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個人喜不喜歡自己,而是那個人壓根就對她這個性别沒興趣。
趙嘉始終年長了十幾歲,看他們這樣,也隻是頗覺無奈,勸了幾句,就把重葵一起帶回趙府了。
重葵回到趙蘅的院子裏,看見他房裏燈亮着,便在院子裏躊躇了很久。
進去該怎麽面對大哥呢?
以後還要擡頭不見低頭見,看着自己喜歡的人,那種心情該有多糾結啊?
重葵糾結了很久,最終還是深吸一口氣,走進趙蘅房中。
他在看書,手邊還放着那支白色的玉箫,重葵看了一眼便覺得眼眶有些酸。
想起他教她學玉箫的時光,雖然她每次總是别别扭扭學得很累,但心情卻帶着忐忑和甜蜜。
哪怕隻是那種沒有戳破的期待也讓她覺得很開心。
但如今,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赢得他的愛,看見那玉箫便覺得實在是個諷刺。
趙蘅擡頭看了她一眼,今天向她坦白自己的心卻遭到她那麽不留情的拒絕,對于他來說也無異是在心髒上戳了一刀子。
可是看到她,還是覺得不能怨恨她。
以後,就算做兄弟,能和她一起生活,他也滿足了。
“大哥。”重葵低着頭說,“我,我想從這裏搬出去。”
趙蘅用力捏着手裏的書,咬着牙問:“搬去哪裏?”
“趙大哥說會另外給我準備一座院子。”重葵說。
“我喜歡男人這件事,真的讓你這麽厭惡嗎?”趙蘅冷冷地說。
“不是的。”重葵爲難地說,“我隻是覺得我和大哥也不是小孩子了,這樣總是在一起也怪怪的。而且今天大哥說的話也對,我隻是治好了你的病,和你結拜爲兄弟,但我們沒有血緣關系,算不得真正的兄弟。”
“算不得真正的兄弟。”趙蘅自嘲地冷笑一聲,“既然如此,你搬出去吧。”
“大哥,我……”
“什麽都不用多說,走吧,我不想看見你。”趙蘅低下頭繼續看書,似乎真的不想多看她一眼。
重葵隻好低下頭,一個人默默地去暖閣裏收拾東西,她本來就沒什麽行禮,所以很快就提着一個小小的包裹出來。
“大哥,我走了。”重葵看着他,“趙大哥說不會讓我離你太遠,你若有什麽事,派個丫鬟來,我很快就趕來。”
趙蘅低着頭,沒有答複她。
重葵隻好低着頭默默地離開了。
趙蘅一把将書扔開,桌子上的一切全部撒開,那支白玉箫掉在地上,斷成兩截。
“少爺?”梧桐戰戰兢兢看着他,長這麽大,第一次看見少爺發這麽大的火。
“出去!”趙蘅冷冷道,他滿腔怒火不想拿不相幹的人出氣。
梧桐默默地退下去了。
趙蘅坐了一會兒,還是站起來,将那支白玉箫撿起來,憐惜地捏在手裏。
被她碰過地東西,都好想帶着她的氣息,讓他舍不得丢掉。
哪怕她那麽排斥,可是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