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别人怎麽能輕而易舉說出死亡這樣的話來。
“師父……”
“你忘了你姐姐怎麽死的了嗎？她是爲了讓你活下去！”重葵說，“就算是爲了她，你也不能輕生。”
“可是……”齊鹿的眼中湧出一片水光，“師父，你不明白。”
“不管我明不明白，你都要活下去！”重葵很想讓他能夠明白。
可是他看起來那麽痛苦和絕望。
“你在怕什麽？”她知道他不會對她說出究竟爲什麽會變成這樣。
但是他身上的上，簡直觸目驚心。
“師父，我好痛苦……”齊鹿搖着頭，聲音沙啞，“死多麽容易，比這樣屈辱地活着好。”
“階下之囚不過是一時而已，世上有多少人曾經受過屈辱，可是最後……”
“不！”齊鹿忽然歇斯底裏地大叫起來，“不！不！師父你不明白！我甯願他殺了我，也不要這樣羞辱我！”
重葵一怔，盯着他的臉，沉默了看了幾秒。
他在說什麽？
什麽羞辱？
怎麽回事……
“你說什麽？”
“師父，痛痛快快給我一刀吧，我不想這樣活着。您說的尊嚴，我再也不會有了。”齊鹿痛苦地說。
“你說什麽？！”
齊鹿用一種萬念俱灰的眼神看着她。
重葵隻覺得一顆心直直往下沉去，如同墜着千斤巨石。
“小鹿……”重葵的目光在他臉上巡梭了片刻。
然後，若有所思地向下……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目光，齊鹿的身子瑟縮了一下，然後下|半|身慌亂地向後縮。
所有的血液一瞬間沖到頭頂，然後又在刹那之間消失得幹幹淨淨。
“你……”
“不要看，不要看，啊——”齊鹿瘋了一樣大叫起來，憤怒的嘶吼聲仿佛要沖破封印。
“小鹿……”重葵不由自主走向他，卻依然被周圍的陣法狠狠彈開，後背撞上了牆壁才好不容易站穩。
怎麽會這樣？
看着幾乎癫狂的齊鹿，重葵的雙手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師父，殺了我，殺了我啊！”齊鹿雙目赤紅充血，狠狠地大睜着。
“他不能這樣對你。”重葵喃喃自語，太過分了！
太過分了！
無論一個人犯了什麽錯，可以殺他罵他，但是絕不能這樣折辱一個人！
齊鹿用力在掙脫鐵鏈的鉗制，可是最終也徒勞無功。
手腕上磨出的鮮血一層結一層，堆積成厚厚的血痂。
“不要怕，師父一定會治好你的。”重葵看着他，不管用什麽辦法，她會治好他的！
她現在的煉藥術已經十分精深，加上博覽群書的丹寶，一定有什麽辦法！
再不濟，她能再去一趟神界，請求神王幫忙。
總之，她不會眼睜睜看着他這樣！
“師父，你也知道，這不可能的。”齊鹿搖搖頭，他怎麽會相信這種沒有希望的事情。
“相信師父。”重葵堅定地說，“我去讓他放你出來！”
重葵站起來，重新振作精神，她要去找姬玄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