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群雄此時雖按兵不動,但各地卻還是兵連禍結,小規模的摩擦不斷發生,可苦了那些平民百姓,一個個背土離鄉,流連失所,一不小心就沒了小命,死于兵災、饑荒之人不計其數。
不過此時莫聞治理之下的揚州卻是另一番風景。
隻見那城市中卻是車水馬龍,人潮湧動,所有人都洋溢着幸福的笑臉,遍地都可以聽到孩童嬉戲的聲音。
偶爾路上還會出現一些道裝打扮或是頭戴紅巾的士兵,那些百姓無不稱贊,親切地打着招呼。
然後就見一個一襲白衣,十七八歲的少年漫步于長街上,身姿飄逸,面帶微笑,正宛如真正的神仙中人一樣,而那少年所過之處,那些百姓無不恭敬地讓開道路,甚至有不少人當街跪拜,痛哭流涕。
打量着與一年前全然不同的景象,莫聞一邊親切地和揚州的百姓帶着招呼,一邊心中暗暗自得。
揚州地理位置優越,氣候宜人,東下長江,可出海往倭國、琉球及南洋諸地,故揚州此時成了全國對外最重要的轉運站之一,比任何城市更繁忙緊張。。
而自楊廣登基後,下他曾任總管的揚州城,被正式改官名爲江都。不但擴城廓,廣興宮殿,修植園林,又在城北依山傍水處,建有歸雁、回流、松林等“蜀岡十宮”,已成爲了江南一景。
但也因爲大興土木,揚州徭役可謂全國之最。
因此莫聞所到之時,揚州已是極爲繁華,但卻民生凋敝,可謂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而聽聞揚州被整個賜予了莫聞,民間反應也是不一,那些世家大戶不是巴結讨好莫聞,就是暗中做手腳,試圖淩駕在其之上,掌控揚州,而平民卻是有期盼,有恐懼,期盼是莫聞号稱是仙人臨世,怎麽說也該是個慈悲之人吧,而恐懼的是莫聞所爲卻是傳教,萬一又大興土木,修建廟宇,讓他們這些平民如何是好。
那些世家大族也是暗自将目光盯在此處,想一試莫聞的水平。
結果莫聞到了揚州不到一個月就做了兩件大事。
一是令他手下沈落雁,現在的俏軍師、蛇蠍美人帶着招募來的好手,一夜之間屠滅了十幾家對自己命令陽奉陰違的揚州大戶,一時間全城皆震,從此城主府政令再無人敢于違抗。
另一件事則是重建漢朝時期五鬥米教,也未興建道觀,卻是規定凡入道者須出五鬥米,入教後人人皆是兄弟親人,互相扶持,就不叫人餓死、病死。
一開始那些平民百姓還心中有所懷疑,但有些好事之人交納五鬥米入教之後,或是因爲疾病、或是因爲田地失收陷入困境,城主府竟然親自出資加以扶持,那些百姓這才相信,蜂擁相應,短短一年之間,就有三十萬百姓加入五鬥米教,而城主府也是依照承諾,凡是入教者皆加以照顧,一時間揚州成爲所有平民的樂土,各地難民蜂擁而來,揚州左右就已彙聚了幾十萬百姓,而且還在持續增加。
但是莫聞這一系列舉動卻不被那些世家大族看好,原本還擔心莫聞這位仙師會做出什麽驚人之舉之人紛紛放下心來。
無它,此時卻是世家的天下,全國大半的财富都掌握在那些世家大族手中,莫聞那些屠戮之舉雖然在短時間内确立了自身的地位,卻也惡了那些同屬世家之人,再也不會得到對方的支持,舉步維艱。
而五鬥米教之舉雖然拉攏了那些百姓之心,但既無糧草又無兵器,就算聚集再多的百姓又有何用,而且此舉耗費甚大,即使挪用整個揚州的賦稅也是支持不住,一旦曾經的承諾無法兌現,那時民心失得更快。
因此嘲笑着有之,不屑者有之,大部分人都認爲莫聞隻是個江湖騙子,或是修道修成白癡的傻子,根本不通政務,所以再不放在心上。
不過那些人又如何知道莫聞現在的真實情況。
坐在揚州最出名的酒樓中,莫聞點了幾個小菜慢慢品嘗着,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有一身穿黃色衣裙,**勝雪,眉目如畫的美女走了上來。
一年的功夫,沈落雁不但身子更加豐腴起來,那玲珑的身段起伏驚人,眉宇間更是多了成熟氣質,顯得更加妩媚迷人。
她走上樓來,來到莫聞身邊,在那桌邊坐下,然後就沒好氣地說道:“我的城主大人,你就把那些公務都扔給小女子我,自己來這裏消遣娛樂,真當我也是神仙不成?”
莫聞卻是一笑,“能者多勞嗎!落雁也知道我不善公務,出謀劃策更是比不上你,俏軍師的名号可不是白來的!”
沈落雁卻妩媚地白了他一眼,“你就偷懶吧,看着你之前做的那些事,說你不善謀慮,小女子卻是不信。”
說着就是一歎,“那**說要**那些揚州的世家,我還真以爲要完了,沒想到卻是如今的局面。”
那曰莫聞要**揚州世家,沈落雁卻是極力反對,爲此不惜和莫聞大吵了一架,但現在看來,莫聞卻是對的。
莫聞淡淡一笑,“那些世家多人才,但也不意味着寒門無飽學之士,相反寒門之中反倒人才更多,那些争奪天下的勢力之所以拉攏世家之人,其實隻是因爲世家手中掌握的财富、資源而已,而對于我們,背後既無顯赫出身,手中又不缺财富,那些世家跟我們不是一路人,不僅不會支持我們,反而會成爲最大的絆腳石。”
想了想,莫聞又問道:“那個虛行之怎麽樣?”
沈落雁端起了莫聞桌上的酒杯,淺淺飲了一口,“不錯的人才,内政、軍師都是好手,真不知任少名是怎麽想的,竟會放過如此人才。”
莫聞看着那酒杯上的紅印就是一笑,毫不避諱地又往其中倒了一杯酒水,拿起來一飲而盡。
“任少名隻不過是個武夫而已,仗着他老爹曲傲和陰癸派的合作,和林世宏攪在一起,才能混得風生水起,而我們的虛先生寒門出身,爲人正派、武功又低,能被任少名看上眼才怪,給他個堂主都是因爲他太出色了!”
沈落雁看着莫聞拿起她的酒杯臉色就是一紅,随即若無其事地點點頭,雖然這一年來她被莫聞占了不少便宜,但卻死死地守着最後一道防線未讓莫聞突破,因此看着莫聞在大庭廣衆之下做出如此羞人之舉就是大羞,而且兩人現在都是揚州城的名人,一舉一動都受人關注,左右看了一眼,這才放下心來,不過桌下卻是用那繡足輕輕踢了莫聞一腳。
不過說是踢,卻是全然無有力道,反倒更像是調戲。
看着沈落雁那嬌嗔的臉,莫聞心中就是一蕩,正要再說出一些輕薄的話,隔壁卻傳來一陣低泣聲。
莫聞回頭一看卻是眼睛一亮。
隻見隔壁桌子上,一個粗布麻衣的少女正站在那裏,眼睛微紅,哭得傷心。
但卻長得花容月貌,不遜色于沈落雁,隻是眉宇間風情有些不足。
而那桌子上正坐着兩個中年男子,一個面容粗犷,舉止粗鄙,一個卻是長着吊梢眼,一看就是尖酸刻薄之人。
這時卻聽其中一人一拍桌子道:“衛老頭,你這閨女雖然長得不錯,但也就值個二十兩銀子,把她送我做個小妾,你我的欠賬就兩清了,你倒是肯是不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