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要去哪裏啊?
瀑布之上,蘇蕖看見重葵掉下來,也第一時間前來搜尋,可是那瀑布砸下來的漩渦太大了,竟然一瞬之間,便不見了重葵的蹤影。
加上她對他下的毒,一直讓他很不舒服,勉強支撐了一下之後,便再也難以支撐。
“臭丫頭!”蘇蕖恨恨地說着,這麽輕易就讓她死了,也未免太便宜他了!
不過以他的直覺來看,她絕對不可能就這樣死了,她的命一向大的很,這次恐怕是借機逃走了吧。
如果下次再撞進他的手裏,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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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铮琴音,最後一個音符悠然落下,長久的靜默,衆人都陶醉在美妙的琴聲中無法回神,而彈琴的公子已經緩緩起身,走到前面行禮。
“太子殿下覺得如何?”翩翩如玉的公子,錦衣斑斓,笑容如同春風拂過,更比琴聲醉人。
“妙!實在是妙啊!”被稱作太子的是一名年輕男子,大約二十七八歲的模樣,容貌中等,但也有種儒雅文秀的氣質。
他一邊拍着手,一邊站起來,滿臉贊許之色。
“古有伯牙高山流水,今又阿陌天籁之音啊。”
“太子謬贊,風陌不敢自比伯牙,倒是殿下必定是子期般的知音之人。”風陌謙遜地笑着躬身。
這時,周圍的人才從琴聲中漸漸回神,一起欣然鼓掌,贊不絕口。
“今日隻是尋常集會,諸位不必拘謹,大可各抒己見,各展所長。”太子的聲音有種寬厚仁慈的感覺,讓前來投奔的門客都感覺十分輕松自在。
方才又有風陌琴聲開場,氣氛頓時熱鬧起來。
侍從們上前來,添置美酒佳肴,一場集會熱鬧非凡,歡聲笑語。
風陌和太子低語了幾句,便退出來,沿着河邊慢慢散步。
“小樓,你也來了,爲何不下來一起暢飲幾杯?”風陌笑着擡頭,看向坐在高高的樹枝上那個穿着灰色長袍,面色冷漠的少年。
他手中抱着一柄長劍,俊朗的面孔不苟言笑,看起來非常難以接近。
也隻有風陌這樣的人,才能和他調笑幾句。
“沒意思。”他淡淡地說,絲毫不給面子的樣子。
風陌笑了搖頭:“連太子殿下都拿你沒辦法,到底什麽東西能夠讓你展顔一笑呢?”
蕭疏樓冷如冰霜,不發一言。
“小樓,這世上當真沒有能讓你在意的東西了嗎?”
“效忠大燕,以及太子殿下。”蕭疏樓說。
“除此之外呢?”風陌靠在樹幹上,“忠君報國,是我們共同的理想啊。難道除了這個,你就沒有别的在意的東西了嗎?”
蕭疏樓想了想,搖搖頭,“沒有。”
隻有和風陌在一起,他才會這麽輕松自在,沒有冷漠的僞裝。
大概是因爲兩人從小一起經曆風雨,同生共死過吧。
戰場上的情意,是最牢不可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