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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左、右的四棟别墅都檢查過了,和喬敏說的一樣,每棟别墅裏的布置都一樣,有很強的生活感,有大量的床、大量的武器、大量的血迹,就是沒有人。
從床的數量來看,其中三棟别墅裏都住着近二十個人,最裏面那棟别墅住的大概是沈家父子之類的重要成員,相對少一點,隻有八張床,合起來也能有六七十個人了,如果全部死亡,加起來就是六七十隻“僵屍”。
對孫安來說,僵屍不是太大的威脅,想想還挺有趣,但是找不到控制屍體的孤兒,他可能就要面對更多僵屍,無窮無盡,就跟末世小說裏的情節一樣。
“該怎麽辦呢?”
他在最後一棟别墅的客廳沙發上坐下來,翹着二郎腿思考對策,不知道白誠的位置,不知道孤兒的位置,就算他現在急着出去亂闖也不可能找到,和淋着雨碰運氣相比,冷靜的思考行動計劃是更好的計劃。
孫安甚至點了支煙。
槍支、彈殼、彈孔,血迹、碎肉、碎骨,像是拼圖遊戲的碎片,卻是來自不同的拼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組出一張完整的圖畫來,但這些東西也不是沒有意義的,裏面就藏着找人的線索。
盯着一塊小指尖大小的斷裂肌肉看了一會,孫安吐着煙,把那塊肌肉撿起來拿在手上觀察着,綜合種種線索來看,這應該是屍體身體裏的,“僵屍”襲擊了這裏,住在這裏的人開槍反擊,子彈打穿了屍體,失去活性的肌肉斷裂,從傷口噴出來,掉在地上。
“肌肉軟了……失去彈性,像切碎的豬肉一樣……勁道……但是很軟……軟……”孫安捏着那一小塊肉,閉着眼睛思考起來。
“……軟……新鮮!”想到這裏,他猛的睜開眼睛,彈飛了那塊肌肉,起身來到牆邊,背着手,看着牆上的那灘血迹。
血迹上粘着一些毛發,看起來像是頭發,可能是某人狠狠撞在牆上,撞破了頭留下來的,他關心的不是這灘血怎麽留下來的,而是血液的新鮮程度。
伸出食指和中指抹了一下,沓下來的血迹還很新鮮,緩慢的在指尖堆積起來,但是沒有往下流,已經粘稠了,但是和小區大門崗亭裏的那灘血液相比要新鮮得多。
天氣較涼,血液凝固較快,根本新鮮程度就可以判斷出時間線來,跟着時間線走,隻要能一直找到血迹,就能找到僵屍所在的位置,屍體上多半有傷,心髒停止跳動後血就不容易流出來了,但是屍體動起來,就會一路走一路流血。
僵屍在往小區裏面走,背朝大門,可能是在追殺白誠,隻要去到那裏,就算找不到孤兒,也能把白誠救下來。
離開别墅,孫安也朝着小區裏面走去,雨仍在下着,一點也沒有停止的意思,血迹被沖洗掉,讓追蹤變得困難,但是僵屍是不會太小心的,它們會沿路留下痕迹。
孫安在附近繞着走了一會,很快就找到了一根手指頭,是被路邊一個信箱挂下來的,斷口處的血已經沖幹淨了,露出了森白的肉,判斷不出來手指是否新鮮,但這是一根指路的手指,給出了一個追蹤方向。
他繼續朝着那個方向前進,很快又在一棟别墅的牆上找到了一個血手鮮和一些擦出來的血迹,說明有人受傷了,行動受到了影響,隻能貼着牆繼續往前走。
孫安繼續往前追,他也不希望白誠死,白誠的配合度很高,基本上是有求必應,對他來說是件好事,他會遵守遊戲規則,繼續保護白月,但如果換一個人,對白月的關心程度不那麽高,很可能就沒那麽配合了。
夜更深,也更靜了,碧輝小區裏彌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陰森的氣息,種在别墅周圍的樹木像是一個個巨大的鬼影,張牙舞爪的要撲過來,偶爾被秋風打亂的雨滴劈頭蓋臉的砸下來,或是鑽進耳朵、脖子裏,像是在施古時候的滴水刑。
又追出去百餘米,血迹終于消失了,孫安停下步子,繞着那練别墅走了半圈,來到别墅後方,想要尋找新的線索。
就是這個時候,一雙蒼白的手從用來隔離區域的灌木叢裏伸出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踝。
不擅長面對這種突然出現的驚吓,孫安又是“哇”的叫了一聲,往旁邊一跳。
一個人随着他的跳躍動作,被拉了出來,他隻有半條腿,臉色蒼白,頭發糊在臉上,看不清模樣,張着嘴,仍死死抓着孫安的腳踝。
孫安被捏得很疼,一抖手臂,抖出把茶刀,彎腰刺進了那人手臂裏,但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手臂彎曲,将自己的身體拉近,張嘴朝孫安的小腿上咬去。
“還真是僵屍!”孫安擰身踢腿,右腳将那人的手臂扯直,那人被扯得轉了半個圈子,可仍沒有松手,再次曲臂、咬腿。
又一把茶刀拿出來,反手拿着,猛的刺進了僵屍的頭蓋骨裏,茶刀刀刃雖短,但刺穿顱骨、刺入大腦還是不成問題的,電影裏的僵屍被破壞大腦就會真正的死亡,可這隻不同,根本不在意這種小事,繼續努力着,隻是腦袋被孫安手臂的力量按在了地上,伸不過去。
孫安一隻手繼續按着茶刀,另一隻手拿出把茶刀,進入僵屍手腕關節,左右拉了幾下,把僵屍的一隻手卸了下來,隻剩下一隻手,再難握住腳踝,被掙脫出來。
“力氣不小。”孫安迅速退後,揉着腳踝看了一眼四周,這是隻斷了腿被落在後面的僵屍,碰巧他路過,就襲擊了他,從行動模式上來看,僵屍隻是依照動物的本能在行動,所以看起來笨拙了一些。
人的本能是站立的,腦袋上還插着茶刀的僵屍用手撐着地站了起來,但是沒辦法保持平衡,又摔倒了,繼續朝孫安爬過來,少了隻手,它也一點不在意,爬得很利索。
孫安看了看周圍,跑到一棟别墅前,把那家人的郵箱拔了出來,握着杆子的根問,像是扛着把大鐵錘一樣,回到路中間,高高舉起。
僵屍沒有回避危險的想法,繼續朝着他爬。
郵箱猛的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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