……我可證明那不是你,你别殺我!”董事長尖聲叫道。
“我什麽時候需要澄清過?”孫安笑了笑,又合并雙拳,重重砸在董事長鼻子上,再次将他打暈。
起身把董事長的話翻譯給衆人聽,他說出了他得出的結論:“留下了那麽多目擊證人,擺明了是陷害,咱們走吧,炸彈的爆炸時間應該是在目擊證人都逃走之後,威力應該也不會太大,隻是用來把我标記成恐怖份子的道具,不過終歸是顆炸彈,先離開這層樓再說吧。”
他并不在意别人向他潑髒水,這不會是最後一次,基于他的名聲,潑髒水這種事在孤兒界已經行不通了,孫安隻要一句“不是我幹的”就足夠,但是對于不了解他的人,有沒有這句話都一樣。
不少有身份、地位的人活下來了,他們雖然沒有那麽高的誠信度,但别人也會相信他們的話,哪怕明知那是假話。
…………
炸彈是在十分鍾之後爆炸的,沒人會去研究炸彈爲什麽會這麽晚才爆,已經知道了恐怖份子是誰,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抓捕。
爆炸的威力确實不大,但動靜很大,幾乎全市的警察、全市的記者都被吸引來了,這件事瞞不過任何人。
孫安這個名字會被人們記住,他将變成一隻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調查進行了一整夜,沒有人留意到樓頂還有一具屍體,靠坐在樓梯間,已經坐了一整夜。
董事長看到了日出,強烈的光線刺激着他僅剩的那隻眼睛,刺得眼淚都流了出來,眼睑沒了,他甚至連閉眼都做不到。
已經疼得失去了知覺,豎着被切斷的半截舌頭腫得像氣球一樣,他隻能坐着等待着死亡的到來,本以爲自己早就該死掉了,可一整夜過去了,他仍活着。
這不能算是奇迹,董事長希望自己能早點死去的。
…………
毫無疑問,和孫安一起來的喬爾、蘭斯、瓦妮莎都被通緝了,就連阿拉斯加都有張通緝令,不過他們沒有被當作兇手,隻是疑似的幫兇,通緝令也和孫安的有所區别——上面沒有寫“不論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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