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現在兩個戰役壓在一起,大魔王負責自帶飯盒打敗陳署這個豬隊友,政治障礙掃清後,狄青負責教侬智高做人、以便爲大宋收複失地。
小魔頭說了,軍事是政治的延伸,廣南是否能大捷,取決于老王能不能讓陳署撲街,隻要政治戰打赢,軍事上狄青就不會輸。
老廖和許浪山對衙内的計謀驚爲天人,這兩沖動人士隻是不敢,要是可以的話他們早就把陳署下油鍋了,現在聽說大魔王都自帶飯盒赤膊上陣,那應該就有救了。
另一邊,大雱嘴巴都笑歪了,大魔王一出差,舒州就是我小算盤的天下,誰也阻擋不了我,沒人可以管教我了。
二丫說“比較擔心咱爹的戰力,那邊是别人地盤,萬一他被一群文人圍攻可咋辦哩”?
王雱批評她“你想多了,那些人要是這麽心齊,這麽作爲,陳署在昆侖關就不會敗,他們比鬼還奸。咱爹打陳署那叫恨鐵不成鋼,而他們如果圍攻就叫犯上,兵權就在狄青的手裏,他到時候會‘拉偏架’”。
經過這麽一解釋,二丫說“有大雱操持我就放心啦,隻要爹爹平安就行”。
同一時間南方大風起兮,陳署感覺耳根子發燙,一陣惡寒,卻是疑神疑鬼的左右看看又找不到原因何在……
大魔王不在的日子就是惬意,雞蛋一天天變多,那是錢啊。
王雱把雞蛋貪污了個喪心病狂,隻維持每日上繳家裏四個雞蛋的數目。剩下的全數送去老陳的堂口賣了。
老陳相對興奮,原以爲蘭若寺事件後藥丸,要被滅門知府收拾,卻因禍得服,義氣雱真不是蓋的,不但不記仇,收了保護費後竟然作爲了,讓馬金偲那流氓、假手司馬大人,打掉了丐幫分舵。
差人也不來收錢了,老陳的生意好做了起來,人逢喜事精神爽,現在老陳拽的二五八萬似的,對義氣雱驚爲天人。
王雱收保護費是依照營業額來的,起初老陳存在瞞報營收的情況,但現在不會了,他生意好做的多,利潤大幅增加了,根本無需爲了蠅頭小利得罪王雱,萬一被查了出來那就尴尬了。王雱和白玉棠簡直蛇鼠一窩,都是相當記恨背信棄義的人。所以現在老陳根本不差錢,每日都足額繳納保護費給馬金偲。
丐幫分舵一戰馬金偲的名聲起來了,号稱講義氣有勇有謀,還有後台。
老陳作爲一個當家的,有人脈和渠道,于是現在馬金偲這隻手套的保護費業務正在大幅度增長中。因爲老陳介紹了一些客戶過來。
别看隻是短短幾日,效果實在明顯了,大家的生意都好做了,既然有了馬金偲這個話事人,許多幫派安分起來了。把幫派間鬥毆的心思,轉化爲保護費繳納給馬金偲,大多數事都有馬金偲去協調。
這種行爲在官場叫做“政治協商”,在商場叫做“商會聯盟,和氣生财”。
這些家夥把相互防備的、相互打架鬥毆的成本省下來後,利潤就提高了,既然有利潤,又面臨一定程度的競争,物資就會降價,那麽受益的當然老百姓。
所以現在舒州的物價松動了,雞蛋幫調整了雞蛋售價,屠夫幫也調整了肉價。然而他們的利潤卻在增多,日子比馬金偲介入前明顯的好過了。
此外原本類似馬金偲那種混混現在基本都不怼老百姓了,改而整天去查屠夫幫雞蛋幫的賬目,于是老百姓當然也在受益。
唯一哭瞎的是差人。
這些潛規則沒法見光,但這些黑警們現在基本收不到錢。
這當然有仇恨,所以王雱的德行說白了和魔王老爸是一樣的,拉了這類人的仇恨。
拉就拉呗,王雱又不在乎,依照老子們大魔王的話說,愛幹幹不幹滾,國朝又不欠他們一個公職。
現在那些差人整天躺着嗮太陽,導緻司馬光大罵,卻找不到原因。司馬光講道理一流,然而秀才麽,對這些個“兵油子”他真沒多少辦法。
嗮太陽就嗮太陽,王雱不關心他們愛幹什麽,這些家夥本來就不作爲,就算出去了也是負面影響。大事他們根本不管,譬如幫派就是他們放任做大的,他們隻負責收幫派的錢,然後不對幫派執法。
那麽以往他們在外面,主要是稽查小販擺攤不規範,或者有路過的外鄉人随地吐痰,他們就把人家盤纏都當做罰款拿走。如果執法就這樣的話,王雱覺得沒有他們舒州應該會更好一些。
結論是,現在那些差人曬太陽王雱不關心,隻有司馬光氣的跳腳不止。整天說愧對朝廷,整天罵那些差人不思報國雲雲。
王雱每次去州衙路過,都見司馬聖人在口沫橫飛的講道理。那有個蛋用。
換王雱進州衙執政的話,解決的辦法不要太簡單,直接用知州關防調遣淮西禁軍進舒州城,然後查貪腐,把黃建明總指揮和幾個典型都頭拖去菜市口斬首示衆,其他的差人三分之一留下,另外三分之一充軍送給狄青做炮灰,再有三分之一開除公職。重新招願意幹的人來。
那個時候再且看他、還曬太陽不?
然而司馬聖人有愛心,他不是魔王,所以隻有這樣了。這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的原因。也是秀才執政三年不成的原因。
唯一讓司馬光舒心的在于,這些天繳納入庫房的商稅收入正在增加,各種治安案件少了。尤其最讓人頭疼的幫派鬥毆幾乎完全杜絕。
司馬光是個好人,他喜歡這樣的局面,同時他不認爲這是他的功勞,于是他急于找到這些原因,這就有了他派人開始盯梢王雱的事。
這得益于王安石不在,否則麽,司馬光在牛逼也不方便對王家盯梢。
于是就在這日,王雱終于被請去喝茶了。
黃建明這個舒州差人指揮使,親自來王家請王雱“衙内,知州相公請您去走一趟”……
小屁孩騎着毛驢到達州衙,把毛驢交給值守的差人道:“照顧好我家小寶,否則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進入州衙大堂,隻見年紀和王安石相仿、三十出頭、儒雅文士模樣的司馬光留着三縷胡須,端正的坐在大堂上。舒州推官楊繼紅也在座。
這個陣仗可不小,因爲這完全是升堂問案的節奏了,把王雱吓得心口薄涼薄涼的。
于是王雱恨死黃建明這狗日的了。他當時說“大人請您走一趟”。王雱以爲是非公開場合,卻是被人陰了。
這個正式升堂的場合,一但操作不好,落下罪名後,那就連王安石都被動了。若是一開始就知道是這樣,王雱根本不會來,直接跑了躲起來,等王安石回來在撕逼,問題就不大了。
爲什麽王雱覺得問題嚴重了呢?因爲有推官在場。
依照大宋制度,推官就是檢察官,推司就是審訊機構。一般的案子,黃建明負責抓人,推官負責審訊,然後把材料交給判司,判官根據大宋律做出判決。
這是一般案子。諸如現在這樣,推官在場,州老爺親自升堂,那代表是大案了。無需判官在場,因爲司馬光他本身可以代表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