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魂界,空座町,市丸銀手中的斬魄刀毫不留情地貫穿了藍染的胸膛。
“銀!”
牙齒低咬,藍染看着自己飙血的胸膛,眼中說不出是什麽神采。
但等待他的卻是無情的第二擊。
“卍解,神殺槍!”
更大的缺口在藍染的胸間炸開,自腹部以上,肩膀以下,他全部的血肉都已經消失殆盡,隻有一顆晶瑩的玉石在那裏閃着淡淡的光芒。
“抱歉了,藍染隊長,其實我一直都在騙你,我的神殺槍并不是真的有那麽快速的伸縮速度,它隻是刀身會在伸縮的瞬間變成灰,而刀的内部則會出現能夠溶解細胞的猛烈毒藥!”
一直眯着眼睛的市丸銀終于睜開了自己的雙眼,那是一雙狹長的淡藍色瞳孔,比之冰雪還要寒冷,比之刀劍還要銳利。
“銀!”
藍染大聲地咆哮,伸出手臂來,試圖做些什麽,但是比他更快,市丸銀卻是一把抓住崩玉,然後一個瞬步跑了出去。
“成功了!”
看着握在手心中那冰冷的玉石,市丸銀頭上微微有汗水流出,但臉上卻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絲喜悅之色。一直以來,他潛伏在藍染身邊就是爲了等待這一天,去奪回亂菊因爲藍染實驗而被抽走的本分魂魄,去破解鏡花水月的秘密,然後終于終于在今天迎來了結局。
雖然市丸銀不知道爲何不怕藍染鏡花水月能力的死神會突然間湧現出來這麽多,以緻于一段時間内,讓屍魂界和藍染形成了對峙的狀态,讓他無從下手。但出于謹慎,他還是耐着性子強忍了下來,——因爲他是蛇,沒有視覺,憑借着感覺狩獵萬物。在遇到感興趣的東西前會一直潛伏,直到最後一口将獵物吞下。
事實也最終如他所想,在被十三番逼到絕境之後,藍染體内的崩玉爆發了,獲得絕對力量的他幾乎是砍瓜切菜一般撂翻了所有的違抗者,最後帶着他來到屍魂界。在真實的空座町中制造王鍵。而在這裏,趁着藍染大意之下,他一擊得手,取走了最重要的崩玉。
“結束了,終于結束了!”
握着崩玉。看着藍染倒下的身影,市丸銀臉上微微地露出了一絲笑容,有些興奮的他已經開始期待着将亂菊魂魄的一部分還回時,對方臉上的笑容了。但宛如魔鬼一般的聲音從背後叫住了他。
“——銀!”
不知何時,倒在地上的藍染再一次站了起來,不,準确地說是浮了起來,幾瓣蝴蝶形的翅膀不斷地在背後扇動。手握斬魄刀,一身雪白的藍染胸前開着一個小洞,臉上滿是笑意。
“銀。我要謝謝你,在你的幫助之下,我終于跨越了死神與虛的界限,升入到了更高的層次!”
汗水從額頭上滴落,面對那沖天而起的恐怖靈壓,市丸銀的眼睛又一次縮了起來。
同一時間。現世,似乎感覺到了什麽。亂菊從地上爬了起來,帶着一身的傷勢。打開了穿界門,朝着屍魂界踉跄走去。
“一定要趕上啊,銀,我還有話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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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市丸銀隊長,你被打得還真慘呢!怎麽,和藍染隊長鬧矛盾了,對方過河拆橋?”
漆黑的腔道之中,莫聞和卯之花烈緩緩地走出,看着不遠處爬在地上一條胳膊被斬斷,胸前斜劃出一道長長傷口的市丸銀,莫聞就有些調侃地說道。
突然出現的兩人讓藍染和已經進入彌留狀态的市丸銀都是一愣,後者立時就是一喜,艱難地捂着傷口道:“黑崎一護,一切都拜托你了,一定要阻止他!”
而藍染也同樣是臉帶笑意,輕輕甩了甩手中的斬魄刀,他玩味道:“黑崎一護嗎,本來還想在完成王鍵之後再去找你,可沒想到你居然主動來了,也好,就讓我們先做一個了解吧,現在我的力量可是在你之上,你我已經完全不屬于一個次元了,這份差距,就讓你親身體會一下好了!”
莫聞沒有說話,但他身後的卯之花卻是一言不發地就動手了。
“卍解,皆盡!”
斬魄刀化爲了血海,直接兇狠地撲向了兩人。
藍染眉頭一蹙,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卯之花烈的形象已經大變,如果說原本對方是妝點在華麗刀鞘之下的寶刀,被那華美的外表所遮掩,隻是偶爾露出一絲鋒芒,此時對方卻是殺意凜然,近乎毫不遮掩自己的可怕,不,此時卯之花烈的那表情,那動作,活脫脫是欲擇人而嗜的妖刀,每一個眼神,每一舉動都在瘋狂地宣洩着心中的怨念。
藍染一個瞬步,輕松地躲開了血海,躍上了高空,但他的腳邊,重傷垂死的市丸銀卻是連一聲驚呼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滾滾血海所淹沒,再也沒有浮現出來。
沒有任何解釋,也沒有見到亂菊最後一面,市丸銀就這樣孤零零地消失在了卯之花的卍解之中。
而此時的卯之花眼中卻沒有任何誤殺同伴的憐憫與悔恨,她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關注過市丸銀一眼,隻是斜視了一眼人在半空中的藍染一下,就低聲吟唱起來。
“鐵砂之壁、僧形之塔、灼鐵熒熒、因其堅決、終至無聲!縛道之七十五,五柱鐵貫!”
五根巨大的鐵柱從天而降直直地砸向藍染的頭顱與四肢,那決絕與狠辣簡直是觸目驚心。
“卯之花,你以爲我怕你不成!”
被一而再再而三地追擊,藍染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隻見他一聲冷哼,擡手就轟向了從天而降的鐵柱。
足有數噸重的鐵柱竟然被他一手轟得到飛回去,全然沒有影響。
但就在這一刻,卯之花卻是腳踏着血海,又一次沖了上來。
“死!”
一道璀璨的刀光從藍染的腦頂毫不留情地劈下,與此同時,卯之花腳下的血海也噴湧出無數血液凝成的刀劍,如同刺猬一般狠狠地紮向了對方。
砰!
血海如同巨浪一般從藍染身上湧過,而卯之花的一刀随即劈開了血海,深深地在地上斬出了一刀深痕。
眉頭微蹙,一擊得手的卯之花卻是緩緩轉過頭來,看向了另一個方向。
那裏背後的蝶翼閃着藍色的光亮,藍染摸了摸額頭上滑出的那一道血線,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卯之花烈前輩,我倒是小看你了!”
血線下的肌膚一陣鼓動,緩緩地綻放出了一道類似眼睛的縫隙,藍染一甩已經和右手融爲一體的斬魄刀,冷笑道:“不過你終于還是屬于死神的領域,而我已經超越了死神!”
“你可以試試看!”
卯之花第一次發出了聲音,聽起來有些嘶啞,不是那種因爲嗓音的緣故,而是那種極度壓抑的嗜血,從而讓聲音都有些走調。
因爲超人藥劑的緣故被折磨了數百載,又因爲心中的牽挂而動搖,卯之花烈最終還是如莫聞預料一般屈服了起來,現在的她就如同炸藥桶一般,幾乎一點火星就能引燃。
“殺了你!”
靈壓狂暴而壓抑,整個人都陰沉了起來,血海之中,卯之花宛如骷髅一般,寂滅無情,隻爲了殺戮而殺戮。
而她對面,藍染一聲冷哼,但表情也是愈發的凝重,雖然他有把握戰勝對方,但對方那種狂鬼一般的殺氣也讓他有些不太适應。
下一刻兩股龐大的靈壓升騰而起,從質從量上,都是藍染占據了絕對的上風,但卯之花那瘋狂地進攻,卻是讓她的靈壓一次次地反彈,倒也不至于讓藍染徹底壓下。
眼看着兩人的大戰一觸即發,但下方卻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夠了,卯之花,你可以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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