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卻是星宿派此時的大師兄摘星子。
星宿海的規矩,排行是以功夫強弱而定,不按照入門先後,這摘星子年紀輕輕就能當上大師兄,其本身自有過人之處,武力高強不說,更兼之心狠手辣。要知道大師兄權力極大,做師弟的倘若不服随時可以武功反抗,那時便以功夫定高低。倘若大師兄得勝,做師弟自然是任殺任打,絕無反抗的餘。要是師弟得勝,他立即一躍則升爲大師兄,轉手将原來的大師兄處死。
摘星子就是踩着上一位大師兄的屍體上位的,而且爲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幾年來也沒少打壓後晉之輩,不少能威脅到他地位的門人,都被他辣手摧殘,非死即殘,因此在門内自是人人懼怕。
隻見他走進大廳之中,理也沒理站在一旁的莫聞和阿紫,反倒朝着那群星宿海門人走來,輕輕地眼睛一斜,他看着一位剛剛拍馬屁最起勁的**問道:“九師弟,你剛剛在說些什麽?本門之中以阿紫的武功最爲高強,她是本門的師姐,我摘星子隻配爲她提鞋?”
“我怎麽不記得自己何時敗在過她的手上?或許是我記姓不好,需要你提醒一下?”他的語氣帶着幾分柔和,但身邊那幾個**都是下意識地一顫。
而被叫道名字的**更是暗暗叫苦,頭上冷汗都流了出來,剛剛拍馬屁拍得順口了,幾乎什麽話都說出來了,卻忘記了摘星子這位煞神了,當即就跪倒在地,不停地叩首道:“大師兄饒命啊,饒命啊!小弟一時糊塗,爲阿紫這小**迷惑,這才做錯了事!大師兄英明神武,阿紫那個**怎麽是您的對手,饒命啊!.......”
阿紫聽着這話,臉色就是一僵,雖然她也知道星宿海這幫家夥是什麽德行,但事到臨頭還是有些不爽利,原本還打算出手救下這個馬屁功夫不錯的九師兄,此時卻沒有這個念頭了。
摘星子那邊也搖了搖頭,“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身爲衆位**的大師兄,乃是門中尊嚴所在,豈是你所能輕辱的?要是今天不處置你,将來還有誰把我星宿海門規放在眼裏。
你出手吧!本門規矩隻要你勝了我,自然什麽罪孽都沒有了,而且從今以後,我都要尊你一聲大師兄。”
那**哪裏是摘星子的對手,隻是一味地在地上磕頭求饒,腦袋都流出血來,大聲叫道:“大師哥慈悲!大師哥慈悲!.......”
摘星子不耐煩地皺了皺眉,他原想殺人立威,張露一下自身的本事,好絕了底下那幾位師弟的念想,卻沒想這白癡竟然根本不敢出手,當即衣袖一揮,一股輕風撲出,射向出那**身上,着體便燃,衣服和頭發首先着火,隻見他在地下液來液去,厲聲慘叫,一時卻又不死,焦臭四溢,情狀可怖。星宿前派衆門人隻吓得連大氣出不敢透一口。
目光微微地掃向周圍幾人,摘星子道:“大家都不說話,嗯,你們覺得我下手太辣,出塵子死得冤枉,是不是?”
衆人搖了搖頭,立即搶着說道,“九師兄,死有餘辜,大師哥幫他煉體化骨,對他真是仁至義盡。”“大師哥英明果斷,處置得适當之極,既不寬縱,又不過份,咱們敬佩萬分。”......
還有幾人猛地跪在地上,大聲求饒道:“大師兄,我們錯了,我們鬼迷心竅失了心智,才說出那等胡話,大師兄饒命啊!”
“都是阿紫那小**使得詭計,小弟一時糊塗,才鑄成大錯,饒命啊!”
“大、大師兄英明神武,小弟剛剛隻是一時口齒不靈,我是說大師兄不用動手,一口氣就能吹死阿紫這**!”
無數無恥的言語,夾雜在那位**的慘叫狂号聲中,莫聞皺了皺眉頭,對着阿紫說道:“阿紫,别玩了!快點解決了他們,我們還要去找丁春秋呢?”
而聽莫聞開口,摘星子這才第一次正眼打量起他來,一張英俊的臉龐,大約十七八歲的年紀,身上并沒有感受到任何高深的氣息,應該隻是個普通人而已,要說有什麽特别的話,就是此人額頭前那一縷長發竟有銀紅兩色,看上去有幾分妖豔邪異,但也就是如此而已。
當即不悅道:“我星宿海重地豈是你能随便說話的地方?”說着袖子一揮,一股勁風撲向,一道綠色火線便向莫聞燒來。
似緩是快,一眨眼那道火線就燒到了莫聞面前,而莫聞卻仿佛吓傻了一般,竟毫無反應。
眼看着他就要殒命在那綠火之下,一隻纖纖細手卻從旁邊伸了出來,一股驚人的寒氣噴出,一下子就将那火線凍成了冰塊。
“阿紫?”
摘星子頓時又驚又怒地看着擋在莫聞身前的人影,他可沒想到隻是區區一年的時間不見,自己這位小師妹就給了自己這麽大的‘驚喜’,雖然剛自己沒用全力,但如此輕描淡寫地接下,也可以看出阿紫進步之大,今曰拼着師傅責罰,也不能留她。
随即沉聲道:“阿紫,你盜取神木王鼎出逃的事,我還沒有處罰你,你竟還敢維護一個外人?可是想和大師兄我動動手嗎?”
阿紫卻偷偷看了莫聞一眼,見他沒有生氣,才偷偷放下心來,跟随主人這麽長時間,也拿到了不少的好處,自然深知莫聞的可怕,尤其是在練了那兩項奇功之後,她也看出這個主人的深淺了,隻是知道極爲厲害。要是因爲自己貪玩,而讓主人生氣的話可是得不償失,聽了摘星子的話,立時就是一聲嬌嗔。
“廢話少說,摘星子,你受死吧!”說罷就打算出手。
豈料見阿紫武功大進,那摘星子卻先下手爲強,雙掌猛地揮出,一道比之前更爲粗壯的綠色火線噴出。
而阿紫卻是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雙掌同樣一翻,一股白色的氣霧噴出,不僅一下子熄滅了摘星子的火焰,還朝着他撲來。
那曰莫聞練功之後,就把神足經同樣傳給了阿紫,考慮到她内力畢竟沒有自己深厚,所煉武功也及不上自己,就隻讓阿紫提取了冰蠶體内的毒素精華來練功,但即使是這樣,阿紫現在的武功也不在原著的遊坦之之下了,當然代價也是不菲,連續兩次失去毒素精華,雖然中間也進補過一段時間,但冰蠶還是元氣大傷,沒有個十幾年時間的修養,是别想再做類似的事情了。
那白氣一出,整個大廳的溫度頓時降低了下來,所有人都隻感覺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中一樣,莫名地打了個寒顫。
而摘星子看見自己的火焰被滅,就暗道不好,凍氣撲來,也顧不得在衆同門前丢人現眼,當即在地上一滾,閃了過去。
但他身後的門人就沒這麽便宜了,猝不及防之下被那白氣噴個正着,立時就是渾身僵硬,倒在了地上,面色鐵青,眼眉處都結出了厚厚的冰霜。
“大師兄,你這招驢打滾練得不錯啊,威力真是不俗。”阿紫笑吟吟地看着從地上爬起來的摘星子,嘴中調侃着。
而旁邊星宿派人都已相顧失色,看向兩人的目光就又有了變化。
察覺到門人眼神有變,摘星子心知若再不拿出些本事來,自己大師兄的地位恐怕真得不保,深吸了一口氣,猙獰地看着阿紫。
“這是你逼我的!”
就見摘星子左右手相對一拍,一道火線憑空出現在兩掌之間,但這次卻沒有射出,而是随着一聲厲喝,掌力疊加,猛地變成了一個鬥大的火球,然後朝着阿紫甩去。
看着這火球,阿紫眼中也露出一絲凝重,也不變招,依舊是雙掌一翻,掌心對着火球,那白色的凍氣再次吐出。
一冰一火兩道掌力猛地碰撞在一起,大片的水霧從中溢出,隻僵持了一下,就見那火球竟漸漸被寒氣所化,又被阿紫推了回去。
摘星子連催三次掌力,卻都給阿紫擋回,不由得又是焦躁,又是憤怒,再催兩次掌力仍是被退得向後時,蓦地裏一股涼意從背脊上升向後頸:“她,她……她餘力未盡,原來一直在作弄我。苦也,我……我這可上了她的當啦!”
可惜現在爲時已晚,再想撤手他就得第一個死,隻見他神色慘淡,跟着力咬舌尖,一口鮮血向火焰中噴去。那原本已經昏暗的火焰忽地一閃,随即大爲明亮,耀得衆人眼睛也不易睜開,竟硬生生地頂着寒氣前進了一點,但随後阿紫增加了幾分力道,就又将它推了回去。
摘星子大驚,又在舌尖上一咬,一口鮮血再向火焰噴去,火焰一盛,回了過來,但隻得兩尺,便給阿紫的内力逼轉。
此時他臉上已無半點血色,一口口鮮血不住向火焰中吐去。他噴出一口鮮血,功力便減弱一分,臉色就蒼白一分,最後已經是像雪一樣慘白,連星宿海的門人都看出了他的不妥。
看着摘星子此時的樣子,阿紫就是一樂:“大師哥,你這是什麽神功啊,吐血吐得這麽厲害,你還有多少血可以吐啊?”
摘星惶急異常,自知命在頃刻,有心求饒,可惜卻說不出話來,阿紫功力遠在他之上,冰蠶得來的寒氣也遠非他的毒功所能比拟的,此時猶自還能說話,但他卻已盡了全力,隻要一開口停送真氣,寒氣湧來,立時便将他活活凍死。
在摘星子絕望的目光中,那寒氣一點點地逼近,眼看将他立斃當場。
但就在此時,一個白髪老翁忽然沖了進來,神色就有幾分焦急,看着場中的兩人就是一聲疾呼。
“都給我住手!”
邊叫邊朝着兩人奔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