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并沒有怪你,你知道的,她一向都是這樣的人,豁達潇灑,她等着你發現真相,隻是想讓你慢慢接受而已,不想逼你。”
“她不再是那個依賴我的小女孩了。”風陌喃喃地說。
“她總會長大。”蕭疏樓看了他一眼,揶揄道:“總會慢慢不喜歡聽甜言蜜語。”
風陌笑起來,這個小樓,不苟言笑的時候磕碜人,總是讓他哭笑不得。
他的小丫頭并不是不喜歡聽甜言蜜語了,而是……
“她并不是長大了,而是從那次知道,她就已經不是她了。”
聽着風陌的話,蕭疏樓怔忪了一瞬,問道:“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有酒嗎?”風陌沒有詳細解釋。
有些事情隻是他的感覺而已,并不能當真。
“今天所有人都喜歡喝酒嗎?”蕭疏樓一邊說着,一邊從須彌芥子符裏拿出儲存的最後一壇酒來,“省着點兒,好酒呢!”
風陌看着地上扔掉的空壇子,說道:“你也太小氣了吧,給她喝了一壇,到我就讓省着點兒?”
“她隻喝了半壇,剩下是我喝掉的!”
“你跟她喝同一壇九?怎麽喝的?”風陌忽然問。
蕭疏樓瞥着好友:“你是喝酒還是喝醋?怎麽這麽酸?”
“你小子真是看不出來啊,平時這麽悶,居然跟我的小乖乖喝同一壇九,以前真是看錯你了,以爲你老實可靠,啧啧……”
風陌像是很傷心,一邊喝酒一邊凄涼的說。
這時要有一陣秋風,垂落了樹葉,配上他這副樣子,倒是十分應景了。
蕭疏樓抱着水寒劍,一副早就習慣了的樣子。
*****
一直到離開薊城,重葵都不敢動用靈力,更别說召喚血凰出來了。
血凰受了傷,帶着她也飛不快,所以出了城之後,重葵在路邊一家客店裏,高價買了一匹黑色駿馬,連夜趕路。
“騎馬很颠簸,你的傷受得了嗎?”血凰擔心地說。
“放心,有丹藥,沒問題的。”重葵說。
雖然傷口陣陣劇烈抽痛,但是若不趁黑夜趕路的話,白天被蘇蕖找到的可能性更大。
她一路狂奔,日夜颠倒,天亮就立刻在野外找地方休息。
她有豐富的野外生存隐蔽經驗,特别是在幽深的樹林裏,對她有着天然的優勢,蘇蕖根本不可能找到她。
隻要蘇蕖沒有變成檀九,她就無需擔心。
畢竟檀九那個比狗還靈的鼻子,連靈魂的味道都能聞見,這個才是真正棘手的。
希望檀九醒過來之後,不要急着來找她,否則就死定了……
沒有日夜兼程趕路,所以,花費了不少功夫到達秦國的邊境,重葵稍稍松了一口氣。
以她的速度,兩三天之後就能到鹹陽了。
一路上跑死了好幾匹馬,連她都累得虛脫,但是想到祈風玉露已經到手,回去就能着手煉制昊陽丹,心裏便又多了更多動力。
這一天半夜裏,重葵便遇到了一隊紮營的騎兵,看旗幟,上面是黑底翻紅的秦軍旗幟,副旗上則寫着一個大大的‘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