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阿碧,王語嫣隻不過是一段相思未果而已,但阿碧卻是被慕容複親手送到莫聞懷裏的,雖然因此能長生不老,得了一番造化,但看着慕容複的屍體,她心裏也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反倒是旁邊的阿紫不滿地撇了撇嘴,看着阿碧和王語嫣哼道:“兩位姐姐,我早就說這慕容複不是我的對手,你們卻偏要一起跟來,結果又不出手,反倒拖我後腿,人家這次可是玩得一點都不盡興。”
阿碧和王語嫣相視苦笑,她們畢竟和慕容複有一番因緣,此次聽說莫聞派阿紫前來,就跟着過來了。雖然不能阻止阿紫殺他,但給他個痛快還是可以的,不想卻因此惹來了阿紫的不滿,畢竟在靈鹫宮住了幾十年,生姓好動的阿紫可就有幾分受不了了,難得下山的機會,她還指望玩得痛快一點呢。
王語嫣随即一笑,轉移話題道:“阿紫妹妹,回山以後就輪到你當值了吧,五年的時間呢,那時宮中可就是你說了算,想找些樂子還不簡單。”
這幾十年來莫聞在靈鹫宮中也不是憑空渡過的,結合北冥神功、易筋經、小無相功等等内功心法,傳出了一套奇異的内功心法。
這門喚作鲲鵬訣的心法按原初的話來說,已經有些涉及到了修真的層次,是一門能讓修煉者在保持長期睡眠狀态,不斷增加内功,淬煉身骨的絕學,頗有幾分道家辟谷的味道,隻是現在初創之下還有幾分不完善,因此對其他人來說就有些雞肋了,遠比不上其他神功。
一是增加功力和淬體的效果雖然不錯,但還比不上平時的自主修煉的速度,二是這種功法進入狀态和蘇醒所需的時間都極爲漫長,不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很容易出事,最後就是現在這種絕學也就隻能由莫聞這些擁有英靈之軀的人來修煉,畢竟不是真正的修真功法,長時間不吃不喝,除了莫聞這些英靈,其他人就算有鲲鵬訣能吸收外界能量,身體也撐不住。
總的來說,莫聞起這個鲲鵬訣的心法還隻是爲了身邊這些人而創的,畢竟還有幾百年的時間需要渡過,他們又不想修真之人能随便入個定就一晃百年,長時間待在一個地方,心中自然壓抑,因此就創出了這種既能用來消耗時間,又不耽誤練功的功法。
爲了守護練功之人的安全,靈鹫宮現在是以王語嫣、阿紫、阿碧三人爲首,分批帶着剩餘幾女進行修煉鲲鵬訣,也就是說每隔五年便有一批人進入修煉,剩下的人執掌靈鹫宮,以現在三人的實力,在這個年代,幾乎就可以保證缥缈峰無事,等到下次劇情開始。
聽了王語嫣的話,阿紫就撇了撇嘴,“就是還有五年的當值時間,才想這次好好玩玩呢,畢竟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值的時候,鍾靈、木婉清這些人還可以下山,但我們三人還要坐鎮靈鹫宮呢,當值時可是決不容許外出的,人家這次可是求了主人半天才......虧我還準備了不少花樣.......”
聽着阿紫的碎碎念,阿碧和王語嫣皆是相識苦笑,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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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易逝,多年以後,襄陽城外,一處僻靜的山谷之中,樹木蒼翠,山氣清佳,隐見一座極大的如屏風般的峭壁,沖天而起,峭壁中部離地約二十餘丈處,生着一塊三四丈見方的大石,便似一個平台,一個發須皆白的老者正立于石前,用一根樹枝在比劃着什麽。
那樹枝上噴湧着堅韌的劍氣,在巨石上劃出一道道痕迹。
而老者身邊卻立着一隻巨雕,身形甚巨,比人還高,形貌醜陋之極,全身羽毛疏疏落落,似是被人拔去了一大半似的,毛色黃黑,顯得甚是肮髒,雕釣嘴彎曲,頭頂生著個血紅的大肉瘤,雙腿奇粗,有時伸出羽翼,卻又甚短,有一番威武氣概。
老者拿着那樹枝寫着寫着,忽然就是一歎,将那樹枝一扔,轉過身來。
隻見這老者雖發須皆白,但眉宇間卻頗有氣勢,隻是站在那裏便如利劍一般,壓得旁人喘不過氣來。
目光看向不遠處一個少女,那老者皺着眉頭問道:“說罷,找我什麽事?你靈鹫宮想要報複不成?不是我獨孤求敗瞧不起你靈鹫宮,那所謂的三大高手都敗于我手,而且武藝一年不如一年,真不知你們現在還有什麽想說的?”
那少女大約十七八歲,瓜子臉蛋,眼如點漆,清秀絕俗,見對方出言無理,也不動氣,而是淡淡地說道:“我靈鹫宮主出關,聽聞前輩之事,讓小婢給前輩傳個話。”
“哦?”獨孤求敗眉頭微微一挑。
“什麽話?”
“尊主大人說了,”那女子語氣微微一頓,然後身上氣勢猛地一放,雖不如獨孤求敗,但也不容輕視。
“來靈鹫宮缥缈峰,本尊主将——賜——你——一敗!”
“嗯?”
獨孤求敗就是一愣,多少年了,自己再未聽過這種話了。
多年前的一幕就湧上了心間,武藝初成,仗劍江湖,縱橫江湖三十馀載,殺盡仇寇殲人,敗盡英雄豪傑,天下更無抗手,遂殺上傳說中的武林禁地,天山缥缈峰靈鹫宮,與三大高手之一冰毒魔女大戰一天一夜,敗之。
五年後,再上缥缈峰,三百回合敗碧仙子。
後五年,靈鹫宮前,百劍破絕仙子。
遂不再去。
這逍遙派靈鹫宮雖不是他的對手,門中三大高手也盡敗于他手,但這門派也真是邪異異常,她們這些高手成名都還在幾十年前,而那幾位看上去卻如同豆蔻少女一般,絲毫也不見老,原本他還以爲是那幾位的傳人,可交手之後,他才發覺大錯特錯,這幾位武功招式先不提,但隻那深厚的不似凡人的内力就不是年輕人能擁有的,他也是仗着自身同樣不俗的内力修爲和精妙的劍招才艱難取勝。
隻是後來他發現這三位高手雖然内力修爲曰漸精深,但招式方面卻進步不大,終再不是自己對手,才不再去,而那位最神秘的宮主,逍遙邪尊,據說一直在閉關,參悟武學,卻未得一見。
此時聽着靈鹫宮宮主出關,并且約戰自己,獨孤求敗就是一愣,随即心中大喜。
隐居深谷,以雕爲友。求一敵手而不可得,寂寥之意又有誰知。
“哈哈哈!——”
響徹整個山谷的大笑聲,林中小鳥紛紛驚慌飛出,百鳥淩空。
獨孤求敗緊緊盯着那送信的少女,一字一頓地說道:“回去告訴你們,這一戰,我獨孤求敗應下了!但願他不要讓我失望,否則,我滅了你靈鹫宮!”
那少女臉色一變,就想出口呵斥,不過不知又想到了什麽,反倒是一聲冷哼,轉身就走。
看着那少女漸漸遠去的身影,獨孤求敗喃喃自語道:“靈鹫宮宮主,逍遙邪尊?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語氣中帶着一絲期待,也帶了幾分寂寥。
眼見希望,卻又擔心絕望。
身旁那神駿的大雕見狀就是一聲長鳴,獨孤求敗就是一笑。
“不錯,再不濟也隻不過是回來陪雕兄而已,雕兄勿怪!”
“靈鹫宮缥缈峰,還真是讓我好生期待!”
“獨孤九劍,你又能接下幾劍呢?”
......
絕壁之上,老者手持着長劍,喃喃低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