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還沒有回來。”
齊鹿的眉頭越皺越深,這種時候秦王讓人送來诏書,會是什麽意思呢?
而且特地讓安然小公子和季樞丞相一起送來,如此大費周章,究竟是爲了什麽?
過了一會兒,派去的人沒有回來,但外面卻有侍從通報說安然小公子來了。
齊鹿怔了一下,安然小公子不是應該在宣讀诏書嗎?怎麽跑到他這裏來了?
沒有說請進來,安然已經帶着一隊鐵甲森森的護衛走進來。
齊鹿眯起眼睛,看着那個走進來的少年,他離開鹹陽的時候,安然還是一個小嬰兒,如今看起來,卻仿佛一個可以主宰生死的人。
安然還是一派少年氣息,看着齊鹿微笑道:“多年不見郎中令了,您老了。”
齊鹿如今是近四十的人了,自然不再年輕,不過他被秦王下令施過宮刑,因此面上無須,皮膚蒼白,看着卻也不是那麽老。
“參見小公子。”他走到自己面前時,齊鹿才彎腰行禮。
“不必多禮。”安然擺擺手,“我奉命而來,有重要的事情。”
“不知小公子有什麽事情吩咐?”
安然雙手背在身後,看起來十分悠閑地說:“父皇派我來傳旨,是關于王兄太子之位的的取舍。”
齊鹿的面色微微變了。
安然道:“你也知道,父皇有多愛王後,而王後隻生了王兄一個孩子,所以要輕易放棄他是不可能的。”
齊鹿沒有說話,而安然卻笑着轉過頭說:“父皇讨厭你,你心裏很清楚吧,這些年都是你在帶壞王兄,如果沒有你在一旁蠱惑,或許王兄不會這樣。”
“什麽意思?陛下要除了我嗎?王後不會同意的!”齊鹿說,他現在被費思量反噬得厲害,根本無法窺探重葵的心思。
安然揚唇笑道:“你覺得,在王後心裏,是王兄重要,還是你重要?”
“不可能!”齊鹿笃定地說,“我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何況扶蘇也不會舍棄我!”
安然在心裏冷哼,這個老妖貨倒是很了解重葵和扶蘇!
“如果真的不舍棄你,那他們怎麽不來這裏救你呢?”安然淡淡地瞥着他。
他身後鐵甲森森的護衛都是曾經姬玄殇身邊的,這些人被安然一起帶出鹹陽,本來是幫助他順利讓扶蘇退位,如果遇到反抗可以自保。
但安然想用這些人做點事情。
看着那些鐵甲護衛,齊鹿的心裏也不确定起來:“我要見扶蘇公子!”
“王兄現在不會見你!”安然說,“大秦江山和郎中令你比起來,孰輕孰重呢?”
“我不會聽你胡言亂語!”齊鹿忽然把安然推開,大步走下樓梯。
安然看了他一眼,便對護衛冷冷開口:“抓住他,就地處死吧!”
護衛一擁而上,在這些高手對比之下,齊鹿顯得弱許多。
他當年偷學禁術費思量,便已經知道這禁術會腐蝕自己的靈力,最終讓他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