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之所以會選擇向南宮炎攤牌，是因爲他在這個世界已經呆不下去了，撒旦進入這裏時投機取巧，使得他那個化身的武力值超過了世界所允許的上限，雖然一時之間不會有什麽大礙，但總會有被發現的一天，到時候世界意識就會開始清理内部一切非本宇宙的生物，路西自然也在這個被清理的範圍之内。

比起到時候被強迫離開，路西甯願做好準備之後自己離去，而且這樣也不會留下什麽莫名失蹤的未解之謎，讓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父母白白擔心。

雖然路老爺子和王氏依舊很傷心就是了。

說實話，對于撒旦在這個世界創立一神教會這件事，路西的确還是有些抵觸的，雖然他現在是天使了，但最初的靈魂可沒有被消磨去，反而愈來愈穩固了，再加上教會這種東西對神明本身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好處，頂多算個面子工程，所以路西以考慮本地人接受程度的理由，将撒旦設計（其實就是照抄童話世界人類的教義）的根本經典，也就是聖經進行了一次魔改。

簡單來說就是用道教語言诠釋了一遍一神教的世界觀。

撒旦很稀奇地看着路西，畢竟就算是他這麽一個離家出走的惡魔都沒有想過扭曲天父的形象，爲啥路西這個正經的天使會抗拒傳播主的光輝呢？

“先不提人類的信仰之力做不到橫跨虛空，這些東西最多也就是催生出一個“僞物”而已，更重要的是，天父并不需要這種東西。”這是路西給出的回答。

不錯，和那種後天誕生的信仰神明不同，創世等級的神祇明顯是不需要信仰的，不然創世之前連生命都沒有，哪裏來的信仰之力供神祇享用？

而在天堂中，智慧生命獻上的信仰之力所化作的聖水，最大的用處就是充當音樂噴泉，供新生的幼年天使玩樂。

撒旦倒也沒說什麽，像是接受了這個解釋，雖然路西菲爾也看不穿這位地獄之王的心思，不過同爲半步宇宙，他也不需要懼怕對方。

至于這個世界日後會朝着什麽方向發展，那就不在路西的掌控範圍之内了，起碼南宮一族與他在這個世界的本家路家多了一條退路，就算王朝日後被颠覆，也可以退到宗教領袖的位置上來。

隻要江湖的力量沒有被整合進來，路西也不需要擔心這個世界陷入“黑暗的中世紀”，畢竟打抱不平可是江湖人的本能，他們永遠是最有活力的一群人，也是限制貴族的最後手段。

每個王朝的衰落，都會有江湖人的影子在裏面。

“西兒，真的要走嗎？”王氏淚眼婆娑，她還不想與自己的孩子分離。

“玄鳥既是天上星宿轉世，那回去天上本是一件好事！你這婦道人家，哭哭啼啼的作甚？”路老爺子雖是這麽說，但看着路西的目光卻完全沒有他說的這樣冷漠。

路西這時也沒敢與自己的母親對視，如果沒有恢複記憶之前，路西還能留一個分身在這個世界陪兩個老人度過一世人生，但現在他就算留下了分身，估計也會被世界泛意識抹去。

“這都是你惹得禍！”路西瞪了一眼邊上的撒旦。

“我幹嘛要考慮兩個凡人的感受？”撒旦瞪了回來。

“……”路西暗暗磨牙，打算思考一個報複對方的方法。

最後路西也隻能是安撫了自己的母親一會兒，并以熾天使長的角度爲路家改進了一番家傳武學，算是報答。

至于純陽子那邊，道門現在可被路西和撒旦拉出來成爲國教了，也算是沒有虧待呂道長的一番心思吧。

就這樣，路西菲爾與撒旦離開了這個武俠宇宙。

“菲爾，我們現在去哪？”撒旦的确是一個新手旅行者，對這個身份還有着比較大的好奇心，不過路西菲爾知道，在漫長的旅途中，碰上無人宇宙的概率才是最大的，撒旦的好奇心保留不了多久。

“那麽作爲前輩，我應該照顧一下‘新手’吧？”路西菲爾默默地想着。

“不要叫我菲爾，這個稱号不應該被你這個惡魔随意稱呼。”路西菲爾鄭重地說。

“這裏是虛空，老頭子可管不到這裏，還糾結這些有意義嗎？”撒旦故作誇張地上來，想拍一拍路西菲爾的肩膀。

“意義在于，我并不想和你成爲熟人。”路西菲爾避開撒旦，朝着一個之前自己留下過坐标的宇宙飛去。

“你我可以說是雙生的存在，你知道虛空中出現兩個如此相似的宇宙的概率有多低嗎？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關系可以更親密一些。”撒旦又貼了上來。

“概率低不代表這是一件好事！”路西菲爾在一方宇宙之前停了下來。

“這個宇宙的能級很高，足夠讓我們真身進入了，是你先還是我先？”路西菲爾問。

“這樣才對嘛，化身什麽的太麻煩了。”撒旦不疑有他，先一步踏入了這個宇宙。

而路西菲爾，則微微翹起了嘴角。

當撒旦剛踏入這方宇宙，就發現自己被一個真神的氣息鎖定了。

“路！西！法！”滿溢的黑暗神力幾乎就要将撒旦壓垮。

“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的眼前！”這是一位美麗的女神，當然，對于不能看穿黑暗神力的人來說，女神的容貌可能隻是醜陋的骷髅而已，但對于本身就掌握了一絲黑暗神力的撒旦，這層僞裝自然是無用的。

這也是路西菲爾和撒旦的不同之一了，至少路西菲爾是看不穿黑暗神力的。

“！！！”一瞬間，撒旦就想明白了，這一定是路西菲爾給他下的套。

“你以爲你堕入了黑暗，我就認不出你了嗎？”死亡女神大掌一揮，将撒旦帶回了自己的死亡神域，而撒旦連開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甚至就算解釋了，死亡女神也不一定會相信。

畢竟撒旦和路西菲爾說起來基本就是同一個人。

而另一邊，地球上，神盾局的局長辦公室，尼克弗瑞在一次會議之後，忽然發現自己的辦公室裏又出現了一個傳送門。

“你好啊，局長大人。”路西走出傳送門，對這位黑人局長打個了招呼。

“……”

尼克弗瑞隐隐有些頭疼，畢竟這一位就算什麽也不做，本身的存在就是一個天大的麻煩，上次對方是拍拍屁股走人了，他神盾局爲了解釋那個天使降臨的神迹可是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心思。

光是打擊那些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的邪教就夠他受的了。

但現在，他還是隻能擠出一個微笑，說。

“歡迎回來，熾天使長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