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換上來!”
鳳纖纖隻好讓人将最大的酒杯取上來,一臉無奈,妩媚的眼睛瞥了一眼重葵,心裏暗暗不爽。
不過是個孩子而已,到底哪裏好,值得侯爺這樣做?
侍從擡着酒杯上來的時候,重葵差點兒笑出了聲。
那根本不叫酒杯,應該是一隻酒桶!
風雨樓本就是風月之地,裏面最多的就是玩樂花樣,勸酒是常事,所以大小酒杯一應俱全,客人要什麽就有什麽。
魏其候看見木桶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臉色也有幾分難看。
這‘酒杯’少說也能裝五斤酒,這要一口氣喝完,還不要了老命?
“侯爺果真是大英雄!這麽大的酒杯,重葵還是第一次見呢!”重葵拍着小手,開心地說,“快給侯爺滿上!”
當着無數門客和歌姬舞姬的面,魏其候要是不喝了這一杯,恐怕以後要丢了顔面。
都怪自己方才誇下了海口……魏其候暗暗自責,倒沒有想到重葵的狡猾,一個九歲的孩子,哪有這麽聰明!
鳳纖纖抱了酒壇,親自把那大酒杯倒滿了。
“重葵不會喝酒,願以茶代酒,敬侯爺一杯!”重葵先幹爲敬。
好話都讓她說了,魏其候還能說什麽,隻能抱起那大酒杯,咕咚咕咚硬着頭皮灌下去!
風陌和蕭疏樓看着重葵那燦爛甜美的笑容,不知道爲何,心裏都掠過一陣涼飕飕的感覺。
這……隻是個意外吧,重葵應當是天真不懂事,都是魏其候太自負……
重葵怎麽可能這麽聰明!
咕咚咕咚——
一桶酒灌下去,魏其候當即就醉了,軟到在地上,跟條泥鳅似的。
“侯爺,纖纖扶您回去吧!”鳳纖纖連忙上前。
“不——回!”魏其候趁着酒意,放肆地看着重葵,眼前有無數個重葵的影子在晃動,“重家大小姐!”
眼花缭亂,魏其候看的方向也不是重葵的方向,而是對着冰冷如山的蕭疏樓。
一邊說着,魏其候便握住了蕭疏樓那滿是繭的手,摸了摸。
蕭疏樓冷哼一聲,一把甩開!
“嘿嘿嘿,這小手,怎的不嫩?”魏其候被這一甩,就在地上翻了個滾,逗得衆人都笑起來。
魏其候再次爬起來,這次看準了重葵的方向,朝着她爬過來。
“重小姐,你過來!”
重葵笑起來,孩子氣地說:“侯爺,你學狗叫,我就過去。”
“放肆!”魏其候身邊的護衛大聲呵斥。
重葵‘哼’了一聲,撇撇小嘴,“一點兒都不好玩兒了,我要回家!”
說罷站起來,翩跹的小裙子從魏其候身邊拂過。
一陣醉人的幽香拂過,魏其候又醉了三分,哪裏還有什麽清晰的意識?立馬爬着去追重葵,一邊爬,一邊真的就‘汪汪汪’叫起來。
衆人大驚,偌大的廳裏寂靜無聲,歌舞管弦全都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癡呆一樣地看向那個趙國位高權重的魏其候。