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女子……豔麗不可方物,和當年風月樓的花魁花夕顔有得一拼,甚至比那個還要勝上三分。
高高的發髻,裝點着水紅色的流蘇,一直垂到肩膀上,眉心繪着一朵鮮紅的,隻有拇指大小的優昙花,上挑的鳳眼,帶着不可一世的狂傲,紅唇飽滿,仿佛一朵綻放到極緻的嬌豔玫瑰。
優昙花……
重葵心裏一跳,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優昙花可不是常見的花,一般女子在眉心裝點花飾,不會以優昙花爲主。
優昙花極其詭異,她見過的可不多,但這七年裏卻極其熟悉。
這女子比她高出半個頭,水紅色長裙,到大腿下方便是一層薄薄的輕紗,修長美好的雙腿若隐若現,極其性感。
上身穿一件火紅狐狸皮制成的短襖,露出小腹和纖細的腰肢,胸脯上方雪白的肌膚一覽無餘,一枝微微泛紅的透明花枝從脖子上延伸向下,沒入她豐腴的胸中看不見了。
她兩條手臂上固定裝飾着三個鑲嵌各色寶石的手環。
左邊上臂的一個臂環是一條盤旋而上的蛇,兩顆紅色寶石便是蛇眼,仿佛真眼一樣看着人,陰森之氣讓人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而右邊上臂上的臂環,則是兩顆碩大的黑色寶石,也是陰氣沉沉的。
但她這一身大膽開放的打扮,顯得她風情萬種,婀娜多姿。
如果不是重葵先前便見過蘇蕖身上的優昙花時,說不定還會贊美一番:紋身好贊!
可是現在,一看到這種透明的花枝,心中就不由自主泛起陣陣寒意。
那女子低頭看了一眼重葵,目光不屑。
一個落魄的劍客而已,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胸前,和一般的臭男人有什麽區别?
“有沒有見過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眼睛是灰色的,皮膚蒼白,雙唇無色,還一副傻不啦叽的樣子?”女人開口問。
她問的,可不就是蘇蕖!
她剛剛才和他分開呢!
這個女人是誰?也是傀儡師嗎?天了噜,她一天之中,居然看見兩個傀儡師!
以她的打扮和身上的優昙花,必定和蘇蕖同出一門。
重葵尋思着該如何回答,低頭一看,隻見這女人手裏還提着幾塊破爛木頭和一個……腦袋上長着呆毛的椰子殼……
這不是呆毛嗎?
滿身泥土,髒兮兮的,應該是才被挖出來吧,椰子殼裏還塞着鴨糞呢……
不過沒有拼接好,呆毛應該不可能認出她來。
呆毛可機靈了!
“沒有見過,這一條路隻通往神殿,尋常人不得踏入。”重葵說着,不自覺地飄向她的纖腰。
那朵優昙花,在短襖下方,若隐若現……
“看什麽?”那女人忽然媚笑一聲。
“失禮,失禮了……”重葵連忙低下頭,抱拳說,“告辭了,姑娘繼續找人吧。”
“等等。”那女人的手指忽然點在她肩膀上,重葵一怔,感覺莫大的壓力,很難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