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前往綏德軍區的這一路上,穆大娘似乎變身爲哲學家了,正在和大雱于側面溝通這個問題。
王雱知道她的心思,她不是怕,她是不想把局面變的不可收拾後王雱吃虧,畢竟上次開腦洞和皇後沖突,就一夥的來到這邊境小縣做丘八了。
大雱懂的,穆桂英大娘她是軍伍出生,知道軍令和威嚴的重要性,所以在升帳時候一個字都沒多說,而在行軍途中的私下裏,慢慢的來對王雱說這些話。
在那種公開場合,主帥被人質疑的越多,往後的隊伍越難帶,這個道理穆桂英當然懂。
“你那個先生教你的是屁話。”騎在馬上的王雱笑道。
“何故是屁話,許多人都認爲這是對的?”穆桂英好奇的道。
“正因爲許多人都認爲對,這幾乎成爲了公理一樣的東西,所以它對,但也是屁話。但凡一緻性太強的東西,它往往就容易變成錯的了。”
王雱道:“語言溝通的确能在一些時候發揮作用,但不是本質,本質是你能幹的對方沒脾氣的時候,你不幹,采用講道理,人家才會聽。譬如菜市場兩個小販争執得面紅耳赤要動手,一般人是拉不開的,隻會把情況變的更遭,但差人去講道理就有用。這并不是差人有多懂道理,是因爲差人手裏有刀。語言,一定是用刀背書的,這是一個國家除了有外交,還必須有強有力軍隊的原因。”
“生存才是真正的硬道理,老百姓要吃飯,而政以民爲本,治下沒有子民,我這個官老爺就等于一個蛋,這是核心利益,是我撫甯縣的生存問題,不惜代價,一定要把被扣下的那些人要回來。”王雱最後這麽說道。
穆桂英歎息了一聲,不在說什麽了,此番會演變成什麽局面她也不知道,但也隻有跟着小相公硬幹了,這就是軍人該做的事。
不過王雱又道:“好吧大娘你這麽關心我,你說的畢竟也沒錯。所以看在你面子上,我會先禮後兵,開腦洞前,我會進綏德城和他們最後談一次,看看有沒有折中的辦法。”
到此穆桂英松了一口氣,擡手給他扶正了官帽道:“這就好了,我以爲你要直接犯渾用兵。”
“我隻是沖動易怒,卻不等于沒腦子吧。咱們區區三百人不到,總不至于攻打有幾萬兵力的要塞吧?”王雱瀑布汗的樣子道,“雖然說成王敗寇,以我的猥瑣,隻要打得赢,我把整個綏德軍斬首了我也是正義的一方,是非公道由我解釋給朝廷聽。但必須打得赢,如果反手被他們吊起來了那還說個蛋。”
“……”
穆桂英将軍知道這是個會開腦洞的少年,卻沒想到奔放到了這種程度,難怪張方平相爺始終覺得他會弄出大新聞來。
……
此番行軍兩日後才到達了綏德軍防區。
前方就是克戎寨地界,以大裏河爲界,這裏就是分割所謂銀州和綏德軍的界限。
王雱考慮頃刻沒有在前進,命馬金偲帥全體戰鬥部順着大裏河布防,王雱自己則帶着四個陷空島弟子以及穆桂英大娘,坐着牛車繼續朝綏德縣前進。
從這裏開始如同一片無人權曠野,因時節的緣故,風很大,很冷。
更奇怪的是,一向預感強烈的王雱有了些很奇怪的直覺,仿佛是被人“鎖定”的感覺。
其實這種奇怪的感覺在撫甯縣時候就有了,而那時候王雱以爲是小鈴铛的緣故,本着安全第一的心思,給小鈴铛待上了脖鈴和腳鐐。
是的大雱就因爲那奇怪的直覺才虐待小姑娘的,否則就算判了她有罪,也不至于開這種腦洞。
那個時期王雱身邊的防務是展昭負責,且給小鈴铛帶上腳鐐後,不妙的感覺也慢慢消失了。
但現在又有了同樣的感覺,于是王雱心口薄涼薄涼的,由此肯定,當時的壓力絕不是來自小鈴铛那孩子,想想都不科學,王雱就算在弱雞,在神機步和老謀深算的心機加持下,打的過一百個小鈴铛,不應該有壓力的。
不僅僅王雱有這個感覺,看得出來從這段路開始,穆桂英總是有意無意的貼在王雱身邊。
所幸一路有驚無險,什麽也沒發生,連夜趕路下,在今個這晴朗的早晨看到了綏德城。
沒人提前通報,所以無人前來迎接。
進城,一路去到了曹首義府邸,把王雱的帖子差人送了進去,少頃後出來個一身白衣服的女子,并且胸脯和白玉棠的一樣大,她就是上次見過的那個曹晴。
距離老遠,曹晴以女子慣有的禮節一施,笑吟吟的看着王雱道:“大人來的不巧,家父不在城裏,外出巡視防區了。”
“真可惜啊。”王雱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道。
曹晴仍舊笑吟吟的,眼裏卻不經意的閃過一絲鄙視小淫蟲的意味。
穆桂英仍舊不懷好意的看着她。這個女人太漂亮了,用大娘自己的形容詞:等于十個花姑娘加起來一般漂亮。
但大娘從來不喜歡奶大的女子。
王雱非常喜歡胸脯大的,但不喜歡這樣笑吟吟的女子。很顯然這女人鄙視我大雱,還有過不愉快,和她爹也很不對付,她還笑吟吟的就真是有鬼了。得趕緊離開。
于是王雱沒在說,最後直勾勾的看了她一眼,微微拱手後轉身離開。
對于不良少年的最後一道猥瑣目光,曹晴不禁大怒,卻依舊笑吟吟的對着王雱的背後道:“大人不進曹家休息用飯嗎?”
“我乃是有錢人,吃酒樓最适合。”王雱嘿嘿笑着走遠。
“哼!”穆桂英大嬸也回頭再看了她的胸脯一眼。
“龜兒子看你蹦跶到什麽時候!”絕美的曹姑娘看着這群大昏官離開的方向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