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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于見到了天人下凡的西夏第一美女沒蔵黑雲,回來後到頭就睡,也成功做了一個大春夢。
此外夢境中的對象似乎換了,以往大雱最喜歡夢見曹晴了,現在則是來自西夏的夢姑。
就算在夢中,大雱也能對自己極其無語,老廖叔說的對啊,不應該整天想這些。然而客觀原因是存在了,以大雱好色猥瑣的成熟人性格,腦殼中最大的知識儲備就是暧昧動作片,又處于這個美女唾手可得的古代,又匹配了一具欲望最強烈的中二身體。營養均衡全面且生活規律導緻身體棒棒哒。
這些綜合起來:現在一言不合就春夢。
正巧夢到了關鍵時候,大雱不服,便要上馬戰她一戰,卻忽然被人叫醒了。展昭在外面道:“大人快些起來,沒蔵訛龐差人來請。”
起身在一個西夏小美女丫鬟的幫助下整理洗漱一番,來不及早飯,王雱也不大清楚爲何西夏朝廷仍舊不安排走程序,而是沒蔵訛龐私下召見?
不過不管那麽多,既來之則安之,果斷帶穆桂英前往沒蔵府邸……
是有些寒碜,甚至沒能在沒蔵府邸的正堂被接見,而是去了偏廳。西夏人這麽幹是什麽意思不好說,但如果在宋國,這是極端失禮的一種舉動。“上不了台面”就是形容這個形勢的。
沒蔵訛龐并不是想象中的那種胖子,相反瘦瘦的,乃是三十出頭些的那種超帥的大叔,身邊沒有什麽珠光寶氣但每一個細節就彰顯精緻華貴。
兩個年方十八的美女卧靠在他的身邊,台階下有八個彪悍的西夏武士護衛,其中一個是老熟人,正是号稱一品堂第一高手的季天擎。
“見了太師爺爲何不跪?”一個西夏武士大聲道。
這是必然會遇到的,王雱也沒有無語,抱拳道:“還請沒蔵太師見諒,在下就是見了我大宋皇帝也是不跪的。”
那個西夏武士待要再說,沒蔵訛龐微微擺手,打住了這些口水話,然後仔細打量了王雱許久道:“你的确是個美人胚子,假以時日不輸于那李守貴。”
千軍萬馬大雱未必鳥他,但這下就非常驚悚了,渾身雞皮疙瘩。明顯看得出來沒蔵訛龐雖然放了兩個美女在身邊,卻是下意識有些反感不喜歡的樣子,不會是……額,大雱又急忙甩甩頭。
沒蔵訛龐忽然眯起眼睛問道:“小孩,你何故這個時節來我西夏出使?”
“好教太師知道,因爲在我大宋,出使是很大的功勞和資曆,人活在世間總要做事,我喜歡選擇一些對我有利的事來做。”王雱飛快的應答。
沒蔵訛龐倒是微微一愣,覺得他這個回答倒也簡單又在理。
遲疑少頃,沒蔵訛龐微微一擡手,便有個武士入内少頃,出來時候帶了一條燧發槍,制作的還算精美。
然後沒蔵訛龐拿了一塊鹿皮,開始仔細的擦槍。
汗,這個時期的人類總歸是迷信的,他撸1管的手法甚至是和大雱當時在撫甯縣試槍時候當衆演示的一樣。
王雱也沒什麽好說的,猶如要變狼人那樣,臉頰微微抽搐。
就算這個事件已經是王雱默認的,但總歸等于被人搶了一票。所以這個時候沒蔵訛龐把精心打造的槍拿出來後,明顯是對王雱将軍了。
擦槍完畢,已經運用熟練的沒蔵訛龐忽然擡起槍來,對着王雱身旁邊的位置。如此險些把王雱吓得跳起來,好在忍住了沒出醜。
碰的一槍,弄的整個廳堂之中煙霧騰騰,到處彌漫着那種劣質火藥的味道。
順便,距離大雱不遠的一個用于裝裱門面的名貴瓷器,被老沒蔵一槍崩了。
周圍的武士便紛紛拍手叫好。
男人麽,不但好面子,還非常喜歡對着什麽突突一番,尤其是沒蔵訛龐這樣的人,所以他的得意、興奮等等神态不是裝出來的,是發自骨子裏的。這個細節被大雱看在了眼睛裏。
“你爲何不說點什麽?”沒蔵訛龐心愛的神态拿着槍,又漫不經心的道。
王雱表現出氣的抓牆的樣子,仇恨的看着季天擎,一字一頓的道:“對此我又能說什麽呢?”
季天擎偏開了目光。
沒蔵訛龐倒是對王雱的反應很滿意,說道:“你莫要多想,因爲當年你宋國也是這樣拿走我西夏神臂弩圖紙的。你們漢家有話說是:爲何隻能你放火,不許我點燈。是這個道理嗎?”
“是到是這個道理,然而這始終是我的,看到出現在别人手裏,我就是有些念頭不通達。”王雱尴尬的道。
沒蔵訛龐和季天擎面面相視了一番,少頃沒蔵訛龐失笑了起來道:“除了是個宋國蠻子外,這小子其實也是個有趣的人。”
王雱不禁瀑布汗,宋人居然有天也會被人叫蠻子,這倒是一種奇葩的說法。
沒蔵訛龐又道:“說起你念頭不通達這事,本相其實更惱火。你來出使,明顯是想借故搞風搞雨,本相聽說,昨日你送了一隻宋國産的精品短槍給李守貴?”
王雱的腦袋迅速運作了起來,正在計算。
感覺有些不對,這事上李守貴沒對他說實話?
于是王雱試着道:“有這事,那隻短槍說起來威力并不比太師手裏這把長槍差。因爲我宋國火藥的威力更大些,這是毫無疑問的。”
就此沒蔵訛龐臉頰也微微抽搐了起來,冷然道:“你到底想幹什麽?爲何送出此重禮拉攏太後寵臣?”
到此王雱确定了,以前李守貴肯定是他的人,但現在一定出問題了。
王雱也不慌張,攤手道:“請教太師,我作爲宋人來出使西夏,讨好攝政太後的寵臣,進而讨好太後,這有問題嗎?否則我來幹嘛?”
“你……”沒蔵訛龐楞了楞,但也要承認這小子說了一句大實話。
王雱趁機又道:“說起來李太尉他……”
沒蔵訛龐不耐煩的打斷道:“他算什麽東西,少在本相面前提及。在西夏他什麽也不是。”
王雱就閉口了,知道他和李守貴真出問題了。
都是利益鬧的,現在看的話,最早李守貴是他的人,專門派去睡太後順便控制太後的。但顯然李守貴要的更多,而在暗殺失敗後太後有了防備,心思也強勢了起來。這甚至讓李守貴看到了通過太後和沒蔵訛龐分庭抗禮的契機。
不過還要最确認,于是王雱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請教太師,那個在我宋國搞颠覆活動的李富貴呢?我有點想見見這‘老朋友’。”
到此沒蔵訛龐仰頭大笑,枭雄态的道:“你一定不會想見他的,因爲他的墳頭開始長草了,被本相殺了。你要見他似乎就要……”
王雱腦袋再次飛快運轉,李富貴的忠心毋庸置疑,此點上枭雄沒蔵訛龐肯定知道。但卻因爲李富貴是曹晴的引薦人,而暗殺任務失敗後,爲防止輿論方面的幺蛾子,沒蔵訛龐就需要李富貴背鍋,于是提前把李富貴殺了。
同時這也是他和李守貴最終決裂的因素,雖然李富貴李守貴兄弟兩個、是不同類型的人,但對于沒蔵訛龐這種嗜血的枭雄而言,則沒有區别。既然拿李守貴的哥哥開刀了,就一定也不會信任李守貴。
沉默了少頃,沒蔵訛龐忽然道:“王雱,既然你是個識時務的人,那本相便問,爲了拉攏太後你送了重禮給李守貴,試圖通過他取悅太後。那麽本相亦是決定西夏國策的重臣,你有什麽孝敬我的嗎?”
“有的。”王雱道。
沒蔵訛龐這才容色稍緩的樣子:“是什麽?”
“太師自己一看便知。”說完大雱一拍手,便有幾個撫甯軍的軍士,台了三個大箱子進來。
也不怕這小子搗鬼,沒蔵訛龐親自下來圍着箱子走了兩圈,伸手打開,這一看,眼睛都突出來了道:“火……火藥?你竟然把這種東西送本相?”
“是的送了,宋人最喜歡送東西。我此行主要就是來送禮的。這些火藥的威力就比太師那些大多了。在下無意冒犯,但是太師的那些火藥的确是垃圾。”王雱點頭道。
沒蔵訛龐舔舔嘴巴,看着火藥發呆少頃,又歎息道:“你到底想幹什麽,你不怕被你宋家的朝廷戳脊梁骨?”
“這個擔憂或許有,但我更怕宋夏邊境失控後,我撫甯縣那微不足道的體量被人一鍋端了。”王雱道。
“你的意思是,送了這份我恰好需要的重禮後,希望本相不發動戰争?”沒蔵訛龐眯起眼睛道。
王雱抱拳道:“是的,宋人從來不喜歡打仗。”
沒蔵訛龐飛快的道:“就算本相現在答應了你,卻收了東西之後馬上變卦,你便如何?”
“不能如何,但總得試試看。我喜歡撈錢撈政績,現在撫甯縣勢頭不錯。隻要短時期做到不開戰,我三年任期一滿就回京去混了,那時候邊境是否洪水滔天,理論上對我還真不是那麽重要。這不是我不愛宋國,更不是叛國。以兩國的關系來說遲早要打仗,也經常打,這真不是我能避免的,也不是我的錯。我隻是在不能改變大環境的情況下,做出最有利于我升官的周旋來。說起來您别笑我俗,我真的太想升官了!”王雱道。
沒蔵訛龐不禁又和季天擎面面相視了起來。發現這小孩說話很奇怪但也很直接,甚至是粗暴,可是他小子偏偏說的是真相。
這個問題,沒蔵訛龐比誰都理解更深刻,沒人不喜歡權利和攀升。這小孩是宋國皇帝的寵臣,他爹亦是宰臣之一,所以升遷之路絕對不是問題,隻是需要找到升遷的邏輯就可以。
升遷的邏輯也包括了打仗,但宋人懦弱不愛打仗,喜歡做生意搞建設是骨子裏存在的,現在看,王雱的才能也是這些。于是這個邏輯毫無問題,西夏的确不具備對宋滅國的實力,于是他小子要求他的任期内不打仗,他升遷進京後戰還是不戰,抑或洪水滔天,理論上還真的不關他的事了。
沒蔵訛龐暫時不發言,背着踱步,進而又想:看起來短時期之内,因太後妹妹在拖後腿,燧發槍的制造儲備進度也太慢了,的确無法集中精力對宋開戰。
想定沒蔵訛龐一揮手,當即有手下來擡走了這三箱精品火藥,沒蔵訛龐則轉身上坐道:“火藥本相收了,另外你想避免開戰,這個問題本相恰好還真說了算。我也可以答應你,但是。”
頓了頓,沒蔵訛龐簡單又粗暴的道:“但是你的禮物雖然重,卻不要以爲本相是傻子,這點禮物根本不夠你買和平。”
“你……”王雱做出嘴巴被氣歪了的樣子來。
沒蔵訛龐一陣得意,哈哈笑道:“怎麽你又不想送了嗎?可東西都被我收了,你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