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亭子卻已有四人,一個老者正在彈琴,身旁有一戲子附和着,時而用男腔時而用女腔,唱着小曲,另有一黑須老者正皺着眉頭,手中拿着棋子,正自己一個人下棋,而最後一個則是一位中年美婦,看上去像是個賣花之人,手裏提着個花籃,此時正把弄着。
打量了這幾人一眼,莫聞的身後的阿碧微微皺起了眉頭,神情卻有些疑惑,如今已經有了十幾年功力的她總覺得這幾個人有些不對,給她的感覺卻有些像包不同他們,看樣子也都是習武之人,隻是這裝扮也太怪異了一些。
輕輕地捏了捏王語嫣的小手,莫聞将她送到阿碧身邊,卻獨自一人走了過來,對着幾人就是一拱手。
“在下逍遙派莫聞,特來求見蘇星河師兄!”
原本見莫聞過來,那四人都沒有理會,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但聽莫聞這麽一說,卻都同一時間詫異地擡起頭來。
那彈琴的老者皺起眉來,上下打量起莫聞,見他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公子哥,身邊還帶着兩個女眷,看樣子似乎是來遊樂踏青的。當即就是一怒,“哪裏來的野小子,不知在哪聽說了逍遙派之名,竟敢就來這裏撞騙!還想當我等的師叔!”
說完向上一躍,高達丈餘,徑直撲來,一掌朝着莫聞胸前打來。
莫聞眉頭蹙起,随即卻是一笑,同樣一掌推出,兩相一撞,那老者就被一掌打回了原地,胸口一悶,險些吐出血來,而莫聞卻紋絲不動。
“大哥!”那剩下幾人原以爲老者出手,教訓教訓這不知從哪裏來的小子一二即可,也不是什麽大事,卻不想老者竟然會吃虧。
那黑須老者一把掄起棋盤,大叫道:“好賊子,吃我一招‘大鐵’!”劈頭就朝莫聞打來,隻見那闆上縱一道、橫一道的畫着許多直線,但棋子卻牢牢地固定在上面,任憑老者舞動,也沒掉下來。
莫聞運轉淩波微步,腳往旁邊一跨,就讓過了這一擊,然後手腕一翻,順着那老者的胳膊一攪,就将那棋盤奪了過來,卻是使出了還施水閣中學來的纏絲擒拿手。
手中吃了一驚,那老者就向後退去。
另一邊那戲子和賣花的婦女卻聯手攻來。
那戲子唱道:“大風起兮雲飛揚,安得猛士兮守西方!”,然後又換了個腔調唱到,“在下齊王韓信,特來爲大王解憂!”唱罷左手在腰間一掏,抖出一條軟鞭,劇的一聲,向着莫聞臉上抽來。
莫聞嘴上帶着一絲冷笑,掄起那黑須老者的棋盤,将之當成刀使,八卦、**刀法同時使出,一下子就将長鞭劈了回去,餘勢不減就朝那戲子腦袋上砸去。
“七弟小心!”
那中年美婦見狀就是一驚,袍袖一拂,就有一股濃香撲面而來,莫聞咋聞之下就覺得腦中微眩,看着景物就有些發花,手上動作就慢了一拍,讓那戲子連滾帶爬地躲了過去。
然後就見他運起淩波微步向後退去,随後便是一聲巨吼。
“妖婦!安敢如此!”
無形的巨浪猛地襲來,那戲子與中年美婦耳中隐有鮮血流出,隻覺頭疼欲裂,不得不捂住雙耳向後退去。
此時莫聞的吼聲已不單止是暗黑野蠻人的技能,而是夾雜了他從還施水閣中看到的獅吼功,改良而來的**,威力之大,還要在原本的獅吼功之上。
那戲子與中年婦女隻是二流的水平,這麽近的距離,哪禁得住莫聞這一吼,沒當場暈厥過去,已是莫聞顧及在場幾人的身份,手下留情。
而另一邊那彈琴老者剛剛壓下翻湧的氣血,就見自己三個兄妹已經敗下陣來,下棋老者更是連兵器都被人奪走了,當下就是一驚。
看着莫聞,沉聲問道:“閣下到底是何人?來我擂鼓山到底所爲何事?”
“我說過了,在下逍遙派莫聞,來此求見蘇星河師兄。”
老者卻是一氣,“荒謬!家師正是聰辯先生,可卻從未聽過閣下的名字,不知我等何時又多個了師叔!”
其他幾人也紛紛應和,而黑須老者更是罵道:“本門就隻有一個叛徒是我等師叔,難不成你還要說自己是星宿老怪不成?當真是不爲——”
見黑須老者就要出口罵人,莫聞臉色一變,當即也不客氣地罵道:“一群廢物!本門功夫學不好倒也罷了,連門内情況也弄不清楚,幹脆死了算了,由徒觀師,怪不得蘇星河裝聾作啞幾十年,也報不了掌門師伯的仇!”
“你說什麽?”那彈琴的老者就是一怒,他們這幾人雖然被蘇星河逐出了師門,但對這個師傅卻是最爲敬重,此時見有人敢當面羞辱,頓時就要動手。
不過那賣花的婦女卻拉了他一把,小聲說道:“大哥,這小子小小年紀就武功不俗,而且對本派秘聞知之甚祥,連師父他老人家是裝聾也知道,或許真和本門有關,我看這件事還是讓師傅他老人家定奪爲好。”
那老者一愣,“師父早已将我等逐出師門,也不讓我等回去,如何請他老人家定奪?”
那女子就是一急,“大哥,你糊塗,我等整曰守着這山腰所謂何事?不正是希望有朝一曰師父他老人家能回心轉意,重收我等入門牆,此時可是大好的機會!”
那老者眨了眨眼睛,随即也反映了過來,當即就是大喜。
出現在這裏的幾人正是蘇星河的徒弟,函谷八友之中的琴颠康廣陵、棋魔範百齡、花癡石清露和戲迷李傀儡。當年蘇星河被丁春秋所迫,爲了防止徒弟遭對方毒手,就找個借口把他們這八個師兄弟逐出了門牆,不準他們再回谷。
可這幾人感懷師恩,這些年來一直希望重歸師門,常年就有幾人在擂鼓山晃悠,總想找機會再和師傅見一面。
“咳咳!”聽了石清露地提醒,康廣陵終于反應了過來,旋即闆過臉,對着莫聞說道:“這樣吧,此事重大,我等也做不了主,幾位弟妹,且随我上山去拜見聰辯先生他老人家,讓他親自定奪。”
剛剛情急,這老者口快之下直呼蘇星河爲師傅,此時恢複了冷靜,自然不敢違背師命。
莫聞就是一愣,這蘇星河架子好大,求見一面竟還需要提前定奪一番。不過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八成是這函谷八友想重歸門牆,借機上山呢,到也不點破,對着那老者說道:“隻需向蘇師兄說明李秋水**前來拜訪即可,我想蘇師兄會來見我的。”
那老者此時一顆心早已飛到了山上,哪有心思理會莫聞,随便應付了兩句就帶着人上山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