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長島。
一棟摩天大樓的腰部冒出了滾滾濃煙,附近的人們迅速遠離,因爲濃煙讓他們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場災難。
警車、消防車、救護車迅速趕到現場,圍在那棟高樓旁邊,但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現了,警察守住了大樓的各個出口,堅決不讓消防人員和急救人員進入,甚至吵了起來。
消防人員和急救人員都是接911指揮中心派來的,但報警的并不是大樓裏的人,而是街上的路人,報警内容是摩天大樓的滾滾濃煙,那肯定和火災有關,自然得派消防車和救護車去,可是派出去之後,指揮中心才接到聯邦調查局的電話,不要派人出警。
雖然通知得晚了點,但聯邦調查局的探員還是及時趕到了摩天大樓,遣回了消防人員和急救人員,和警方一起守着門,維持秩序,安排周圍的居民撤離。
恐慌并沒有出現,人們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到紐約市逛街去了。
大樓内部也很平靜,不是因爲并沒有發生火災,而是因爲大多數人都死了。
這棟大樓就是企業的總部,在一小時前,蘭斯和瓦妮莎從正門走了進去,并沒有多說什麽,直接開殺。
他們就是來殺人的,企業的人要殺他們,甚至把整棟購物中心布置成了陷阱,使用了可怕的化學武器,他們自然要殺回去,不指望能憑兩個人的力量就把企業組織毀了,就是來表明一下态度,來殺人的。
這棟樓裏至少會有一個核心成員,那個人就是主要目标,其他人隻是附帶傷害,和死在購物中心的警察一樣,不把那個人殺死,二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回去的,不過他們也不會做得太過份,不會把長島的人都殺死。
蘭斯是個保證,保證瓦妮莎不會以極端手段玩大面積殺戮,瓦妮莎也是個保證,保證如果企業不知檢點,她會使出更厲害的手段。
目前殺人的主力是蘭斯,更準确的說是亞瑟王的怨魂,那個手持白劍的高大黑影已經出來好一會了,全身铠甲棱角分明,臉上的紋路、頭發絲也清晰無比,隻是顔色不同。
石中劍可以斬碎一切,房門、牆壁都無法阻擋,蘭斯不需要去控制怨魂,隻要在過道裏慢慢往前走就行了,怨魂會殺死它見到的一切活物就,最後在蘭斯身上刺一個對穿傷。
瓦妮莎走在蘭斯身旁,她基本沒有動手,隻是在電梯、樓梯間裏旋轉一些自己做的小裝置,那些裝置上有簡單的紅外線收發裝置,和人體感應燈裏的一樣,一旦有人經過,就會立即釋放出劇毒,确保他們的目标不會逃走。
從一樓開始慢慢往上殺,已經殺了半棟樓的人,企業的人一定已經知道了,但史密斯一定不會派孤兒來阻止,或與二人談和解的事,因爲派來的人一定會被殺死,而别的大型組織現在也應該知道這件事了,不過他們不會說什麽,反倒是希望事情鬧得更大一些,讓企業受到重創。
至于史密斯是派人來硬拼還是很丢臉的默默承認,就難以猜測了。
“突突突突……”
槍聲又在前面的轉角後面響起,開槍的人大聲的咒罵着,想要把二人殺死,可惜離着不到十米遠,他的大腦很快就被牆壁裏刺出來的石中劍擊穿了,軟棉棉的倒在地上。
蘭斯和瓦妮莎從另一邊的牆角裏走出來,像是一對在公寓裏散步的情侶,隻是沒有說話,瓦妮莎提着她那把有蕾絲邊的太陽傘,偶爾看看身後,偶爾按一下傘柱上的按鈕,從傘尖裏噴出去的粉末會讓偷偷跟在他們身後的人再也無法站起來。
“去死!”又一個人從牆角後面出來,擡槍瞄準了蘭斯,要就在他扣下扳機之前,白茫一閃,他的槍、他的雙手和半個腦袋就掉在了地上。
“突突突……”
跟在後面的人朝着亞瑟王的怨魂扣下扳機,子彈穿過黑暗打在牆壁上,怨魂腳不點地的飄過去,舉劍上撩,将他斜着斬成兩半。
“叮——”
電梯門打開,吸在天花闆上的裝置立即噴出了一小篷霧氣,電梯門口的人看了一眼裏面橫七豎八的屍體,臉色蒼白,轉身就跑,可是已經晚了。
他的脖子仿佛粗了一圈,張大了嘴,腫脹的舌頭從裏面伸出來,表情痛苦,無法呼吸,跑出去幾米就倒在了地上,捂着脖子往前爬去,爬了不到一米就趴下來,伸出去的手也砸在了地上。
殺戮繼續進行着。
…………
…………
孫安躺到了靜靜床上,摟着她,看着地下室的天花闆發呆。
靜靜閉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樣,但是睫毛輕輕顫抖着,身體也十分僵硬,她還不習慣像這樣入睡,隻是不排斥而已。
孫安的手很規矩,并沒有亂來,手術傷口還很新鮮,他可不希望成功離開了高檔公寓樓之後,卻因爲劇烈運動而死在這棟小小的舊公寓樓裏面。
他在完善着遊戲細節,如何防止幾個組織的人玩花樣,如何在遊戲中生存下來,如何對付那些不願意參加遊戲,卻想要得到牌盒的人。
維列斯損失慘重,伊裏奇不會善罷甘休,隻不過被企業壓着,暫時不會有什麽行動而已。
最重要的是,如何讓那幾大組織同意遊戲,但又暗中競争,互相傷害?
“他們一定在開會,商量着怎麽對付我,搞不好還會結成同盟,約定一起打壓那些小型組織和單獨行動的孤兒,可惜都是在說屁話,爲了牌盒,他們什麽手段都使得出來,桌面上微笑着,暗地裏思考如何削弱另外組織的實力,我隻是個難殺的小角色,他們不放在眼裏,想的是得到牌盒後要如何收集紙牌,該怎麽利用這一點?”孫安突然自言自語起來。
靜靜像是解脫了一樣,睜開眼睛看着這個讓她覺得害怕的男人,她知道他對自己沒有絲毫惡意,可還是會害怕——一個半夜不睡覺,想着陰謀的人,自然會讓人害怕。
她無法回答他的問題,知道他過會就會離開這裏,回到公寓樓那個小房間裏睡覺,因此也不需要回答他的問題,隻是耐心的等着。
但這次情況有些不一樣,白月居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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