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可以跟你們走。”重葵攤開雙手準備妥協，“不過我要先知道我是誰，以及，不能牽扯無辜之人。”
那人笑道：“聖女大人，不是我等不聽你的話，實在是有楊明德的前車之鑒，我們不能冒險。”
“什麽意思？”重葵沉下臉來。
“我的意思是，馬車裏那位公子，也希望他能跟我們到賀蘭山做客。”那人說。
“找死嗎？”重葵手中的劍咋黑暗中虛劃了一下，森冷的寒光依舊讓人膽顫。
那人低下頭，說道：“事出無奈，請聖女見諒。”
“我若不同意呢？”重葵冷眼看着他，“你和你的人是不是準備在這裏和我打一場？”
那人剛想說話，便忽然聽到馬車裏的趙蘅輕輕說了一句：“我同意。”
仿佛天上一個雷劈下來，重葵震驚地回頭看着他：“大哥？”
趙蘅靜靜地看向她，眼眸深處的神色有些複雜，卻還是不猶豫：“今天若不答應，恐怕輕易脫不了身。”
“我能打得過他們。”重葵壓低了聲音說。
趙蘅微微一笑：“那大哥也舍不得讓你和他們打，算了吧。”
“大哥！”重葵沒想到竟會被他拖了後腿，内心焦灼起來。
“多謝公子成全！”那人在馬車外躬身行禮，“此番必定将公子當成座上賓，絕不敢稍有怠慢。”
重葵狠狠瞪了那人一眼：“我告訴你，我大哥脾氣好，不代表我也一樣，你若是敢在我面前耍什麽小聰明，我絕不會放過你！”
“這個我懂，聖女的脾氣我們都知道是什麽樣的。”那人笑着說。
“走吧！”重葵轉身進了馬車。
那人立刻坐上車夫的位置，親自駕馬車朝城外駛去。
馬車裏，重葵還沉浸在什麽賀蘭山聖女的詭異感覺中，沒注意到趙蘅的目光一直定定地看着她。
重葵單手撐着一邊臉，忍不住喃喃自語：“賀蘭山，萬獸無疆……聽起來怎麽怪怪的？你說是吧，大哥？”
重葵的目光擡起來，趙蘅便連忙将自己的目光轉開，配合地道：“是啊，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是很懂。”重葵苦惱地搖搖頭。
“那個人說的聖女是怎麽回事？”趙蘅終于問出了重點。
從剛才聽見這兩個字時，他的心跳就沒有平緩過，一直飛快跳動。
“興許是胡言亂語吧。”重葵撇撇嘴，不以爲意地說。
“小葵。”趙蘅忽然按住他的肩膀，認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爲什麽他會叫你聖女，你明明……”
“我……”重葵反應過來自己一直是男兒身份。
這就尴尬了……馬甲這麽不小心就掉了？
“大哥，我，我不是有意瞞你，我其實……”重葵說的小心翼翼。
不知道大哥會不會生氣，她一直僞裝成男人留在他身邊，隐瞞他也是不想讓他疏遠自己。
她本來想找個機會向大哥坦白，沒想到這麽不經意就被人戳穿了。
“你是女孩子？”趙蘅說出這五個字之後，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快被人緊緊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