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高挺英偉,雖稍嫌臉孔狹長,但卻是輪廓分明,完美得像個大理石雕像,皮膚更是比女孩子更白皙嫩滑,卻絲毫沒有娘娘腔的感覺,反而因其淩厲的眼神,使他深具男姓霸道強橫的魅力,肩寬腰窄,左右腰際各挂了一刀一劍。
而那女子無論面貌身材,眉目皮膚,都美得教人抨然心動,隻是神情卻冷若冰霜,而那韻味風姿,卻半分都不輸于單琬晶、單美仙那種級數的絕色美人。她也是奇怪,跨過門檻後故意堕後了半丈,似要與那男人保持某一距離。
這兩人都不是中土人士的相貌,再加上出手傷人,在場的幾人看着二人的眼神就有幾分不善,就連涵養不錯的王通也臉色難看至極,畢竟此時是他的壽宴,這二人如此作爲顯然沒将他放在眼裏。
而一旁的歐陽希夷卻是一聲長笑,脫口贊道道:“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來人與突厥的畢玄究竟是何關系?”
他臉上雖然帶着笑容,可莫聞卻注意到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寒光。
那男子臉露訝色,上下打量了歐陽希夷一眼後,才淡淡道:“原來是‘黃山逸民’歐陽希夷,難怪眼力如此高明,不過在下非但與畢玄毫無關系,還是他欲殺之而甘心之——。”
“王公,在下此來沒有帶着什麽像樣的禮物,不如就讓在下出手,把這蠻夷之人趕走如何?”那男子話還沒有說完,大堂中卻傳來了一道聲音。
衆人微微一愣,隻見王通身邊,莫聞卻是拱手輕聲說道,臉上帶着一縷笑意。
“嗯?”王通卻是一愣,随即摸了摸自己的長須,“莫公子請便,隻是今曰乃老夫壽宴,還望手下留情,教訓一二即可!”
而對面那異國男子此時才回過神來,怒極反笑,“好好好,想不到我跋鋒寒甫祗中原,便得遇高手,還望賜教!”
然後又見跋鋒寒低沉沉地說道:“隻不過希望閣下武功能高明一些,不要像那畢玄首徒那樣做了在下劍下亡魂!”
跋鋒寒此言卻不是爲了炫耀,隻是他此時根本看不清那白衣公子的深淺,雖然看面相隻有十七八歲,但既然敢出言挑釁,必定就有其過人之處,否則王通就不會有之前的言語,别人不知他的實力,和他一個層次的王通還看不出他跋鋒寒有幾分斤兩嗎?
在這個世界中,高手相争隻在一線,誰能搶占先機,在氣勢上壓倒對方,就能獲得巨大優勢,跋鋒寒自知在中土還未闖出名聲,所以用武尊畢玄之名來壓制這出頭的少年。
不料他此言一出,場内的氣氛就有些古怪起來,衆人面面相觑,看向他的目光就帶上了幾分憐憫,更有幾人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意。
莫聞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幾步就站到了莫聞身前。
他上下打量跋鋒寒幾眼,然後笑道:“跋鋒寒是吧,你要說你宰了畢玄我或許還會高看你一眼,不過弄死個徒弟就在我面前炫耀,你不覺得有些好笑嗎?”
跋鋒寒氣勢就是一窒,不明所以,反倒是周圍的賓客露出了理所當然的神色。
莫聞可是擊敗了與畢玄齊名的甯道奇,跋鋒寒拿畢玄的徒弟來炫耀,确實是有些好笑,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準備看好戲。
“伶牙俐齒,那我就要讨教閣下高招了!”
跋鋒寒手緩緩落在腰間,同時握住刀劍,霎時間,大堂内所有人都感到堂内似是氣溫驟降,森寒的殺氣,彌漫全場。
而對面莫聞卻似乎根本沒有收到影響,反而玩味地朝着與跋鋒寒同來的女子問道:“請問這位小姐你和這個什麽寒是一路的嗎?”
那白衣女原本對即将而來的大戰毫不關心,正站在原地不動,聽着此言卻是一皺眉,冷聲道:“不是!”
跋鋒寒殺氣微微晃動,臉色十分古怪。
“這樣啊!”莫聞開心地笑了笑,然後轉過頭來,對着跋鋒寒說道:“今曰是王公壽宴,更是石大家獻藝之地,你這種不通禮儀,出手傷人的家夥還是快點滾出的好,不然等會兒我出手,你就隻能爬出去了!”
聽着此言,跋鋒寒殺氣暴漲,虎目神光電閃,外衣無風自動,飄拂作響。
而見狀莫聞就是輕輕一歎。
“何苦呢?”
下一刻衆人就感覺心中一緊,仿佛被千斤重擔壓住一樣,渾身僵硬。
一股令人膽寒的氣勢從莫聞身上湧出,籠罩住了整個大堂。
沉重、壓抑、絕望!
似乎有一頭張開血盆大口的絕世猛獸匍匐在那裏一樣,跋鋒寒那殺氣頓時被一掃而空,隻能死死地看着莫聞,額上見有汗水流出。
與他同來的女子也是面現驚色,看向莫聞的眼色就帶上了幾縷異色。
一步、兩步,莫聞緩緩朝跋鋒寒走去,嘴中緩緩說道。
“我敢保證,你絕沒見到過畢玄,否則你不會活着到這裏,也不會敢向我——挑釁!”
聲音一落,莫聞的身影就是一花,等衆人再次發現之時,他已站到了跋鋒寒面前。
“哈!”
跋鋒寒瞳孔就是一縮,猛咬了一下舌尖,借着那劇烈的疼痛暫時,擺脫了莫聞氣勢的壓制,一聲怒吼,刀劍同時出手,向莫聞砍去。
可惜,就在他出手的一刹那,莫聞卻後發先至,伸出手來,猛地按在了跋鋒寒的劍柄之上,生生将那刀劍又壓了回去,然後肩肘一動,猛地一擊敲在了跋鋒寒胸前。
“哇!”
跋鋒寒猛地一口鮮血吐出,整個人倒飛出去。
全場一片寂靜,雖然這個結果早就在衆人預料之中,但誰也沒想到這個号稱斬殺了畢玄首徒的跋鋒寒竟然連莫聞一招也沒接住。
難倒是武尊畢玄其實是個水貨?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冒出了同樣的念頭。
“你!你是誰?”爬在地上,跋鋒寒幾次想站起身來,但都隻是徒勞地又倒了下去,莫聞那一擊不僅擊碎了他的胸骨,還讓他體内真氣一陣**,沒有一兩個月的調息,他是别想恢複了。
“我?我是莫聞,‘天師’莫聞,你應該聽說過我吧!”臉上帶着笑意,莫聞一步步朝跋鋒寒走去。
而聽着莫聞之名,那白衣女子眼中卻是精芒一閃,手中長劍悍然出鞘,攔在莫聞與跋鋒寒之間。
“你就是莫聞?說,你把我師姐藏到哪了!”
“師姐?”莫聞雖然明了這女子的來曆,卻故作吃驚地問道。
“别裝蒜,我師姐最後消失不見的地方就在你治下揚州,而以師姐的輕功,能留住她的就隻有你這個第四位宗師了!”
“你是說君倬啊?”莫聞輕輕一笑,随即玩味地說道:“不錯,我是知道她在哪裏,不過——我爲什麽要告訴你?”
“你!你這漢狗,我殺了你!”聽着莫聞此言,那白衣少女頓時柳眉倒豎,挺劍朝莫聞殺了。
莫聞剛要動手,卻臉色一邊,忽然大步退後,衆人不解,心中暗暗吃了一驚,以爲這女子武藝竟然如此高強連莫聞也許躲閃,可下一刻衆人皆是明了,隻聽堂外一陣箫音傳來。
那箫音奇妙之極,頓挫無常,美妙無比,音符與音符問的呼吸、樂句與樂句間的轉折,透過箫音水乳交融的交待出來,縱有間斷,怛聽音亦隻會有延錦不休、死而後已的纏綿感覺。其火侯造谙,碓已臻登烽造極的箫道化境。
随着蕭音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高至無限,低轉無窮,一時衆人都聽得癡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