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蘭德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聯盟的代表,因爲吃驚,她又重複了一遍那位特使的話。
“你說聯盟不僅要我們交出伊利丹?怒風和範達爾?鹿盔,還要我們出兵進攻亡靈?特使先生,你确定你沒有開玩笑嗎?”
“我想是的,泰蘭德祭祀,”面對着營帳内其他兩人忿恨的目光,泰羅索斯泰然自若,不緊不慢地說道:“你也知道,和平來之不易,爲了确保暗夜精靈的立場,我們不得不排除一切不安定的要素!伊利丹和範達爾必須交給我們,這是前提,在這基礎上,爲了确保暗夜精靈與天災亡靈不再有任何的瓜葛,我們希望你們能主動進攻它們,以證明清白。”
“——哈!”
營帳内,伊利丹和鹿盔同時一聲低喝,看着泰羅索斯的目光就十分的不善,畢竟無論誰被人說成是不安定要素并要加以排除都不會開心,剛剛還互相針對的兩人,此時卻是說不出的默契,隻是接下來兩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伊利丹憤怒之餘卻還有些緊張,手不自覺地就握向了腰間的埃辛諾斯戰刃,因爲以伊利丹對泰蘭德的了解,如果犧牲它一人就能換來這次與聯盟之間的和平,那泰蘭德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犧牲它,作爲一個種族之上者,别說自己一個區區的愛慕者,就算是她的愛人,自己的哥哥瑪法裏奧複活,泰蘭德也能一起毫不留情地犧牲掉。
而鹿盔則是瞥了泰羅索斯一眼。然後陰陽怪氣地朝着泰蘭德問道:“那麽你的決定呢,祭祀大人?作爲暗夜精靈第一位靠着出賣自己人而換得和平的領袖,我想後人一定會牢牢記住你的!”
泰蘭德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怒道:“閉嘴,鹿盔!我并沒有答應他!”
轉過頭來看向聯盟的特使,她沉聲問道:“理由呢?出兵同亡靈作戰我能理解,可聯盟爲什麽一定要他們兩個?”
“泰蘭德,你!”結果還沒等泰羅索斯回話,那邊伊利丹卻直接跳了起來,隻見他失魂落魄地看着泰蘭德。眼中滿是失落與不甘,“我爲你做了那麽多,你卻還是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麽嗎?泰蘭德,你是知道的,我、我可以爲你去死,但不應該是這樣的死法。不應該——”
“夠了!”
然而泰蘭德卻是暴躁地一揮手。直接打斷了伊利丹深情地表白,隻見她的雙眼一翻,緊緊地看着後者,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沒-有-答-應-他,伊利丹,你還要我再說一遍嗎?我隻是想聽聽他的理由而已,作爲一名領袖我總得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麽吧!”
“哦!”伊利丹頓時老實了下來,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坐位上。和泰蘭德從小一起長大,心中又愛慕對方。惡魔獵手可是被月神祭祀吃得死死的,哪怕是事涉自己的安危,隻要泰蘭德一吼,它也隻能聽話。
然而坐在自己的坐位上,伊利丹也沒怎麽安分,一直拿眼睛掃着泰蘭德,那眼神就好像将要被主人抛棄的小狗一般,配合着那半惡魔的魁梧身軀,卻是有一種莫名的喜感。
隻是泰蘭德已經實在沒心思理它了,目光注視着聯盟的特使,卻是想要了說法。
“嗯”泰羅索斯沉思了一下,試着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直截了當地說道:“隻所以我們要帶走伊利丹先生,是因爲燃燒軍團的緣故。雖然污染者阿克蒙德已經死在了貴方的手裏,但扭曲虛空中依舊還有着大量惡魔潛伏,我們實在是不想再經曆一次燃燒的入侵,因此和它們有關聯的存在,我們都不能放過。”
泰蘭德眉頭一皺,說道:“你們是因爲伊利丹外表的緣故嗎?它隻是一個半惡魔,是因爲吸收了惡魔的邪能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跟燃燒軍團沒有關系,這一點我們可以保證。”
聽着泰蘭德對自己的辯解,伊利丹激動得無以複加,但泰羅索斯卻搖了搖頭,“不,不僅是因爲它身體的緣故,最重要的原因是它和燃燒軍團的另一位指揮官欺詐者基爾加丹有聯系!”
“什麽?”泰蘭德一愣,随即轉過頭來死死地盯着神情有些忐忑的惡魔獵手,“伊利丹這是怎麽回事,你好像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個!”
伊利丹将腦袋低了下來,不敢看泰蘭德的雙眼,小聲辯解道:“隻是一個交易而已,我幫基爾加丹殺了巫妖王,它就放過我”
“——你!”泰蘭德被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早知道伊利丹還和燃燒軍團藕斷絲連的話,她說什麽也不會同意讓對方留下來,該死的,它就不知道這樣會讓整個暗夜精靈族多麽被動嗎?勾結燃燒軍團,這可不是誰都能戴的大帽子!
不過随即泰蘭德卻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看着泰羅索斯繼續問道:“那鹿盔呢?你們爲什麽要抓鹿盔?”
就像伊利丹之前所想的一樣,在泰蘭德眼中惡魔獵手伊利丹是可以犧牲的,無論它和燃燒軍團勾結是真是假,爲了達到和平的目的,泰蘭德都可以毫不猶豫地将它交給聯盟,所以一開始問題的重點就不是它而是鹿盔。
鹿盔可和孤家寡人的伊利丹不一樣,在瑪法裏奧死後,他就是德魯伊的實際領袖,要是把他交出去的話,恐怕不等聯盟的軍隊到來,暗夜精靈就要先來一場内戰了。
目光轉向了德魯伊,泰羅索斯卻是一笑,“這位範達爾先生的問題倒是相對簡單一點,主要是我們想要找到他背後的黑龍王耐薩裏奧,爲我們的瓦裏安?烏瑞恩陛下和矮人的黑鐵氏族報仇!”
短暫的沉默,營帳内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泰蘭德隻感覺腦袋中一陣眩暈,今天給她的‘驚喜’實在是太多了,先是伊利丹勾結燃燒軍團,後是鹿盔和死亡之翼有聯系,這還是她的暗夜精靈族了嗎?簡直就像是另一個魔巢,勾結黑暗勢力的人幾乎是一個接一個地跳出來。
範達爾?鹿盔卻是臉色鐵青,心裏翻起了驚濤駭浪,他跟死亡之翼的聯系一向很小心,應該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才對,聯盟是從那裏得來的消息。
“誣蔑!這是徹徹底底的誣蔑!”
目光注視着泰羅索斯,下一刻鹿盔就斬釘截鐵地說道。
“你們隻是想分化我們暗影精靈,然後再趁機偷襲而已,竟然玩弄這種把戲,你們聯盟還真是無恥!”
不管對方是怎麽知道的,鹿盔現在是絕對不會承認的,誰叫他現在還等着死亡之翼喚回他兒子的靈魂呢。
泰蘭德皺了皺眉,鹿盔的反應多少讓她覺得奇怪,這種情況下不是應該先問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嗎?鹿盔一口就否定了泰羅索斯的話,還指着對方大罵,似乎也太過急切了一些,看上去就好像是在故意掩蓋着什麽一樣。
心中盡管這樣想着,但最終泰蘭德還是附和道:“是啊,特使大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身爲一名德魯伊,鹿盔是不可能勾結滅世的黑龍的!”
泰羅索斯眉頭一挑,緩緩地說道:“實際上,我們是有證據的,在鹿盔先生的家中——”
“夠了!”
這一刻範達爾直接拍桌而起,指着泰羅索斯怒喝道:“事到如今,你們還想誣蔑我嗎?現在就給我滾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這張臉了!”
看着鹿盔幾乎要伸到自己臉上的手指,泰羅索斯的眉頭微微一皺,随即看向了主座上的泰蘭德。
“祭祀大人,你的意見呢?”
泰蘭德深深地看了鹿盔一眼,這一刻她有九層的把握鹿盔身上有問題,但關鍵的是,她可能将鹿盔交出去嗎?
先和鹿盔率領的德魯伊打一場内戰,然後再面對天災亡靈,最後還要小心聯盟會不會毀約翻臉;還是說故意無視鹿盔的問題,和天災配合着跟聯盟打一場?
兩個選擇在泰蘭德心中不斷衡量,最後她卻是閉上了眼睛,做出了決斷。
“抱歉了,泰羅索斯先生,你的條件我們不能答應,請你回去吧!”
再次睜開了雙眼,泰蘭德平靜地看着泰羅索斯,淡淡地說道。
泰羅索斯的眉頭皺得更緊,他掃了一眼一臉得意的鹿盔,和幸災樂禍的伊利丹,不卑不亢地說道:“你确定不要再考慮一下了嗎,泰蘭德祭祀?”
微微猶豫了一下,泰蘭德最後還是斬釘截鐵地說道:“不用再考慮了,特使先生,我們暗夜精靈不可能出賣任何同胞!”
“那好!”泰羅索斯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鄭重其事地對着營帳内所有的人說道:“那麽我也可以傳達一下來自聯盟的另外一件說明了。”
“既然暗夜精靈的各位拒絕了我們的條件,那麽一個月後,在你們曾經的聖山海加爾腳下,我們聯盟的軍隊等着你們的到來,就是不知各位可有膽量應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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