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在模拟、又思考了無數種可能後,展昭不認爲這四條屍體會是這樣的死法?
“顯然,這個現場是别人刻意布置出來的,司馬相公果然精明,聽到太湖縣出事又有王雱在場的時候,正巧遇到我展昭至舒州公幹,便委托我暗中進行調查。”
最終,展昭得出了這個結論。
至于司馬光爲何不信任王雱甚至不信王安石,此點展昭不關心。既然是大案,遇到了,又受到當地主政法官委托,當然要來看看。
得出事有蹊跷的結論後,展昭蹲了下,開始來仔細的查看。
隻見地面上的印記有些不一樣,伸手觸摸了一下,又湊到鼻子前聞了聞,皺了一下眉頭。
很顯然這個地方既然有模糊印記,是因爲之前被潑了酒,但經過多日後,現在無法辨認成分了。
“咦……”
又伸手觸碰屍體的時候,展昭微微一愣,骨骼不對?
順着幾條屍體的骨骼摸了一遍,其中兩條屍體的四肢關節全碎,這是非常霸道又精細的分筋錯骨手法。
“奇怪,錯骨手雖然不是獨門絕技,但一般人沒有此種造詣……”展昭得出結論喃喃道:“至少看他們四人的身形體态,絕對達不到這種造詣。”
到此,展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到了那個悍妞白玉棠。
她不但野性十足,身材爆好,分筋錯骨手也不容小觑。但是想了一下又否定了,和那個悍妞幾次交手的展昭認爲,白玉棠仍舊沒能力把成年人的骨骼碎到這種程度。
所以現在展昭認爲這幾乎隻有一種解釋:鑽天鼠盧方出的手。
展昭雖然沒有和盧方他們交過手,卻知道除了白玉棠外,他們四個兄弟各有看家本領,都屬于專精那種級别,至于白玉棠、是他們妹子也是他們的徒弟,白玉棠幾乎集合了他們四人的全部特點,唯一就是還欠火候,很難全部專精。
白玉棠的劍非常詭異,那不是四隻老鼠能教出來的,乃是她依靠天賦自悟的。前陣子展昭每每在私下感歎:白玉棠可惜了,被四個半瓶醋兄長教廢了,如果那個悍妞是老廖調教的話,就會非常恐怖了。
YY完畢,展昭打算離開現場了,又尋思着:陷空島的那幾個流氓還真不識趣,包大人心懷慈悲,念其他們沒大惡都不想追究他們,他們何苦又卷入了這敏感案件?
白玉棠是超級美女,又是被四個流氓教壞了的失足女青年,對她展昭可以不計較,然而對那四隻過街老鼠可沒有那麽好的耐心,白玉棠處找來的晦氣,展昭早就決定算在他們的頭上。
“子不教師之惰,白玉棠的鍋當然是幾個兄長背負。”
嘀咕着來到院子裏,離開前又聞到少許臭味。于是展昭皺着眉頭進了廚房,乃是許多沒人管的包子發出的氣味。
拿來一個包子掰開,一陣刺鼻的惡心味道散發出來,已經分辨不出是什麽肉來了。
“棒槌,好好的案發現場已經被他們給拖沒了。”展昭以一個公門老司機的身份歎息道:“這大冬天的,屍體都還沒臭。但當時蒸熱了的包子,面皮就如同棉襖似的,把肉心的熱量給捂在内中,所以包子肉心已經臭爛,可惜了。”
好在這也不是展昭此行的主體任務,于是調查到此隻能飄然離開了……
被困在太湖縣衙内多日,爲了防止串供,又不能真的把王安石的孩子和皇帝的神童關起來,所以老陳一家夠嗆,隻得把大雱和二丫分開好好伺候着。
老陳帶着女娃,至于隔壁小王由美女大姐姐帶着,吃飯睡覺都領着。
然而王雱卻安逸不起來了,随着時間推進,感覺眼皮老在跳,不好的預感越來越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小辮子被人抓住了?
這天陳氏大美女說要洗澡。王雱便很忠勇的說道:“嬸嬸您放心的在内堂洗澡,小子我在外堂把守着。”
真乖。
陳姐姐就在王雱的臉頰上吻了一下,覺得這樣的“兒子”真是好體貼。于是就安心進去洗澡了。
這個場面王雱也不敢随意進去YY,否則很可能被魔王老爸和陳建明給聯手謀殺。
借助陳氏洗澡的空檔,盧大俠很猥瑣的閃入了房間裏,耳語道:“衙内不好了,展昭已到太湖縣,且去過案發現場。”
“卧槽,果然是出事了……”
到底是小孩子的身體,王雱不禁慌張了起來。想罵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又想起他展禦貓追着老鼠咬、似乎還真是本質工作?
不過想這麽想,理解展昭不代表不收拾展昭了,王雱惡向膽邊生的看着盧方道:“那麽盧大俠有什麽建議?”
盧方尋思:臭小子你當我瓜呢?這個時候我老盧有厲害關系,你下令我敢做,你不下令,我盧方陷空島的基業還在呢,如何敢教唆你破壞禦前護衛辦案呢。
想定,老盧呼噜呼噜的搖頭道:“不不不,我盧方并沒有任何建議,一切聽衙内号令行事,草民不懂什麽大道理,沒什麽計謀。草民隻知道王安石大人鐵面無情剛正不阿,他家公子也必然如此。所以公子的吩咐就是王大人吩咐,就是王法。”
“汗,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和我玩這一手?”王雱尴尬的道。
盧方慘笑道:“差不多,我也正想說這句,都什麽時候了衙内還想着拖我下水?趕緊的,如果有命令你就下,我去執行。否則我也要卷鋪蓋跑路了,被展昭盯上可真不是什麽好事,特别此番上了你的賊船,和四條人命牽連上,又被展昭盯住,我老盧不是危言聳聽,那是真會死人的。”
“好吧盧方聽令,爲了正義,你我就是先驅者。權宜之計,本衙内命你立即燒毀案發現場,無圖無真相。”王雱腦洞大開的模樣道。
見盧方臉色古怪,王雱又補充道:“别多想,保住我爹爹就是大宋的正義,相信我,大宋不能沒有他這個鬥士。你不要有心理壓力,咱們是以‘錯誤的程序做正義事’,而那些人他們反過來‘以正義程序做錯誤事’。咱們不标榜自己是好人,但你要堅定立場的相信我,我們不對,他們同樣不對。這隻是鬥争的一環,誰都不是純潔的,烏鴉豬頭一樣色,誰也别說誰更黑。簡不簡單?”
盧方熱血沸騰的樣子,對這臭小子驚爲天人,覺得有道理,作爲一隻老鼠,貓捉老鼠明顯是個自然界中的叢林法則,卻偏偏有些家夥喜歡把貓說成是正義的。
爲了正義。
盧方當即做出了一副領命态勢。去之前,王雱又低聲吩咐道:“千萬小心,你能發現展昭,那麽他也能發現你。”
盧方一副老混混的樣子獰笑道:“不瞞衙内,他現在就在外面暗中盯着咱們呢,但那又如何?我不敢說他輕功不行,但要追上我鑽天鼠他還得更努力些,隻要我先走一步,他展昭就阻止不了我燒現場,去也。”
嗖的一下,大壞蛋盧方就從窗口鑽了出去……
要說他盧方鬼鬼祟祟的做個老鼠那也不管了,展昭現在都暫時沒心思去盯他呢,主要對那個不良少年好奇。然而盧方不但明目張膽的于光天白日下在官府飛檐走壁,還偷走了一桶火油,另外他作爲一隻老鼠,還專門過來近處,撩撥了一下展禦貓。
于是展昭終于被撩了大怒,跳将起來,嗖的一下就追了出去。
直至追了十幾裏地,看到了案發現場的沖天大火,毫無收獲的展昭這才停下了腳步,喃喃自語道:“這群目無王法無法無天的家夥,他們已經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