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哪有這麽厲害的鬼?”齊鹿有些不相信,“重府也敢去鬧,還敢去太後那裏鬧,那怎麽會是尋常的鬼呢?”
“不是鬼還能是什麽?”侍女上了熱茶,季樞連忙喝了一口,渾身舒服多了,“你看看這些被鬧的人,個個都來頭不小,要是人,誰敢同時得罪這麽多人,那不是活膩了嗎?”
齊鹿握着杯子,也沉默不語,确實,同時得罪這麽多人,誰有這個膽子?
“這鬼的事情,也是長安君和趙國公主一起看見的,還能有假?”季樞看的雜書也多,鬼神之說,也不能全然說不信。
說起這個,齊鹿倒是微微一哂,道:“季大人,長安君那事,别人看不明白,你還會不明白嗎?那哪裏是遇鬼啊?”
“啊?不是遇鬼,那是什麽?”季樞比較耿直。
“前幾天,長安君請求華陽太後爲他和趙國公主賜婚,這件事你不會不知道吧。”齊鹿說。
“知道是知道。”季樞點點頭,“但和鬧鬼有什麽關系?”
齊鹿瞥了他一眼,無奈地說:“深更半夜,長安君就恰好出現在桃夭館裏,看到有人要害趙國公主?那麽巧又看到了鬼殺人,那鬼怎麽就不殺他們?”
季樞想了想,恍然道:“齊大人,你的意思是,長安君和趙國公主半夜私……”
齊鹿咳了一聲,阻止他說出那個不雅的字眼,畢竟也是皇族。
季樞也及時閉嘴,沒有說出來,但還是忿忿不平:“這長安君也太不成體統了!王上對趙國公主的情意,連我們都知道,除了那個巫朝雲,王上就數對趙國公主最好了!王上還去探望她!這長安君怎麽能搶王上的女人?”
“王上不見得就是對趙國公主有那個意思,不過是受人之托,照顧一二罷了。”齊鹿喝着茶說。
王上的心思,他是最明白的,除了師父之外,王上不會對任何人動心。
“受誰之托呀?”季樞好奇地問。
“除了那個人,還會有誰?”
“你是說,真正的重葵大小姐?”季樞露出唏噓的表情。
對于那個人,他也有些懷念,畢竟如果沒有她,他現在恐怕還是衛國一個卑賤的奴隸。
可是,她居然以那種離奇的方式死了……
“季樞,你覺得魂魄飛散,還有可能回來嗎?”齊鹿怅然地問。
季樞不像他一樣擁有靈力,他隻是個正常人,因此隻會用正常的方式來思考。
“齊大人,我知道您對她有情意,可是人死不能複生,您還是節哀順變吧。”
“是啊。”齊鹿笑了笑,他其實也應該放下執念了。
季樞道:“況且以那位大人的脾氣,她若能回來,必定會把鹹陽城攪得一片大亂,讓那些對不起她的人付出代價!”
“師父的性格确實是這樣。”齊鹿說着,忽然有一種靈光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