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葵走近了幾步看,見那畫上是一扇小小的窗戶,彩色的風車成排插在窗台上,從窗戶裏看出去,是大片大片低矮錯落,淩亂不堪的房子。
畫上的内容和周圍的優美風景格格不入,和不遠處華麗壯闊的赫爾伯斯城堡更是大相庭徑。
在這種地方的人,畫的不是那些絕美的風景或人物,而是貧民窟?
正想着,頭頂上忽然有滴答滴答的水落下來。
下雨了。
重葵看着水滴落在那副畫上,覺得有些可惜,連忙過去把畫紙接下來,拿着跑到别墅的屋檐下。
剛站好,别墅門開了,有個女孩跑出來,腿一瘸一瘸的。
看見重葵拿着她的畫,愣了。
重葵便說:“容小姐,不好意思,我來這裏檢查安保的情況,打擾你了嗎?”說着把畫紙遞過去,“我看見下雨,自主主張拿下來了。”
“謝謝你。”女孩接過話,謹慎地看看四周,尤其是攝像頭的位置,不太敢跟她說話。
重葵有意想和她套些話,便說:“下雨了,我能不能進去避避雨?”
女孩點點頭,便轉身進去了。
重葵跟進去,這小别墅裏倒是以舒适爲主,地上鋪着厚厚的地毯,上面散落着作畫的工具,彩紙,書本等等東西。
壁爐裏點着火,一進去就十分溫暖。
裏面雖然沒有其他人,但重葵不用看也能感覺到有多少攝像頭。
這間别墅讓她想起那種娃娃屋,一切都那麽精緻,主人可以看着娃娃生活的地方。
重葵在沙發上坐下來,女孩給她端來一杯熱茶。
“容小姐,你的畫真好。”重葵看着牆上挂着的幾幅畫,用色和手法都和剛才外面那副很像,而且好幾張上都有彩色風車。
女孩在一個離她很遠的位置坐下,似乎有意不想和她靠的太近。
“你不要和我說話,他會生氣的。”女孩低着頭說。
重葵馬上反應過來她說的‘他’是容琛,笑着說:“哦,你說容先生吧,我們跟容家沒有生意往來,我不必怕他。”
女孩低着頭,不說話。
重葵看着她,這麽看,她就像那種玻璃娃娃,脆弱得不堪一擊,長長的卷發垂到腰上,光是打理頭發,就很累。
她穿着裙子,坐下來露出一截雪白的腳踝,重葵看見她腳踝處有個紅色的疤痕。
但那條腿不是她行動不便的那條,而且那個疤痕看起來時間很久。
察覺到被人看了腳,女孩悄悄把腳縮進裙子裏。
洞察力敏銳,反應也很快。
“你喜歡風車?”重葵不着痕迹地移開目光,看着牆壁上那幾幅畫。
她經年累月畫這些風車,對于她來說一定有特殊的意義。
女孩點點頭,不怎麽願意多說話。
重葵說:“我認識一個人,風車疊得特别好,就像你外面栅欄上那些。”
女孩終于笑了一下,說:“那是小雨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