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缸可以輪流攪,蒸餾作業可以輪流做,釀酒廠是最适合家族經營的企業。
但是這家釀酒廠的員工似乎太多了點,辦公樓雖然不高,可以看到的每個房間裏都有人,虎視眈眈的看着走進廠區的一行人。
孫安在白月的把持下跟在最後面走着,他也看到了窗子後面那些人,人數超出了他的預料,總體來說情況對他們是不利的。
白天的光暗差會使得窗外的人看不清房間裏的人,再加上牆壁,給狙擊增加了很大難度,孫安的身體狀态又不好,打是還能打,但是肯定對付不了用槍的複數敵人,一走進那棟小小的辦公樓,可能就很難出來了。
不過孫安的腳步沒有一絲遲疑,一邊觀察着環境,一邊和白月聊着内衣品牌的事。
白月有意向和兩個國外的代理商簽約,一家在比利時,一家在尼轟,都是有自己生産條件的小品牌内衣公司,隻是一直打不開市場。
NAILOO内衣在國外沒有像在國内那麽火爆,但是也引起了不小的關注,特别是在時裝發布會期間,提前出現的那些鉑金包、凱莉包引起了不少國際明星和時尚先鋒的注意,如果能取得代理權,不用賣,做出内衣來送給那些明星,對品牌都是有很大好處的,哪怕沒有著名設計師參與,明星會覺得廉價,轉手送人,也不是什麽壞事。
白月猶豫的是,比利時那家内衣品牌規模較小,隻是想嘗試一下,玩似的弄個短期代理,也不打算給多少代理費,如果有希望就繼續做下去,沒前途就立即收手,要是做一下又不做,對NAILOO的名聲會有個不小的傷害。
尼轟那家代理商情況相反,名氣大、規模大,鼻孔朝天,給人一種代理NAILOO品牌是在施舍的感覺,他們不擔心打不開市場,就是想盡量壓減代理費,簽長期合約,這樣就可以在名氣打出去後,以低廉的代理費,賣高價内衣。
這兩家還是比較靠譜的代理,其他那些更離譜,被白月直接拒絕了,她想知道孫安對那兩家代理的想法。
“簡單,要和比利時那家簽約,就加一條協議,如果他們之後不打算代理,我們就在官方網站說明是他們生産的内衣沒能達到我們的質量要求,這才中斷代理的,反正他們也沒有在亞洲沒有市場份額,不會影響他們銷售,他們不同意就不簽,抱着玩玩的心态做不了什麽大事;尼轟那家代理,如果能把合約時間壓在五年左右,就放心去簽,不管他們态度怎麽樣,生意就是生意,隻要想把事情做好,就由得他們去折騰,頭些年讓他們多賺點也沒什麽,等品牌打出去了,他們賺得過瘾了,代理合約也到期了,他們不想白忙活一場隻能繼續簽,到時候再開高價,連本帶利賺回來。”孫安也隻能給出這些沒有營養的建議。
不過這對白月來說已經夠了,在這個階段,她需要的不是别出心裁的想法,而是放手做事的膽子,把孫安當成了主心骨,聽他這麽說了,她也就有信心去做事了。
來到辦公樓前,孫安左右看了看,辦公樓左邊是個小停車場,裏面已經停滿了車輛,右側是個包裝車間,裏面放着很多白色的塑料酒桶,2.5公升一桶那種,還沒有貼标。
站在原地想了一會,他走進了辦公樓。
光線一下子變暗了,走廊裏站着很多人,有的抱着手靠在牆上,有的剛從辦公室裏走出來,都用帶有敵意的目光看着他們,但并沒有做出什麽奇怪的舉動。
斷臂的男人被送進了第一個房間,扶他進去的人也沒有再出來,隊伍變成了前面三個人和牟麗麗帶路,孫安和白月跟在後面。
“還真有點《如龍》的感覺,就是不知道樓上的人是桐生一馬還是真島吾朗。”氣氛有些壓抑,走出去十多秒,孫安忽然笑着說道,并看了白月一眼。
他當然希望遇到的是桐生這樣的木頭,因爲他自己就是個有點像真島的瘋狗,兩隻瘋狗碰到一起,那是要咬個你死我活的,這件事後面透着種種古怪,他還是希望能和對方坐下來聊聊天,了解清楚,而不是上來就咬。
白月有些害怕,雖然盡量裝出不在意的樣子,但蒼白的臉色還是出賣了她的真實想法,孫安能看出來,那些人也能看出來,這讓他們得意起來,哪怕他們自己也不知道能讓女人害怕爲什麽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哇!”
來到走廊中段,一個矮瘦的光頭突然往前重重一踏步,大叫了一聲。
這個舉動把白月吓了一跳,猛的一聳肩,睜大眼睛看着那個人,孫安最怕這種突然出現的聲響,也被吓到,停下步子看着那人。
那人隻是惡作劇,就想吓吓白月而已,看到二人的反應,哈哈大笑着看向了站在旁邊的人,因此沒看到孫安微微皺起的眉頭。
周圍的人也跟着笑了起來,他們并不清楚附近那條街道發生了什麽事,隻是聽說發生了事,需要增援,人去了,把孫安和白月帶回來了,似乎一切都很順利。
笑聲在走廊裏回蕩着,然後猛的中斷。
孫安的左手被白月挽住,沒有動,右手擡了起來,手中拿着把槍,對着那人的鼻子。
走廊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接着就響起了衣服摩擦的“唰唰”聲,很多人掏出了很多把槍,對準了走廊中心的孫安和白月。
在前面帶路的那些人也停下來,臉色蒼白的看着這一切,牟麗麗悄悄退到了牆邊,縮着身子蹲下來,吓得微微顫抖。
孫安轉着腦袋看了看前後,又笑道:“這麽多武器,不知道我把警察叫來算不算立個大功?沒雷沒雨的就弄這麽多武器,看來你們打算在清濟市有一番作爲,有意思,這些槍……是誰給提供的?”
聽到這話,白月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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