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王後咬着嘴唇,不甘心地閉上眼睛,兩行淚水流下來,幾乎在冰天雪地裏凍成冰雪挂在臉上。
“是不是沒有機會了?離兒還有救嗎?”她哽咽着問。
“王後和大人相交這麽多年,還不明白嗎?大人永遠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巫離平靜地說。
衛王後微微一怔,随即露出笑容,點點頭道:“是啊,他永遠不會讓我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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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整天鵝毛大雪,整座濮陽,都被白雪覆蓋,放眼出去,厚重的積雪将濮陽裝點成一座晶瑩的冰雪之城。
位于衛國王宮後面的街巷,是一些有罪的宮奴居住的地方,貧苦窮困,和窮奢極欲的王宮高牆,形成強烈的對比。
路上連一盞照明的燈都沒有,若不是白雪映出的光,這裏肯定黑氣陰森,一到夜晚,便不敢有人輕易過來。
重葵披着黑色披風,一個人踏着積雪走到後巷中,腳步輕輕踩在地面上,竟隻留下一個細微的腳印,片刻之後,便被不斷紛落的白雪覆蓋了。
她在破舊的屋舍前一間一間走過,終于看到一處門前稍微幹淨一點點的屋子,門口還種着一棵即将開花的臘梅。
重葵停下腳步,上前去敲了敲門,屋子小,很快就有人來開門。
“誰……”門一打開,裏面裹着破棉襖,冷得臉色發青的書生便忽然怔了一下。“重,重姑娘?”
“打擾了。”重葵隻是笑着淡淡地說了一聲,便自顧自走進屋子裏。
眼光随便一掃,整個屋子便盡收眼底,還真是家徒四壁……
重葵靠近火爐席地坐下,伸手烤了烤,看見火爐旁邊放了一個幹冷的面餅,不由笑道:“季先生在吃飯,實在不好意思。”
“沒,沒事,已經吃好了。”季樞走過來,局促地在她面前坐下,“你吃過了嗎?”
“吃過了。”重葵笑着說。
季樞有些尴尬,抓了抓蓬亂的頭發,說:“家裏亂糟糟的,不知道重姑娘回來,否則……”
“事先沒有遞上拜帖,是我唐突了。”重葵說。
“重姑娘說笑了,我這……哪裏需要什麽拜帖……”
“季先生有一天會飛黃騰達的。”重葵看着他寒酸的穿着和有些茫然的表情,便将話題轉開:“今天來,有一個疑問,希望先生爲我解惑。”
季樞一愣,隐約感覺到重葵想問什麽,連忙說:“在下一介書生,因上天庇佑才有機會能進宮爲公主讀書……”
話還沒有說完,重葵便将一袋金币放在他面前,秀美的小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先生是高士,不想用金錢折辱,不過,總可以解現在目前的困境吧。”
季樞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金币,表情好像被外面的大雪給冰封住了。
“我從秦國千裏迢迢而來,不過是爲了尋找我的身世而已,有些疑問,若不能解開,今生不會安甯,季先生,我所要的不過幾句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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