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拿着牌盒就會被所有孤兒看作是敵人,那直接藏起來不就行了?盡量避免和别人動,也就不會暴露了。”哈裏斯也轉過身,靠着栅欄,視線在甲闆上遊曳着,像是在搜尋紙牌。
“很難。”江薇搖了搖頭,“首先,很少有人能經受得住‘集齊紙牌’的誘惑,傳說隻要集齊了紙牌可以實現任何願望,或是擁有無上的力量,成爲上帝般的存在,最不濟也能被世界重新記起;其次,幾乎每一個孤兒身邊都有監視者,俗稱‘尾巴’,他們不參與戰鬥,任務就是盯着自己的目标是否得到了牌盒,孤兒之間的戰鬥通常會有很大動靜,若是得到了牌盒,會第一時間被那些尾巴知道。”
“是誰派來的監視者?”哈裏斯吃了一驚,看向了船艙,這艘船上有兩名孤兒,必然會有不少監視者,說不定有人正在暗中盯着他們。
“一些大型組織派來的監視者。”江薇解釋道,“被遺忘者建立的秘密組織,一部分被遺忘者想要得到牌盒,集齊紙牌,于是聯合起來,建立秘密組織,滿天下尋找孤兒和牌盒,這樣的組織被稱爲狩獵派;另一部分被遺忘者不希望任何人集齊紙牌,他們認爲太強大的存在會打破世界的平衡,甚至毀滅世界,也滿天下派人尋找孤兒和牌盒,這樣的組織被稱爲維護派;還有些人隻是單純的不希望被擁有牌盒的人殺害,組織起來保護自己,這樣的組織被稱爲中立派。”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狩獵派和維護派通常是敵對的,規模大,目前世界上有三大狩獵派組織,分别是位于米國的‘企業’,位于芬蘭的‘波赫尤拉’和位于北俄的‘維列斯’;兩大維護派組織,分别是位于瑞典的‘諾特’和位于澳洲的‘拉塞特’(Lasseter);一大中立派組織,位于尼日利亞的‘奧裏沙’(òrì?à),還有些小型的中立派組織存在,通常是幾名孤兒組成的小隊。”
“企業?沒聽說過。”哈裏斯最關心的還是位于米國的組織。
“你不會聽說過的,你的上司、上司的上司可能都沒聽說過,但你看到關于孫安的資料很可能就是企業提供的,他們勢力很大,政界、商界都有他們的人,組織松散,和共濟會有些像,隻是核心成員的身份極爲隐密。”江薇舉了個很好理解的例子。
哈裏斯又自嘲的笑了笑:“我一直認爲我對這個世界的見識、了解比大多數人都多,沒想到……”
江薇沒有理會他,繼續說道:“很多孤兒都希望能加入到這些大型組織裏,他們能得到更好的保護,做什麽事都有人給他們擦屁股,但是很難,大型組織都是‘核心排外’的,他們需要的隻是監視者,更樂意招收你這樣相對普通,又不怎麽普通的人幫他們做事,成爲監視者。”
“嘿,等我退休了,說不定會加入一個組織,開開眼界。”哈裏斯笑着說道,也不知是真心的還是開玩笑。
“要擺脫這些監視者很困難,我懷疑孫安在非洲劫了你們的錢,就是爲了擺脫或清理監視者,有你們追着,監視者不方便行動,把你們引到船上殺了,那麽一段時間内就再也沒人知道他在哪裏了,他可以做他想做的事。”江薇說完了她知道的一切,話題又說回到孫安身上。
“照這樣看來,那五千萬看來是沒辦法追回來了,孤兒肯定不會缺錢,五千萬現金是個很大的負擔,搞不好已經被他燒了。”哈裏斯笑了笑,又問,“他擺脫尾巴,到底是想幹什麽?”
“不知道。”江薇搖頭,“世界最大的中立派在非洲,整個非洲都是奧裏沙的地盤,而且那裏地廣人稀,不容易和别人相遇,很多孤兒都喜歡呆在非洲,孫安也一樣,他已經在非洲呆了很多年,偶爾離開,過不了多久又會回來,但從來沒有回過華夏,擺脫尾巴,很可能和他要回華夏有關,他可能想低調的去做些事情。”
“不過以他的性格,我想是很難低調下去的。”
…………
…………
“你們找你們的牌盒,幹我什麽事?”
孫安必須承認,他确實想破腦袋也不可能想到事情會和牌盒有關,牌盒不在他手上,他也不知道牌盒長什麽樣,更不知道目前誰擁有牌盒。
這顯然不是懷璧其罪,而是無妄之災,維列斯是狩獵派組織,狩獵派通常比較激進,絕不會因爲一次失敗而放棄抓他的計劃。
“給我……給我個痛快,我就告訴你。”劉斐知道自己的命已經保不住了,孫安是懂得殺人的,可以花一秒鍾殺人,也可以花一個月。
“行,不過你管不住自己的舌頭,在殺你之前,那條舌頭我是要取走的。”孫安很“爽快”的答案了。
劉斐吞了口口水,使用着即将與他分離的舌頭:“是預言,有預言說,你即将得到牌盒,維斯斯的首領深信那則預言是不會錯的,想要把你抓到,抓到你,等你得到牌盒後,再殺了你,那麽牌盒就能落在他的手裏。”
“哈,有意思。”孫安緩緩點頭,“維列斯的老大是誰來着?是叫弗拉基米爾·伊裏奇(Vladimir·Ilyich)吧?沒記錯的話他是【面牌】的擁有者,可以随機獲得其他孤兒的能力,唔……是他自己說的預言還是别人說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們沒有告訴我太多,我連和我一起來的那人長什麽樣都不知道,他戴着假面皮,我隻知道他是華夏人。”劉斐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如果沒有了就把舌頭伸出來。”孫安不會全信劉斐的話,他知道劉斐隻是個被利用的棄子而已,知道的東西有限,還很可能是假的,也懶得再問什麽。
劉斐顫抖着,閉上眼睛,把舌頭伸到嘴外,感覺剪刀刀口貼在了自己的上下嘴皮上,冷得像是冰一樣。
…………
“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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