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都不必說!退出去!否則我殺了他!”齊鹿稍微把扶蘇舉起來。
這裏到處都是燃燒的火焰,一不小心就有燒斷的柱子倒塌下來。
扶蘇一離開齊鹿的懷抱,就看着十分危險。
就算被火舌舔一下,他幼小嬌嫩的身體也受不了!
重葵此生從未感覺這麽無助過,以往,他面對任何人都可以面不改色。
她也曾經和國際警察合作過,營救人質,不管面對多麽歹毒奸惡的敵人,她都可以從容應對,機智冷靜地救下人質。
可是這一次不同,這一次對方手裏的人質,是她的孩子,是她唯一血脈相連的親人。
以往的人質,她輸得起,但扶蘇,她輸不起……
以前有99.9%的把握,那0.01%的失敗幾率可能就可以被她忽略不計。
可是現在,恰恰是這0.01%是她承受不起的失敗。
她隻能往後退了半步,然後說:“這裏火越燒越大,有什麽事情,我們出去再說,好嗎?”
“不,在這裏就可以說清楚。”齊鹿說。
“好,你想要什麽條件,我統統都答應。”重葵壓抑着聲音裏的顫抖,可不管她怎麽拼命壓抑,聲音裏還是洩露了她的脆弱。
就在這時,姬玄殇的手握住她的手,用力握着,仿佛給了她一絲力量。
“我要帶着扶蘇離開。”齊鹿在選擇抓住扶蘇的時候就已經計劃好了一切。
他不應該因爲師父而動搖,他必須爲自己的生命考慮。
“不可以!”重葵幾乎是立刻拒絕,“他太小了,你照顧不了他,如果他死了,你知道你更活不了。”
“我可以照顧他,師父難道忘了嗎?我從幼年時候就是自己照顧自己。扶蘇在我身邊,我一定會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
“小鹿,爲什麽一定要到這種水火不容的地步呢?”重葵悄然閉了一下眼睛,隐去眸中不自覺閃現的淚意。
“師父,你知道他一定會殺了我的,我隻有留着一張絕對的保命符在身邊,才可以活下來,所以,對不起……”
“隻要我活着,就可以勸服他,他不會殺你。”重葵轉頭看向姬玄殇,希望他也能說一句話。
可是,當她轉頭隻是,看見那些可怕的血紅色眼眸時,就知道這些話連自己都騙不了。
在熊熊烈火中,姬玄殇的眸中無法掩飾的魔性,讓人心底發寒。
她根本控制不了她。
刹那之間,重葵心底一片絕望。
怎麽辦?
怎麽辦?
她第一次覺得這麽茫然,看着齊鹿懷中奄奄一息的扶蘇。
“那……我跟你一起走。”她說。
話音一落,姬玄殇忽然緊緊握住她的手,有些用力,她吃痛,但是緊緊咬住嘴唇。
齊鹿也一怔,随即搖頭:“不,師父在身邊,隻會把他引來。”
“獨自帶走扶蘇,就像帶走我的命一樣!”重葵不由得大聲說。
“對不起,師父,我不會走太遠,我會帶着扶蘇去邯鄲,離你們不會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