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葵微微咬了一下嘴唇,才說:“我不想和你徹底決裂,成爲不死不休的敵人。”
她别開了目光,并沒有看到巫離臉上那種受傷的神色。
她的話深深傷害了他,連她自己都意識到了。
但是沒有辦法,這就是她今天來的目的。
重葵說完之後,便拉開門走出去。
院子裏,衛竭依舊對她怒目而視,看到她這麽早就出來,還有點兒意外。
不過看到她走了,衛竭也很高興。
這個女人留在這裏,總是會影響巫離公子的情緒,所以她還是盡早離開爲好。
等她消失在夜色中,衛竭才轉過頭,看見巫離也從屋子裏走出來。
“公子。”衛竭走上去,恭敬地問:“有什麽吩咐嗎?”
“沒有。”巫離冷淡地說着,瞥了他一眼:“下次她來,立刻通知我。”
“剛才公子在煉藥……”衛竭說。
“我說過,不管我在做什麽,隻要她來,立刻通知我!”巫離嚴厲地說。
“是。”衛竭隻能低頭答應,想了想又覺得十分不平,“剛才公子被她打擾,煉藥時傷了自己,她也沒有一句半句内疚,讓人很生氣!”
“我欠她很多,這條命就算還給她都是應該的,一點點小傷算得了什麽?”巫離喃喃地說。
“公子并沒有欠她!”衛竭激動地說,“公子爲她做的,難道還少嗎?當初若不是公子拼盡全力保護她的靈魂,她早就魂飛魄散了!”
“你不懂。”巫離閉上眼睛,“有些事情,說不清楚,你别管了,你休息吧。”
衛竭知道自己根本勸不住他,隻能默默地點頭,退下去休息了。
巫離看着漆黑的夜空,覺得自己站在這樣龐大的黑暗之下,渺小得連一隻螞蟻都不如。
他能做的,也始終有限。
隻是重葵,你爲什麽要選擇這條狹窄崎岖的路?
*****
和巫離已經說清楚了,回去的路上,重葵也不大着急,反正到現在這個時候,她也不困了,幹脆就當做散步,慢慢在林間行走着。
雖是深夜,但樹林裏也未必安靜,不遠處傳來野獸的嘶鳴聲,讓人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她一路上沒有說話,靈王也就沒有說話。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剩下的就是她的決定。
她的決定一向很難動搖,所以幹脆不管了。
說太多,她也不會改變啊。
咕咕。
不知道是哪裏的鳥,叫了兩聲。
重葵拉緊身上的披風,走了幾步,發現有點兒不對勁。
她一向很敏感,這是天生的警覺性,不管怎麽都變不了。
從剛才到現在,她一直有種奇怪的感覺。
雖然周圍靜悄悄的,什麽都沒有,連靈王都沒有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可是她卻有種奇怪的感覺。
好像有人盯着她!
那個人不知道在什麽地方,但就是這麽一直悄無聲息的,用目光追随着他。
那種目光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和她保持着一種若即若離的距離。
以她的實力,竟然也察覺不到有人,但她還是憑借着自己的直覺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