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期望着見到師父,将他賺的錢都給師父,這樣,她就不用偷偷摸摸去重府了。
可是,師父怎麽罵他?
咚!
重葵狠狠砸了一下他的腦袋,“笨蛋!誰讓你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事情上?你将來,隻想做販夫走卒,和不入流的商賈嗎?”
“可是,師父沒有錢啊!”齊鹿捂着腦袋,大着膽子說。
“師父可以沒有錢,但不可以将畢生的心血浪費在賺錢上,我要你習武,學文,是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成爲縱橫七國的人才!”
齊鹿看着她,師父眼睛裏的失望,忽然讓他感覺好心痛。
他咬了咬嘴唇,眼睛一紅,轉身跑進黑暗的樹林裏。
這麽長時間的辛苦,受的委屈和嘲笑,竟然換來師父一頓責罵。
他畢竟隻是小孩子,心性不成熟,很難理解師父的一番苦心。
看着他的背影,重葵也有些無奈,她剛才隻是太生氣了。
就像看到自己精心塑造的一件瓷器,忽然上面出現了一道裂縫一樣。
她也很心疼,也明白齊鹿的用心,可是……
“哼……”
這是,從旁邊黑暗的樹林裏,傳來一聲嗤笑,帶着不屑。
重葵轉頭,周圍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見,但是,黑暗中隐約的一雙紅眸,還是有種令人心驚的詭異之感。
若不是重葵早已經見過,這一看,恐怕要吓得丢掉半條命。
“裝神弄鬼!吓死人!”她沒好氣地說。
撒迦,怎麽會在這裏?
“是你心裏有鬼。”姬玄殇繼續嗤笑,“也隻有那個傻瓜會爲你做傻事。”
“關你屁事!”重葵學着他的口頭禅,隻不過更粗俗。
“沒有教養的女人。”他說。
這下子輪到重葵嗤笑了,“說的好像你很有教養一樣,沒禮貌不懂感恩的小屁孩!”
“彼此彼此。”他在黑暗中,微微揚起唇角。
忽然發現,他和她有很多共同點。
大概隻有相似的人,才會相識吧。
“你最近在做什麽?”重葵不想和他繼續鬥嘴,換了個話題。
“養傷。”姬玄殇簡短地回答。
“還沒好嗎?還真是脆弱。”重葵眼睛一轉,便說:“你不是會煉藥嗎?随便練個丹藥,就把你的傷治好了呀!”
有的丹藥,十分神奇,能生血肉,長白骨。
“不想煉。”他慵懶地說,聲音在夜色蒼涼的渲染下,多了幾分妖魅。
她看不見他的臉,因此覺得他若沒有被毀容,必定是……哎,想這麽多幹什麽,他長什麽樣子,跟她又沒有關系!
“我看,是水平太低吧,我才不信,你這種小屁孩,已經掌握了高階煉藥術。”重葵哼了一聲。
黑暗中,他再次揶揄地笑:“我若煉出來,你是不是再學狗叫?”
本想她會生氣,沒想到,重葵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奸詐地笑着說:“學狗叫就學狗叫,大丈夫能屈能伸,你給我煉一個靈雲丹出來!”
靈雲丹啊,她現在的水平肯定是煉不了,這臭小子,有那麽大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