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啊,老龐死透了的人,還複出個蛋啊。這種保守派若繼續執政,以長輩的姿态影響着皇帝,引導着天下“不做不錯的保守政策”,那麽下次宋夏之戰來臨雖然不至于亡國,代價卻會很大,那時候舉國的财政窟窿會大到恐怖的地步。
那麽一但沒錢打仗,大宋的司馬光們就會尤其活躍,那時候但凡鷹派就要被這些家夥的口水淹死。最終仍舊會執行“花錢買平安”策略,對西夏讓步甚至是割讓國土,祈求蠻子别來搶老子們漢娃。
這不是吹的而是可能性很大。曆史上司馬光真在類似這樣形勢下割讓過國土。或許他有客觀條件,但這也代表了保守派們的無能,這些東西顯然是一脈相承的。從龐籍處理趙清贶一案明顯就能看出來,他就是那種“不做不錯”,爲了名聲矯枉過正不惜傷害國家的人。
龐籍大爺或許不是個壞人,但在其位而不謀其政,就是對國朝犯罪。從他的性格完全折射出了目下大宋的政治形勢,所謂的一脈相承就是,他龐籍的作風和謹慎,決定了在嶺南危急的時刻,司馬光反對售賣舒州官府的資産。
于是被老包自帶飯盒的一口咬死了,活該他倒黴。真以爲清官就可以不付出代價了?還想複出?
若繼續讓司馬光龐籍們把持朝政,把嚴重的财政窟窿持續放大而保天下權貴,保政治正确。那就是滾雪球,對國家生命力的透支會越來越嚴重,嚴重到将來某個時候,就算大宋皇帝戾氣不重,也扛不住了,于是就要啓用激進派大腦殼王安石上台收拾爛攤子。
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正因财政到了不救不行的時候,王安石也才會過于激烈的推行新法。
後世有種流行的說法是:反貪完士大夫,不反貪亡國。這其實就是大宋王安石面臨的東西,于是大老王隻有硬着頭皮上了。
事實上大老王他都還沒有開始正式反貪,隻是不許他們繼續撈而已,然後就整個天下都不幹了。其原因在于病太重了,不得已之下用藥過猛。
其實采用王雱溫水煮青蛙的養雞方式,變法的成功概率就會大很多。但是要采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那有個條件是:财政不能爛到根,要讓老王把鍋砸了後也暫時餓不死,那麽變法的底氣當然就足了。至少皇帝的底氣就足了。
說到底天下事就是錢的問題,古往今來都是。
于是龐籍這類爲了不得罪人就放任天下權貴的相爺,真的不能繼續執政了。沒人說他是壞人,但顯然老包認爲國朝不欠他一個宰相職位,于是就把老龐給突突了。
現在的陳執中和梁氏也是保守派,也不會得罪人。但是他們比龐籍正面的在于,他們對群官沒威望,對皇帝沒影響力。如果龐籍在台上他不但不做事,還能阻止張方平王安石做事,也能引導着司馬光們不做事。
但換做陳執中這兩醬油黨的話,他們何德何能節制老張?他何德何能影響領袖司馬光們呢?
在大雱看來,這一步暫時走對了,并不是真的需要宰相才能變法。宰相隻要不拖後腿,副宰相張方平他也可以很猥瑣的在後面扔黑錘,最終出事後把陳執中拿出來背鍋一腳踢飛,然後趙祯對老張“罰酒三杯”就過去了。這就是政治。
黃金時期啊,正巧我瘋狗雱也快進京了,到時候慫恿老張瞎搞胡搞一番,廣積糧,把錢撈足,坐等西夏鬧事,那時候連西夏蠻子、連老子們大宋内部的主和派一起無差别攻擊。
正YY的高興,葉慶華卻是很郁悶,爲啥這個不良少年不但不說話,還眉飛色舞的在思索呢?
“衙内?”葉慶華試着叫了一聲。
王雱回神後,頓時搖手撇清道:“不不不,葉先生太看得起我了,雖然我是個神童,然而這些我不懂,莫談政治,咱們直接讨論怎麽撈錢就行。”
葉慶華微微一笑:“你總歸滑頭了些。其實葉某人倒也不認爲你這孩子能對這些有心得,說起來不怕衙内笑話,因爲你是王安石的兒子,我不方便找王安石對話,還因爲張相現在非常看重王安石,所以葉某才有此問。說白了明面上是問你,實際上是問王安石大人。”
王雱點頭道:“還是葉先生直道,但我不會有答案回複你。你這哪是問及,直接就是要我爹爹支持龐太師複出。”
“即便這樣,也是我朝政治的一環,有什麽不對嗎?”葉慶華反問道。
王雱笑道:“現在我才知道你爲啥那麽大方要送宅子。這哪是送宅子,而是送大宋國運。我王家什麽都沒有但有骨氣。尤其我大雱覺着,有些錢直接搶就行了,但是有些錢送上們都不能拿。你們似乎以爲王安石和司馬光有矛盾,在司馬光把龐籍賣了的現在,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那麽現在我就可以代表我爹回答,這麽想就錯了。司馬光把王家惹毛了,他會被老王揍一頓出氣,但老王不會拿國朝利益做人情。”
葉慶華詭異的在于,這回答似乎在他的意料中,到此他沒等氣氛進一步僵化,便搖手笑道:“沒事沒事,葉某人隻是喜歡這類八卦,和衙内研究研究,這是一次交流,用你的方式來講叫論壇。别太當真。”
“我真是服了你了,好吧看在你要送錢給我用的份上,我就不當真了。”王雱一邊吃菜一邊道。
葉慶華卻道:“關于合作……咱們再議吧。”
王雱微微一愣,果然早前判斷是正确的。他不太在意蘇小卿以及論壇模式,有了對他隻是錦上添花,沒有也成。他此來主要是結下一個政治緣分的,既然緣分結不了,那麽合作所帶來的那點利益也就不怎麽熱心了。
“這很正常,葉先生您不欠我。好在您沒把話說死,言下之意似乎是,政治聯盟結不了的話,就必須非常大的經濟利益才願意合作了?”王雱道。
“你真的是個神童。”葉慶華笑了起來。
王雱道:“沒毛病,等你親眼見識了咱們紅樓的氣氛後,我相信你就會明白,就會願意合作了。”
葉慶華微笑道:“哦,衙内這麽有把握?”
“有的,若那時候你仍舊不爲所動,我就完全有理由相信:你不是個生意人,就是個政客。那麽你我往後的互動就隻講政治,沒有和氣生财的商業法則可講了。”王雱道。
葉慶華微微色變道:“衙内話中有話,這聽着已經很像威脅?”
“不是威脅是事實,我隻是喜歡說真話,恰好真話通常都不好聽而已。就是論事,葉先生能在京城呼風喚雨的人物,你當然懂這個道理,你隻是暫時無法接受一個孩子對你這麽說對不?”王雱道。
葉慶華指着他的鼻子第三次道:“果真神童,好吧,葉某要對你重新評估了。”
汗,說的重新評估你就鬥得過我大雱似的。伊拉克當然知道怎麽消滅美帝,不就是把他們的核武庫消滅,打沉賊鷹所有航母驅逐艦核潛艇嗎,然而這不是屁話是什麽。
YY完畢,王雱道:“葉叔是不是要沒收了酒席,不給吃了?”
葉慶華無奈的笑道:“我有那麽小氣嗎?”
“這麽說來,小侄就放心了。”王雱繼續大吃海喝。
葉慶華起身時候拍拍他的肩膀,溫聲道:“在下還有些事,就不陪衙内了,你自便就可以,想吃什麽就吩咐,想拿什麽隻要你不嫌重,自行拿走就行。然後我就當做你剛剛的說辭,是正式邀請我去紅樓參觀考察了,明日咱們一同去。”
他離開的時候又道:“對了衙内,盡量别惹葉無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