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葵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謙虛了幾句,便在回春堂到處看看熟悉各種藥材。
這三個月在趙家,她把當世藥典醫書都翻看了一下,大概了解了現在的醫道。
剛好有病人來問診,重葵便在大夫的位置上坐下來,要給病人把脈。
“這,這是何人呀?”
來看病的是一個年輕男人,帶着重病的女兒來。
但一看見重葵這麽年少,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居然就要給他女兒把脈,這男人頓時覺得回春堂看他窮困而怠慢他。
十七八歲的少年,這種年紀在任何一家醫館都不過是個跑腿的夥計而已。
看見男人把女兒護在懷裏,一臉憤然的樣子,重葵不禁笑了,說道:“我是大夫呀。”
男人明顯不信。
一旁的回春堂頭牌大夫連忙出來說:“這位是趙家小公子的結拜兄弟,便是她治好了趙小公子的病,你看,趙小公子就坐在那邊呢。”
這位頭牌大夫在揚州城也是赫赫有名了,平時來看病,根本見也見不着他。
可是今天他居然站在重葵身旁,還一副恭敬神色。
男人順着大夫的手指一看,果然看見一位姿容秀麗的男子站在一排排藥櫃前,聽着夥計說那藥材的屬性。
趙小公子的病被醫治好,在揚州可是一件轟動的大事,聽說宮中的太醫都去拜見過那位神醫。
這男人也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麽好,在回春堂剛好遇到這位神醫,隻是她看起來竟這麽年少……
“沒事,讓我看看她吧,你們是我做館的第一個病人,不收診金。”重葵笑着說。
男人忐忑地把女兒的手放在她面前,不安地說:“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重葵微微擡了擡手,這女孩的脈象倒有些奇怪,不像是病,倒像是中毒……而且剛剛中毒不久。
這毒也有些奇特,隐在脈象中很難察覺,像得了什麽急症。
她不禁看了一眼那男人,見他衣着粗糙,皮膚黝黑,雙手滿是厚厚的繭子,一看便是常年幹粗活的人。
“她是不是吃過什麽來路不明的東西?”重葵問。
男人立刻說:“我也不知道,我在碼頭幹活,孩子的娘帶着她和弟弟在街上賣花,她不知道跑哪裏去玩,忽然就倒下了,變成這樣。”
印證了心中大部分猜測,重葵點點頭,給她開了幾種藥,立刻讓回春堂的夥計熬好端給她喝下去。
等了片刻後,剛才昏迷不醒,面色漆黑的小女孩緩緩睜開眼睛,吐了一口黑血出來,面色漸漸好轉了。
“不愧是神醫啊!”幾個大夫在一旁啧啧驚歎。
剛才夥計熬藥的時候,他們也把過小女孩的脈搏,分明已經是病入膏肓無法醫治了。
可是她開的幾種藥竟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還不能說她好了,我要給她紮幾針放點血。”重葵跟學徒要來一套銀針,讓人把小女孩子擡到裏面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