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安沒能鈎到鏈子,急忙退開,剛才垂下來的那截鐵鏈有一米多長,史文英隻要站起來,匕首就能夠到地面。
軟兵器是很難使的,可以傷人,也可以傷己,史文英在戰鬥方面是下過苦功的,不至于出現鐵鏈把自己纏起來的情況。
“說好的不停下來呢?你停了,像個流鼻血的傻子一樣站在地上。”他盤膝坐在天花闆上,擡頭看着孫安說道。
“可是你沒有停。”孫安也擡頭看着史文英,站在原地不動。
說不停下來可不是要一個勁的莽,史文英現在甩着鏈子,處在防禦狀态,他才不會傻傻的沖上去挨刀刮。
可是就在史文英準備再次開口時,孫安猛一擡手,将撬棍擲了出去,然後俯身去撿梅花扳,他夠不到,一直在玩投擲,就目前來看,投擲雖然沒能傷到史文英,但有一定的作用。
手裏有把匕首還可以用來格擋,但是甩着鏈子就不行了,除非能把鐵鏈甩得像直升機螺旋槳那麽密,而撿起梅花扳後,孫安毫不猶豫的再擲了出去,然後再沖了兩步,高高跳起。
這是個機會,趁着史文英比較放松,接連兩次投擲,然後再飛身上去抱,天花闆高三米,孫安的手擡起來就兩米多高了,隻需要再跳幾十厘米就可以摸到天花闆,以他的彈跳力,完全不成問題。
史文英再一次平移,這次他沒能預估到孫安的行動,躲得倉促狼狽,平移還不夠,身體還倒下去了,才終于躲過了撬棍,撬棍從他手臂旁飛過去,“當”的一聲打在天花闆上,震得他耳朵發疼。
可是扳手又來了,投擲的力量隻比撬棍小一點點,也是快得驚人,史文英隻能繼續橫移,又是當的一聲,扳手也打在天花闆上彈飛,而孫安就在這個時候到了。
身體一倒,鏈子就不能繼續甩了,兩把匕首垂下來,鍾擺一樣晃啊晃的。
這在孫安的預料中,所以他跳起來之後,沒有去抓史文英的身體,而是抓向了匕首,抓住了其中一把匕首的柄,往上就捅。
史文英已經半躺在天花闆上,伸腳朝着孫安的頭踢了過去,同時抖動另一隻手的鏈子,把匕首抖回了手裏。
孫安在空中無法移動,鼓起左臂肌肉,揮手去擋史文英的腳,匕首伸往前刺去,也沒瞄着哪裏,刺中哪裏算哪裏。
匕首剛回到手裏,史文英已經來不及用匕首擋孫安的匕首了,但是他還有另一隻手臂,擡起來擋向匕首。
孫安來不及變招,他的手臂被踢中的同時,匕首也刺在了史文英手臂上。
史文英是半躺在天花闆上的,由于引力不同,天花闆對他來說就是地面,躺在地上不需要去理會平衡的事,更好發力,手臂的肌肉雖然已經鼓起來了,但仍被踢得撞在頭上,撞得腦袋一歪。
而匕首沒能向進史文英手臂,他竟然戴着護臂,也就是連接鐵鏈、平時能卡住匕首的裝置,雖然沉重,但防禦力極佳。
孫安被踢得身體打橫,往下落去,但他仍死死抓着匕首,既然戴着護臂,那麽鐵鏈就沒那麽容易取下來,匕首會始終連接着史文英的胳膊。
就在孫安往下落的時候,史文英擲出了另一把匕首,有鐵鏈相連,他擲匕首的手法與衆不同,能讓匕首尖一直朝前,和投飛镖一樣,沒什麽威力,但匕首足夠沉重,刺中了也能挑開個口子。
而孫安從手裏翻出了一把小挫刀,挑飛了匕首,挫刀的尖上還帶着一點血迹。
挫刀同樣是從工具箱裏拿的,很小一把,别在腰後,在跳起來的時候,他就悄悄摸出了挫刀,反握在手裏,貼着手腕,擋下史文英那一腳,挫刀打在了他腦袋上,生疼,但他也趁機在史文英小腿上刺了一下。
落下去,鐵鏈繃緊,又把孫安的身體拉正,他落在地上,一隻手拿着匕首,另一隻手拿着挫刀,開始挫匕柄末端與鐵鏈相連的小圓環。
如果能把圓環挫開,史文英就隻甩空甩鏈子了。
“還不錯。”史文英笑了笑,蹲在地上,摸了摸小腿上的傷口,指尖沾到了一些血,挫刀并沒能刺進去多少,隻是把他的皮拉開了一點,這點傷口可以忽略不計,可是他終究是受傷了。
孫安默默挫着圓環,圓環不知是用什麽材料鑄成的,十分堅固,可能要挫個一二十分鍾才能挫開。
史文英繼續說道:“看在你讓我流血的份上,我就使出第二階段的能力吧,小心喽,很疼的。”
孫安猜測着第二階段的内容是什麽,沒有停下手裏的活。
下一刻,史文英猛的一扯鐵鏈。
扯的是孫安拿着的那把匕首,當然沒能扯出來,匕柄适合抓握,又被緊緊握着,根本扯不出來。
可是孫安被扯起來了,他飛向了天花闆,而且速度極快。
他“落”向了天花闆。
如果腦袋落“地”,這一下很可能摔死。
終于,孫安明白了【方向】這個能力的标志爲什麽沒有下箭頭了。
能力不是作用在史文英身上的,而是作用在任何物體上的,包括史文英本人,這是個有攻擊屬性的能力。
要改變引力方向,就必須有“兩股引力”,要讓天花闆成爲目标的地面,其中一股引力用來抵銷地心引力,另一股引力把人吸向天花闆,兩股引力合在一起,正好是地心引力的兩倍;要讓牆壁成爲目标的地面,一股引力用來抵銷地心引力,另一股引力把人吸向牆壁。
而這兩股引力是不能向下的,向下,就相當于給目标增加了兩倍的地心引力,連上原本有的,就是三股地心引力,相當于一個人舉着兩個自己,人是會被壓趴下的,這就不再是引力,而是加倍的重力了,從物理學的角度來看,重力引力有很大關系,但在能力上來說,二者區别很大,不屬于同一種能力。
所以【方向】不能向下,沒有向下的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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