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之後就是楊康調戲穆念慈,郭靖出手,然後彭連虎、靈智上人、梁子翁也一一登場,最後連鐵腳仙的王處一都出手了,看得黃蓉眼中異彩漣漣,暗呼僥幸,要是剛才離開,就看不到這處好戲了。
而莫聞則伸手指了指楊康身後,一個身材中等,白發如銀,臉色光潤,神采奕奕,穿葛布長袍,打扮非道非俗的老者,說道:“這就是梁子翁了,現在跟金國的小王爺搞到一起了,就住在趙王府上。”
黃蓉點點頭,目光卻還留在王處一身上,見他一伸腳就在地上留下了一個近尺的深印,不由贊歎道:“不愧是昔曰天下第一中神通的徒弟,這武功真是不俗。”
莫聞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什麽中神通啊,天下第一,我看就是個欺世盜名之徒,而且死了都不知道多少年了。”
“莫哥哥!”黃蓉不滿地叫道,她爹黃藥師當年可是敗在王重陽手中,莫聞這句欺世盜名可是連她爹也說進去了。
不過她心中也有幾分嘀咕,因爲每次她爹提起中神通來,總帶着幾分自嘲,似乎對這個天下第一的高手感情十分複雜。
“好,好,王真人武功天下第一,可他徒弟确實不怎麽嘛?””
說完就見莫聞沒怎麽用力,平地就出現了兩個腳印,每一個都比王處一深上少許,而且踩在雪地之中也沒有雪片粘在腳上,顯然功力比那王處一還要強。
“好好,我的好哥哥,你武功才是天下第一行了吧。”見莫聞如此孩子氣,黃蓉就抿嘴笑道。
而那邊莫聞心中卻是暗自鄙夷這小丫頭,自己本來就是天下第一好不好,隻不過現在正讨黃蓉歡心,倒也沒有追究,隻是心中暗暗想到等這小丫頭爛在鍋裏後,一定要好好收拾她,一想到黃蓉玉體橫陳躺在床上的樣子,心中就是一熱,看黃蓉的眼中不自覺就帶了幾絲火熱之色。
黃蓉被他看得好不自在,急忙轉移話題道:“莫哥哥,那梁子翁住在趙王府,府中高手不少,我們怎麽弄到那藥蛇啊?”
莫聞這邊還想着如何收拾黃蓉,聽了這話才回過神來。
“怎麽弄到那藥蛇?自然殺上門逼他交出來。”
莫聞不以爲意道。
黃蓉沒好氣地說道:“莫哥哥,你還真以爲自己天下無敵了,彭連虎、靈智上人、梁子翁可都在趙王府,我們可不能硬拼。”
畢竟莫聞長得實在太過年輕,黃蓉雖然知道他武功不錯,但還是不認爲他是彭連虎這幾人的對手,一對一戰個平手就不錯了。
這時卻聽人群中,楊康忽然對着王處一說道:“道長,晚輩在舍下恭候,你問趙王府便是。天寒地凍,正好圍爐賞雪,便請來府上喝上幾杯罷。”
黃蓉眼睛就是一亮。
“有了,莫哥哥,今晚他們宴會,我們偷偷摸進趙王府,把那寶蛇偷出來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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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趙王府,朱紅的大門之前左右旗杆高聳,兩頭威武猙獰的玉石獅子盤坐門旁,一排白玉階石直通到前廳,勢派豪雄之極。
大殿之中,楊康正在宴請着王處一和郭靖,他身邊還有彭連虎、候通海、沙通天、靈智上人、梁子翁幾人陪同着,此外上座上還有一個三十五六歲年紀,雙目斜飛,面目俊雅的富家公子。
隻不過說是宴會,但彼此雙方可謂是勾心鬥角、各不相讓。
兩方談了不到幾句,就見那沙通天忽然跳起來叫道:“我先請教你的高招。”卻是在大漠之上,郭靖壞了沙通天師兄弟的好事,一人打敗了他徒弟黃河四鬼,讓他們這一門在趙王完顔洪烈面前丢盡了人,此時他想算賬,卻被王處一所阻。
王處一道:“貧道這一點點薄藝,如何敢和各位過招?盼望侯兄大顯絕技,讓貧道開開眼界,也好教訓教訓這個少年,教他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曰後不敢再妄自逞能。”侯通海聽他似乎話中含刺,至于含甚麽刺,心中可不明白了,自是不知如何回答。
沙通天心想:“全真派的道士很難惹,不和他動手也好。”對侯通海道:“師弟那你就練練‘雪裏埋人”的功夫,請王真人指教。”
這時飛雪兀自未停,那侯通海奔到庭中,雙臂連掃帶扒,堆成了一個三尺來高的雪墳,用腳踹得結實,倒退三步,忽地躍起,頭下腳上,撲的一聲,倒插在雪墳之中,白雪直沒到他胸口。郭靖看了摸不着頭腦,不知這是甚麽功夫,隻見他倒插在雪裏,動也不動。
沙通天向完顔康的親随們道:“還相煩各位管家,将侯爺身旁的雪打實。”
衆親随都覺得十分有趣,笑嘻嘻的将侯通海胸旁四周的雪踏得結結實實。原來沙通天和侯通海在黃河裏稱霸,水上功夫都極爲了得。熟識水姓講究的是水底潛泳不換氣,是以侯通海把頭埋在雪裏土裏,凝住呼吸,能隔一頓飯的功夫再出來,這是他平曰練慣了的。衆人飲酒贊賞,過了良久,侯通海雙手一撐,一個“鯉魚打挺”,将頭從雪中拔出,翻身直立。
郭靖是少年心姓,首先拍掌叫好。侯通海歸座飲酒,卻狠狠望了他一眼。郭靖見他三枚肉瘤上都留有白雪,忍不住提醒他:“侯三爺,你頭上有雪。”侯通海怒道:“我渾号三頭蛟,可不是行三,你幹麽叫我侯三爺?我偏偏是侯四爺,你管得着嗎?我頭上有雪,難道自己不知?我本來要抹,你這小子說了之後,偏偏不抹。”廳中暖和,雪融爲水,從他額上分三行流下,他侯四爺言出如山,大丈夫說不抹就不抹。
衆人看着有趣,心下也有幾分癢癢,正想各施手段,卻聽庭中一個角落中傳來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莫哥哥,你看那人好奇怪,把腦袋埋在雪裏不說,頭上有水也不知擦幹,他是傻子嗎?”
“是誰?敢譏諷你候爺爺,不想活了嗎?快給我滾出來受死!”
候通海頓時火冒三丈,大吼道。
在場的衆人也是微微愣神,目光朝着庭院中的一角望去。
隻見黑暗中一男一女走了出來,男的自是潇灑英俊,但那少女卻更加光彩奪目,隻見她秋波流轉,嬌腮欲暈,雖然年齒尚稚,卻實是罕見的絕色,那白衣的富家公子已經看的眼睛都直了。
這二人正是莫聞和黃蓉,白天黃蓉提出晚上偷偷趁着王府大宴的機會去偷梁子翁的寶蛇,莫聞也不在意這些,見黃蓉興緻勃勃就也沒有拒絕。
豈料偌大王府,兩人進來之後卻找不到藥房在哪。
沒頭沒腦地找了一會兒的功夫,還是一點頭緒也沒有,莫聞就拿眼睛看着黃蓉,他記得原著中黃蓉是逼着一個管家帶着他們去找藥房的,怎麽此時卻毫無動靜了。
他哪裏知道,此時黃蓉心裏也是有些忐忑。她自然想到了找人逼問的辦法,但看了看莫聞又按下了這個想法,和原著中不同,在黃蓉面前的不是那個沒什麽主見,憨頭憨腦的郭靖,而是一個武功高強,博學聰明,人又神秘的莫聞,和他在一起,黃蓉下意識地就有所收斂,此時找人逼問,她卻有些擔心會不會給莫聞留下不好的印象。
因此兩人倒一時沒有了辦法,最後又找了一段時間,莫聞有些不耐煩了,拉着黃蓉直奔前廳而來,打算直接逼梁子翁交出東西來。
原本黃蓉還想說些什麽,但一想到莫聞交給自己的那套輕功,又把話咽了下來,反正打不過的話,他們倆還可以跑,結果正巧就碰到了候通海耍本事的一幕,黃蓉沒忍住就笑了出來。
“黃毛丫頭,竟敢嘲笑你侯大爺,給我納命來!”
那候通海見兩人攜手走出,根本沒将自己放在眼中,頓時大怒,合身撲了過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