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根據大和文化,男子在貴族家是天堂,而女子近乎于工具,基本就是拿來投機、拿來用的,藤原光子也不例外。
本質原因是:藤原氏旗下控制有大量銀礦,現在擴大産量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把已經出産的大量白銀,盡快交割給宋國,以獲得物資用于穩定島内局勢。
以前大宋雖然先進,但是沒有這些條件。但在中原大陸留學的藤原光子,親眼見證了這五年以來大宋了不起的革新,現在,大宋有無數優質物資可以源源不斷的對外供應,而日本沒有生産力,隻有白銀的話不能吃也不能喝。
把白銀運到大宋的最大問題不是需要壓制老天皇,而是要想辦法擊退那些該死的女真海盜。
此外在藤原光子看來,高麗棒子也真不是什麽好東西。以現在大宋航海貿易重鎮登州港爲例,海路基本被高麗人封死,貿易的代價實在太大,被騷擾的不要不要的。
航海原本就兇險,還要面臨高麗水軍騷擾。導緻現在藤原光子父親的政策實施以來,已經有七船白銀沉沒海底,另有十三船白銀被高麗海盜搶走。
明面上說是“海盜”,但明眼人誰都清楚那就是高麗海軍僞裝的。正因爲此,登州知州、京東東路轉運使王拱辰、他因外交敏感,拒絕了藤原光子提及的“大宋水軍保護海路”要求。
大宋真有水軍的,隻是不算獨立建制,算禁軍系列駐泊于登州,不歸屬市泊司,因京東東路沒有經略使,所以受到登州知州王拱辰節制。
裝備并不重要,哪怕登州水軍沒有換裝黑科技,但是論航海技術、船隻規模,配備了床子弩的大宋戰船,對比高麗水軍隻占上風。但王拱辰仍舊拒絕出兵保護航線。
而另一方面,王拱辰無數次催促藤原光子:迅速對市泊司交割已承諾過的白銀。
交割個蛋!
藤原光子覺着小娘我拿什麽給你?現在藤原氏運出來的白銀真正能到岸的,十分之四都還差點,全被大海和海盜吞沒。
王拱辰乃财相出身,除了他自己的利益外,他也比誰都知道大宋這時期的通貨緊縮嚴重到了喪心病狂,而交子的接受度進展較緩慢,基本上除了青塘,大多數外商還是處于觀望。銅礦的開采效率哪怕經過了技術革命,仍舊跟不上金融的需求。
之所以這種情況下王拱辰拒絕從登州出兵保護航線,是因爲高麗人截斷倭島白銀航線的行爲看似是海盜,其實是遼國的霸權政策。
這是赤裸裸的霸權幹擾和掠奪,是可忍孰不可忍!
因爲在政治上,遼國接受不了日本對漢家的崇拜和依附,隻想日本白銀進高麗轉口,最終流入遼國,由遼國用那些白銀從宋國進口大量物資,以維持遼國那喪心病狂的軍事開支。
大抵就這點事。
在藤原光子心裏,宋人絕對是這時代最溫柔的人。送到宋國的白銀,所能換到的物資是高麗的近三倍,這才是真正的貿易。而送進高麗的,那基本算是強買強賣。
但早期就是送進高麗的,雖然沒有高麗海盜騷擾了,但藤原氏的船隊卻又被女真海盜搶了個毛飛。女真人那就真的兇悍了,航海技術比高麗先進、且骁勇善戰,他們曾經甚至有攻上九州島燒殺搶掠的劣迹。
這個時候來見大魔王,實在是藤原光子沒辦法可想了,弱了就要挨打,落後就要被日。于是隻有來用身材和顔值扛着,看有沒有可能獲得北京方面的支持,從而一舉解決海盜、以及運輸問題效率問題。
北京管不到港口貿易,更無權以水軍姿态出兵白銀貿易線護航,但工業司這頭魔王,他擁有這時代最快最玄幻的海船,還有燧發槍,以及可以部署在船上的火炮。
這簡直是救星啊!大魔王有的東西,幾乎都是藤原光子家急需的救命物資。并且這些東西都需要工業司批文,僅僅公關大宋禮部戶部是不行的。
行走去試射場的這個期間,藤原光子想着上述。
越想越覺得心口堵的慌,低聲道:“大人,您知道我心裏的難嗎?”
“我知道的。”王雱心不在焉的道。
“真的知道?”藤原光子其實希望他不知道,否則被人捏住了尾巴談判是最難的,最終恐怕用屁股都搞不定。
王雱停下,注視着她好看得一塌糊塗的臉盤少頃,說道:“不就是遼國想吃掉你家白銀,順便切斷我大宋通貨的來源,擾亂大宋經濟政策嗎?”
藤原光子又心口薄涼薄涼的,現在被他知道了藤原氏的疼處,看來談判難了。
卻是讓人傻眼,大魔王并不講條件,話鋒一轉道:“别擔心,大宋一定幫你國在一定時間内解決這些問題。這不是因爲你是白富美,媽的白富美我見的多了。而是因爲作爲負責任的大國,大宋就是規矩制定者,是将來海上世界的警察。”
“一定時間是多久?能全部解決嗎?”藤原光子滿心期待的問。
到此王雱看着遠方喃喃道:“會很漫長,暫時隻能緩解不能根除。霸權的收縮不是一朝一夕,不通過戰争,不可能真正結束已經存在的霸權。”
“所以作爲負責任的大國,大宋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制定出公平公正的航海貿易環境?”藤原光子裝作眼淚汪汪的樣子。
王雱笑而不語。
并不正面回答關于出兵渤海的時間點。隻是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臉,笑道:“我不知道,因爲負責任的大國政策,現在并不是我定。”
藤原光子毛骨悚然了,這次眼淚汪汪不是裝出來的,弱弱的道:“好吧您雖然控制不了大國的國策,但好歹能控制行爲吧,别碰我的臉,在您占據全面優勢時候被這樣摸着,感覺藥丸,這也是一種霸權。”
“我是看你臉上有片灰塵而已,最近大名府霧霾大你不知道啊。當你們島内有這樣的霧霾時候,就可以把高麗和女真一起吊起來打。”大雱隻得收回手來,繼續緩步前行。
藤原光子信他才怪呢,又問道:“女真海盜和高麗海盜可惡可恨,不扯遼國,您總能想辦法先對付女真和高麗龜兒子吧?我知道您無法調遣登州水軍出動,但賣些軍備和先進海船給我藤原氏,讓我們有能力抗擊海盜騷擾,提高輸送白銀的效率總可以吧?”
王雱想了想道:“也許可以。但這事沒你想的那麽簡單,我也沒你想的那麽好說話。具體的等我想想,現在專心跟我去打泡就可以啦。”
“嗨。”藤原光子也不指望這種事短時間得到回應,也很熱心去瞻仰一下大炮。
等等……那是什麽鬼東西,如此邪惡?
到達神武炮試射場,親眼看着那些兵痞攜帶着猥瑣笑容捅炮管、又塞進去一枚巨大的炮彈進去,少頃轟隆一下。
直線射擊,巨大的後坐力帶來了強勁地震感,伴随火龍噴射,兩千步外以磚混修建的一道龐大牆壁頓時被轟成渣,煙霧彌漫!
藤原光子驚得嘴皮顫抖,說不不出話來。乖乖夠厲害的,這家夥要是能出現的海船上,一發就可以讓高麗海盜最大的船沉入海底。
當然了自己的船也會散架。
剛剛試射時的聲勢太吓人了,那幾乎在附近形成震蕩波,除了穆桂英、以及藤原光子的貼身武士柳生陰嚴外,其餘人不論是誰都被推出老遠出去。
“咦……”
穆桂英側頭好奇的看着柳生陰嚴,發現自始至終他的身形都沒晃動一下,不過腳掌已經陷入了泥土少許。
穆桂英想了想,就開始沒頭沒腦的鄙視他。不可否認他是頂尖高手,但裝逼硬抗有意思啊,像大娘我一樣的搖晃卸力,後退半步才是王道懂麽,媽的木頭腦殼,比展昭還喜歡裝。
這種大炮太邪惡了!
真的不能多看,越看越想要,會導緻心态失衡的。于是藤原光子碩大的胸口猛烈欺負幾下,平氣後,果斷帶着貼身武士柳生陰嚴離開了試射場……
最早的日本受到大唐影響,乃是所謂的唐風時代,行走于漢人間沒什麽不同。而從五代開始他們放棄了對漢家信仰,有了自己見解,就宣告進入和風時代。也就是所謂的“大和傳統”。
這個傳統表現爲女人穿和服,男人發式怪異、且帶兩把刀劍,一長一短。
倭人的刀和劍都是一樣的,就是後世所謂的那種武士刀,擁有獨特的鍛造技術。
卻從禅意上進去區分,決鬥或戰争用長的那把叫殺人刀,自裁或救人做好事用短的那把叫救贖劍。這是倭島劍聖柳生矩宗的“心意理論”,卻不是起源。
如穆桂英大娘在大名府所見,現在柳生一族的祖宗、柳生陰嚴就是帶的兩把劍,所以他才是這個“心意”的起源。更确切的說,穆桂英懷疑這個心意的起源也不是柳生,而是臨川劍聖老廖。
劍客中廖青巒是大娘見過最裝逼的人,年輕時候的老廖就是帶兩把劍,一長一短,後來過度到了一把重劍号稱大巧不工,現在的老廖不帶劍了,号稱藏劍。也不知道是不是流行啥的,白玉棠大成後、在開封府當差時期帶木劍,現在也進入藏劍階段。
隻有大娘自己幾十年一以貫之,帶着沉重的玄鐵棍也不覺得麻煩,已經成爲了一種習慣。
穆桂英的思維和大雱近似,兵器越多越大、就越正義,所以在大名府見到北面武士柳生陰嚴帶着兩把獨特的劍,像是曾經的老廖。大娘的心思也熱乎了起來,整天想着找人打架,可惜柳生避而不見……
盡管柳生陰嚴非常低調,卻因獨特的裝扮又帶着兩把劍在街市上行走,遭遇了大頭百姓的圍觀和指指點點。
“站住!有沒有批文?竟敢帶管制兵器招搖過市!”好聽的呵斥聲中,柳生陰嚴被人叫住了。
于是柳生陰嚴握住了殺人的長刀轉身一看,心頭猛跳,一時間氣氛凝固,乃是一個和藤原光子一樣絕美、奶一樣大的宋國美人,做道士打扮。
遲疑了一下,柳生陰嚴放棄了握劍,從懷裏掏出了宋國朝廷批準的“持槍證”遞給女道士查驗。
這女道士乃是曹晴,并不是官,她自己也帶劍的。至于爲什麽會接受她的查驗,柳生陰嚴自己也不知道,興許因爲顔值吧。
曹晴查看了一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似乎是某個外國相爺千金的随行保镖什麽的,便又說道:“把你的劍拿來讓我看看,爲啥造型奇特?”
“你……”柳生陰嚴有些不來氣,不想和她計較,如同幻影似的快速伸手想把文書搶回來。
呼——
很不可思議,被曹晴猶如幻影似的橫挪了半尺,巧妙的避開了。
“咦……”
柳生陰嚴無法想象,這天下哪來這麽多高手?這麽想着不禁有些洩氣道:“還來給我。”
“不行,先把你的劍給我看看,看是不是符合批文中所列兵器。”曹晴道。
“你個流氓!”柳生陰嚴道。
曹晴邪氣凜然的樣子道:“你到底給不給?”
柳生陰嚴鐵青着臉,把手慢慢的握住了長刀的刀柄。
這一刹是一種契機牽引,柳生陰嚴也感應到曹晴變爲了一把刀鋒,進入了一觸即發的狀體。
遲疑少頃,柳生想了想沒有必要握長刀,于是又改而了握住短刀,開始慢慢的抽劍。
從他握住短刀開始,曹晴又輕松了起來,便把文書扔給他,“還給你。”
柳生陰嚴把短劍抽出來後,倒轉刀柄,遞過去道:“那好,給你。”
“那,這是你給的,并不是我搶的。”曹晴呼噜一下操走了他的短刀,猶如幻影幾閃就跑不見了。
我@#¥。
作爲一個劍聖,竟是被宋國女騙子人把劍都撸走了,柳生陰嚴險些被氣死。但仔細想來之所以會這樣,不是因爲她的威懾力,應該是因爲她顔值的可能性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