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海灘附近有着一塊不小的礁石,上面蓋着一個休閑的餐廳,露天的平台擺滿了白色的座椅,由于比較偏僻,此時似乎沒什麽人來。
在蜿蜒而上、直通旅店的小路上,此時三個人正在那裏對峙。
“問題一,施展‘天使墜落’的人是你嗎?”
金色長發微微呈現波浪狀,白皙的肌膚宛如正反射着皎潔的光澤,身穿紅色修女服的少女将冰冷的鋸子橫在了莫聞脖間,淡淡地問道,而在她的瞳孔中,感情比鋸子還要冰冷得多。
随手安撫住身後有些不安的茵蒂克絲,莫聞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
“喂,小姑娘,你就是這麽找人問話的嗎?還真是不懂禮貌啊!”
右手微微擡起,莫聞向着眼前之人摸了過去。
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對面的紅衣修女卻像是感應到了什麽一樣,迅速向後躍起,幾個空翻之後,停在了路邊的圍欄上。
背對着大海,她微微俯下了身子,仿佛遇到敵人的獵豹一般,死死地盯着莫聞,尤其是在看向莫聞的右手時,更是無比的忌憚,就好像遇到了什麽天敵一般。
“喂喂,别這樣嘛,和哥哥我好好玩玩!”
一擊未曾得手,莫聞卻好像更加開心。身子驟然加速,黑影一閃,整個人撲在了少女的身前。又是用右手摸去。
被長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睛,看不清少女的眼神,但此時的神情應該是憤怒!
“數值,四十、九、三十、七,合計八十六。”< lamed zayin)。”
伴随幾聲輕喝。少女身後的海面上,一道巨大的水柱猛然升起,如同巨龍一般咆哮着朝莫聞席卷而去。
天真!
臉色絲毫沒有變化。莫聞不屑地瞥了少女一眼,右手依舊筆直地伸去,雖然對手的身份不凡,但在他的幻想殺手面前依舊隻有敗亡一途。
仿佛玻璃破碎的聲音。在接觸到莫聞右手的那一刹那。水柱就變成了水珠散落開來,被少女用來阻敵的力量就被強勢驅散,連一滴水也沒有濺到莫聞身上。
在少女微微有些失神的目光中,莫聞狠狠地伸出右手來,朝着對方的身體猛地抓了過去。
但最終他卻沒有碰到少女,就在兩人要接觸的那一刻,一道黑色的影子猛地沖入了戰場,插入了兩人之間。
收在黑色刀鞘中的長刀擋在了莫聞手前。一個有着黑色長發、身着暴露的禦姐攔在了莫聞身前。
“當麻住手!米夏.克洛伊潔芙不是敵人!”
看着突然攪局之人,再看看已經調整好狀态。急速撤離的紅衣修女,莫聞不禁撇了撇嘴,這是第二次了,怎麽每次這個女人出現都會攪了自己的好事。
但想歸想,莫聞還是對着那位禦姐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喲,神裂,好久不見了,最近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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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餐廳的長椅上,莫聞一邊看着茵蒂克絲鼓着臉蛋消滅眼前的冰淇淋,一邊看着坐在面前的三位不速之客。
面無表情、被長長劉海遮住眼睛的紅衣修女,手持長刀,穿着白色體恤和牛仔褲的神裂火織,還有一個穿着花襯衫及短褲,臉上戴着淡藍色的太陽眼鏡,脖子上挂着金色鎖鏈,一身不良少年打扮的金發少年。
歪了歪腦袋,莫聞對着那個金發不良問道:“土禦門,你怎麽也過來了,你不是應該陪着自己的寶貝妹妹過暑假嗎,重度妹控就不擔心自己的妹妹一個人出什麽事?”
扶了扶淡藍色的太陽眼鏡,土禦門元春聳了聳肩,“沒辦法,這次事情鬧得太大,整個清教裏就我和大姐頭沒收到影響,因此隻好親自趕過來了!再說,你這個不幸的禽獸都從學院裏跑出來了,舞夏一個人也不要緊,至少我還不需要那麽擔心可愛的妹妹被你拐跑。”
早就察覺了土禦門雙重間諜的身份,莫聞和這個魔法側、科學測都有不俗表現的家夥有着相當程度的默契,因此語氣倒也輕松。
“喂喂,不要說得我是變态一樣,我對小學生和平胸還不會出手,那不在我的狩獵範圍!”
莫聞聽着那個令自己有些郁悶的外号,不滿地嚷嚷了起來。
目光瞥了一眼還在大吃大喝的茵蒂克絲,土禦門露出了一個‘我信你才怪’的表情。
“喂,雖然昨晚我和茵蒂克絲是睡在一起,可我并沒有出手——”
“夠了!你們兩個給我收斂一點!”打斷了莫聞的話,神裂火織沒好氣地瞪了兩人一眼,“現在可不是談論這種事情的時候,最重要的是解決‘天使墜落’的問題啊!”
“‘天使墜落’嗎?”摸了摸下巴,莫聞環視了周圍一眼,“你是指讓周圍的人都換了一張面孔的魔法,或是類似的奇特力量?”
從今天早上開始,莫聞周圍的人就都換上了另外一副面孔,母親由棕色長發禦姐變成了藍毛少年,電視中的主持變成了小萌老師,開旅店的老闆變成了一頭紅發的史提爾,除了自己的父親和一晚上都與自己住在一起的茵蒂克絲,所有人都換了一副面孔。
‘天使墜落’——将生命之樹上位于上位的天使強制降格,導緻人的内在與外表完全替換的魔法。
“你知道?”眉頭微微一挑,神裂露出了一個狐疑的神色,“該不會真的是你發動的?”
聽着這句話,原本安靜站立在一旁的紅衣修女微微顫動了一下,手不自覺地摸上了腰間的武器。
莫聞卻是聳了聳肩,對着一旁的茵蒂克絲努努嘴,“雖然我是不太清楚魔法的事情,但别忘了我身邊可是有專家的!”
“——呃!沒錯!”
茵蒂克絲一口氣解決了一大杯冰淇淋,然後拍了拍自己小胸脯一臉驕傲地說道:“所謂天使堕落,就是依據卡巴拉思想中‘生命之樹’的概念,處于生命樹上端的天使被......,而由于天使與人類的數量是一定的......所以最終會導緻人的内在與外表發生替換,不過從我們現在周圍的人都沒有察覺自己被替換的這一情況來看,這個魔法應該還沒有完成才對!”
“怎麽樣,這些人家可是第一眼就看出來了,而且都和當麻說過的哦!”
茵蒂克絲一臉驕傲地哼了哼,完全是一副等待誇獎的小孩子模樣。
莫聞沒好氣地彈了彈她的小腦袋,“還好意思說呢,要不是昨晚有一個小笨蛋睡覺不老實,一直抓着我的右手,今天你可就要換人了,還哪發現這些東西去!”
“——好痛!”
“啊!當麻!你總是彈我的頭,我可是要生氣了!”
小臉鼓成了橢圓的形狀,茵蒂克絲一邊磨着牙,一邊不懷好意地朝莫聞看去,似乎在尋找着容易下口的地方。
而看着鬧做一團的兩人,一旁的神裂神色卻有些複雜,一面是看着昔日好友的笑容而感到欣慰,而另一邊卻是某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是有些羨慕,又好像是淡淡的失落。
在一個多月前,在因爲茵蒂克絲的事件和莫聞的戰鬥中落敗,身爲戰敗者的神裂可是被莫聞占了不少便宜,因此對他的感覺可謂是十分的複雜。
一方面對神裂來說,那個人是挽救茵蒂克絲的男子,自己應該去感恩,忘記兩人的不快,但另一方面,這個男人卻強硬地奪走了自己的初吻,還無恥地蹂躏了自己的胸部,讓神裂每每想起就恨得牙癢癢。
打也打不得,想報複又下不去手,結果這份糾結反倒讓神裂最近一段時間總是想着莫聞的事情,心中不自覺地就留下了一個淡淡的影子。
“神裂,想什麽呢?”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莫聞看着有些失神的神裂忽然問道。
“啊!——我!”就好像被撞破了自己的心思一般,神裂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啊,對了!上條你今天吃飯了沒有?”
“噗!”看着不知所雲,一臉羞紅的神裂,土禦門笑了起來,“大姐頭,你還真是可愛!”
而莫聞則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目光掃過那誘人的紅唇和潔白的長腿,眼中戲谑無比,似乎在提醒着對方什麽。
“——你們啊!”臉色紅得更加厲害,神裂簡直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别過頭去,一副鴕鳥的樣子,絲毫不打算理會衆人的調笑。
結果這個動作卻引來了土禦門和莫聞更多的笑聲,一時間整個露天餐廳都熱鬧了起來。
不過在場的衆人中,有一個人卻沒有收到這歡樂氣氛的影響。
身穿紅色修女服,俄羅斯成教特殊部隊“殲滅白書”所屬的戰鬥修女,米夏.克洛伊潔芙,向前跨出了一步,對着大笑着的莫聞張開了嘴。
“重複問題一,施展天使墜落的人是你嗎?”(未完待續。。)<g、zxyu的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