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
白月拿着從孫安衣服裏掉出來的那張牌,好奇的問道。
紙牌背面除了那個十字符号外,寫着一些字,上面是“悔意”二字,下面是“一個扭斷了脖子,一個摔斷了腿”一行字。
“哦,上面是我的能力名,下面是我的能力說明,中間那個是能力标志。”孫安完全沒有避諱,就這樣說出來了。
“能……能力?”白月睜大了眼睛。
“嗯,一種特殘的能力,小把戲,不然你以爲我怎麽搶到那五千萬的?沒有點小手段,我怎麽可能隻身一人開着車闖進軍事基地裏,再拉着幾百公斤的錢闖出來,沒這能力我也不會接殺白誠的活了,軍火販子可不缺軍火,也不會缺保镖,我可以爲了這點錢‘送命’,但不會爲了這點錢‘送命’。”孫安自鳴得意的說了句雙關語。
“你是說超能力?”白月這下不淡定了,她可以在險些被孫安掐死的時候保持鎮定,可以在孫安說出他打算殺她父親時保持冷靜,可超能力這東西太玄乎,孫安說得又太随意,像是在開玩笑。
“覺得很難接受?這樣好了,你先把牌扔掉。”孫安笑了笑,又習慣性的往後靠,靠在了椅背上,又疼得咧着嘴直起背脊。
白月依言把那張紙牌扔在地上。
“扔遠點。”孫安俯身把牌撿起來,飛到屋子的另一邊,繼續說道,“現在你看着紙牌,然後閉上眼睛,過一秒再睜開。”
白月有些緊張的看着紙牌,閉上眼睛,過了一秒急忙睜開,躺在地上的紙牌已經消失不見了。
她驚訝得吸了口涼氣,這不可能是孫安過去撿起來的,他單是站起來就需要一秒鍾的時間,也不會是别人撿起來的,屋子裏他們倆,紙牌就是消失了,沒别的解釋。
隻見孫安站起來,抖了抖睡衣,那張紙牌又從他睡衣裏面滑出來了,掉在地上。
他坐下來,擺了個舒服的姿勢,說道:“這張牌是我的,隻屬于我,如果有視線鎖定着它,它就隻是一張普通的牌,如果沒有視線鎖定,它會自動回到我身上,通常是在口袋裏,但這睡衣沒有口袋,它就隻好回到我的衣服裏面,貼着身體。”
“這……這……這是……這……”白月結結巴巴,不敢再去撿那張牌了。
孫安學着她的語氣說道:“這……這……這世界上有很多我們無法理解的事,這副紙牌也是一樣,我覺得把它稱爲‘遊戲道具’更妥當一些,紙牌賦予的能力可以稱爲‘遊戲技能’。”
“這就是你覺得這世界是個遊戲的原因?”白月把紙牌和先前的話題聯系在了一起。
“隻是很小的一部分原因。”孫安比了個很小的手勢,“沒事,它就是一張不會壞的紙而已,不會咬你的。”
“不會壞?”白月更加好奇了,重新撿起紙牌,翻來覆去的檢查了一番,無論是觸感還是軟硬度都和普通的牌沒什麽區别,她試着用指甲尖掐着撕了一下,沒能撕壞,可一些過塑的紙牌也一樣沒辦法撕壞。
“不用那麽小心,我早就用電鑽、電焊、電鋸試過了。”孫安笑着把紙牌拿過來,用力揉成一團,再展開,紙牌上連一點折痕都沒有,又拿牙齒用力的咬、踩着在地面上用力的磨,紙牌上都沒有留下任何痕迹,也沒有弄髒。
他重新把紙牌遞給白月。
白月接過牌,不再去嘗試,隻是湊到眼睛面前仔細檢查,想知道那是什麽材料。
隻聽孫安繼續說道:“就是因爲又不會壞,這東西沒辦法磨快了當武器用,沒辦法殺人;和紙沒什麽區别,也不能用它來擋刀擋子彈,它會折起來,被刀尖或子彈帶着刺進身體裏,倒是可以防割,可防禦面積也太小了,基本沒什麽用,就隻是張扔不掉的名牌而已。”
白月點了點頭,這東西很神奇,卻沒什麽大用,她的注意力便從紙牌上轉到了後面寫着的字上:“‘一個扭斷了脖子,一個摔斷了腿’,這說明我怎麽看不懂是什麽意思。”
“能力說明通常都比較隐晦,像是個謎題,通常要和牌面、能力标志聯系起來才更好理解,牌面的左上角和右下角分别有一個‘8’,一個扭斷了脖子,是指8上面的圓圈扭轉,形成了‘莫比烏斯帶’;一個摔斷了腿,是指8沒辦法再站立,倒下來了,就成了無限符号∞。”孫安仍是沒有任何保留的講出來了。
“啊!就是你背上的紋身。”白月驚訝的看着紙牌背面的十字。
孫安點頭:“是的,不過那不是紋身,是自然出現的。”
“那‘悔意’到底是種什麽樣的能力?”白月仍無法從循環和無限聯想出孫安的能力。
“說白了,我的能力就是短時間後悔藥,這能力就是用來給我自殺的,當我對自己說的話或做的事感到後悔時,我可以結束自己的性命,讓時間回到六十四秒前,好處是能讓我很難殺死,壞處是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麽死的,爲什麽死,很可能還會犯同樣的錯,這就是莫比烏斯帶的象征,我永遠無法逃出這個怪圈,不斷的重複着相同的錯誤,體驗着相同的悲劇。”孫安仍在笑着,但笑容裏多了很多無奈。
“聽起來很……”白月不知道該怎麽說。
“很悲哀,是吧?确實,這被稱爲最弱、最雞肋的能力,但也别盡往壞處想,隻要我能推測出我的行爲模式,改變一下,就能最大程度避免犯同樣的錯誤。”孫安站起來,活動着身體。
“有無數條命,可以修正自己犯的錯誤……這樣想的話,這能力也不算太差。”白月也隻能這樣說。
“不,我隻有一條命,如果時間返回了,我就不能算是死過,所以隻是比别人多了六十四秒的後悔時間。”孫安糾正道。
“那萬一你昏迷了怎麽辦?昏迷時間超過六十四秒的話,你死亡後仍是處于昏迷狀态,豈不是隻能任人宰割?”白月好奇的問道。
“這麽快就想到了對付我的辦法?看來你的聰明程度超過了我的想象。”孫安驚訝的看着她,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既然是用來自殺的能力,我自然有着特殊的自殺方法,能在陷入昏迷前自結束生命,如果錯過了機會……”
他頓了頓,朝房門走去:“那就随遇而安吧,既然要把我弄暈,就不是爲了殺死我,隻要活着,總能想出辦法來的,實在不行……就當是角色被删除了吧。”
“你去哪?”白月還拿着那張紙牌,向他問道。
“洗白白,暖好床等着我,我還有些事要去處理,很快就回來。”孫安說着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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